或許是因為緊張，樂檸腹部抽痛得更厲害, 看著袁柳衣妝容精致的臉, 心裡一個勁哀歎自己是走了什麼黴運。
第一次跟袁柳衣見麵也是, 好端端的差點被人推下陽台，結果這次又被人堵在洗手間。上次樂檸以為袁柳衣是一時衝動，現在她覺得眼前的人恐怕精神有點問題。
“我封殺你乾什麼？”樂檸忍住腹部的疼痛, 努力保持平靜, “你找錯人了, 說實在的，我跟你又沒有什麼仇，我乾嘛要跟你過不去？你現在對付我又有什麼用？就算你今天真的把我弄死了，你也會進監獄，可背後雪藏你的人呢？對方過得好好的，你甘心嗎？”
“真的不是你？”袁柳衣麵露狐疑。
“真不是！”樂檸舉手發誓, “如果是我, 我被天打五雷轟。”
袁柳衣蹙眉，樂檸繼續說：“你千萬彆衝動, 就算被人雪藏, 你好手好腳，又不是找不到事做, 總能活下去，何必要賠掉自己一輩子？”
“誰說我要賠掉自己一輩子？”袁柳衣輕笑, “我隻是想找你聊聊罷了, 誰知道你膽子那麼小, 一點都不經嚇！”
她說著，從隔間馬桶下去，身影消失在樂檸麵前。
樂檸鬆了口氣，聽見袁柳衣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今晚的事，是我不對，不過我現在都被雪藏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外麵傳來水聲淅瀝，緊接著，腳步聲響起，袁柳衣的聲音遠了點：“我走了。”
樂檸聽到開門聲，整個人癱在馬桶蓋上，想著袁柳衣那些話，憤恨不平。袁柳衣說她膽子小，就算易地而處，她想袁柳衣的膽子也不會多大！
說到底，隻能怪氣氛太詭異，而她腦洞太大。
樂檸心裡歎氣，又覺得一陣熱流流出來，她捂著肚子後悔不已。繼而又想到賀晉榮，連忙要給賀晉榮打電話，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
下一秒，樂檸聽到外麵傳來保鏢的聲音：“賀夫人？”
“我在。”
外麵的保鏢聲音不太確定：“您……沒事嗎？”
“沒事。”樂檸連忙搖頭，語氣有點尷尬，“袁柳衣已經走了，你們……要不出去等等？”
隔間外的人大約也覺得尷尬，回了一句“好的”，立刻退了出去。他們剛出去，樂檸又聽到一個聲音：“情況怎麼樣？樂檸呢？”
樂檸想死。
“夫人在裡麵。”
很快，腳步聲近到隔間外，賀晉榮喊：“樂檸？”
“我在這裡。”樂檸回應著，打開了隔間的門。
賀晉榮出現在隔間門口，看著樂檸安然無恙坐在馬桶上，似乎鬆了口氣，眉頭卻還是皺得緊緊的：“人呢？”
“走了。”
賀晉榮眉頭皺得更緊：“怎麼走了？”
“我……好想想得有點多了。”樂檸有點不自在的說，“那個，東西你買了嗎？”
賀晉榮神情莫辨，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包東西，還是用黑袋子裝好的。他將東西拿出來時臉色不太好，樂檸覺得他去買的時候肯定是碰到了讓人尷尬的事，抿唇一笑：“謝謝。”
“我……就在這裡等你。”賀晉榮說完，將隔間的門關上。
樂檸迅速換了東西，再打開隔間的門時又問：“你幫我拿外套過來了嗎？”
“沒有，要外套嗎？”賀晉榮顯然沒想到這裡。
樂檸捂著肚子，有點不太好意思，但她在賀晉榮麵前臉皮還是夠厚的：“我裙子弄臟了。”
賀晉榮立刻反應過來，脫掉了身上的大衣：“穿我的。”
“沒事嗎？”
“有什麼事？”賀晉榮反問。
樂檸不說話了，披上大衣，然後手捂著肚子往外走。
賀晉榮看到問：“很難受？”
“剛才被嚇到了，太緊張有點疼。”樂檸說著又笑了笑，“沒事的。”
她臉上妝容比較濃，口紅鮮豔，看不出臉色，但賀晉榮總覺得她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正想著，又聽樂檸問：“那些保鏢……不會就在外麵吧？”
顯然，她覺得剛才的事太丟人了，不想直麵那些保鏢。
“嗯。”
賀晉榮應了一聲，站定，一手搭在樂檸的背部，然後彎腰。
“你乾什麼？”
賀晉榮不說話，直接將樂檸打橫抱起來，聲音淡淡的：“如果你覺得不好衣服，臉埋在我身上好了。”
樂檸一怔，繼而遵從賀晉榮的話，雙手攬著他的脖子，頭埋在他胸口。
* * *
上車後，賀晉榮才追問樂檸之前發生的事。
樂檸將事情說了，說完了覺得太丟臉，努力找補說：“主要是洗手間裡隻有我和她，她又氣勢洶洶咄咄逼人的，我當然就想多了。”
賀晉榮點頭：“小心些總是好的。”
“對吧，”樂檸立刻說，“真不知道這次怎麼會這麼倒黴遇上她，感覺我每次遇到她都沒好事。”
賀晉榮嗬了一聲，聲音略有點涼：“情敵想見，分外眼紅，應該的。”
樂檸：“……”
樂檸無言，車廂裡有點沉默，幾分鐘後，賀晉榮再開口：“我給你安排幾個保鏢吧。”
“嗯？怎麼這麼突然？”
“這次是袁柳衣不想惹事，如果她再衝動一點，可能就是不一樣的結果。”賀晉榮說。
“沒有這麼嚇人吧。”樂檸不是賀晉榮，從小接觸的就是這種教育，出行必帶保鏢，她出行是人越少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