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第8章
林蔚然心說,您老彆這麼看我啊,兩人的視線都對上了,謝夫人一副老神在在,不尷不尬的樣子。
你是長輩,你了不起,林蔚然無奈,隻能打招呼,喚了一聲謝夫人。
謝夫人呢,特彆高冷地回了一個嗯字。
林蔚然弄出的動靜有點大,且沒想過避諱人,幾乎是第一時間,侯府的其他院子都收到了消息。
存菁閣,林昭然輕蔑地笑笑,在這當口鬨騰,也不知道林蔚然是傻呢還是傻呢?就那麼著急著出這一口氣嗎?
無論如何,林蔚然這不識大體這項評價是怎麼也逃脫不了的了。
“五小姐,咱們要過去看看嗎?”染竹問。
“去,我挺擔心祖母的,不去看看哪能放心得下。”
“蔚然,你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老夫人發現了,這兩日林蔚然的舉止有些吊兒郎當的隨意,不再小心翼翼地奉承自已了,是自暴自棄了嗎?
“你祖母說得對,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用這種蠻橫的辦法綁人?”李氏說話期間不時地看向謝夫人,擔心她會不會覺得自已教女無方?
林蔚然直接忽略了李氏那暗含指責的話,她麵對老夫人的問話,稍微在心中打了下腹稿,然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老夫人,今兒一早我帶著晴雪欲來萱北堂給您老請安,但行至半路時發現一直係在腰上的香囊不見了。那香囊是蔚然親手繡的,擔心它被人撿了去,又是一樁麻煩事。無奈之下隻好和晴雪一路往回走找尋它,豈料我倆剛回到景華園的門口就見和雪抱了一個紅皮包袱從小庫房裡出來,整個人行跡可疑,鬼鬼祟祟的。”
“我們懷疑她監守自盜,偷了小庫房的東西。於是就讓小皓子將她製住,果然在她抱著的包袱裡發現了好幾件庫房的物件。”
人贓俱獲,這沒什麼可說的。
林蔚然的話一落,和雪就猛地搖頭,眼睛祈求地看向老夫人。
所有人都在等老夫人發話,看看下一步怎麼走。
謝老夫人好整以暇地道,“老夫人,這丫頭似乎有話要說。這事嘛,總不能隻聽一方說辭,這樣偏聽偏信可是當家主母的大忌,正好雙方當事人都在,不何讓她們各訴己見,你再作判斷也不遲啊。”
老夫人一眼看過去,點了點頭,和雪旁邊的嬤嬤便將她嘴裡塞著的汗巾子扯掉,讓她能說話。
和雪第一句就是喊冤,“老夫人冤枉啊,奴婢是奉了四小姐的命前去典當的。”
所有人都沒想到和雪的第一句話竟然將自己的主子攀咬了出來。
就知道你會來這一招!林蔚然嗤笑,“這可真好笑了,我自已抓自已的奸?”
“女孩子家家的,說話彆那麼粗鄙!”老夫人輕斥了一句。
林蔚然再補充說明一點,“老夫人有所不知,和雪是景華園的大丫環,庫房鑰匙一向都是她保管的,可昨天我已經讓她將鑰匙交給了晴雪。她怎麼能進去小庫房,實在是匪夷所思。我懷疑她不是第一次監守自盜了,這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所以將她押過來,請老夫人做主。”
說完這句,林蔚然轉過頭來看向和雪,“和雪,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麼理由讓你去變賣小庫房的物件?”
和雪怯生生地看向她,然後裝作很害怕地小聲說道,“你不是侯府的四小姐,你是鄉下人生的,你擔心總有一天要回到鄉下去,想多弄一些銀錢傍身,所以才吩咐奴婢這麼做的。可是你不能為了掩蓋這事,將奴婢推出來送死啊。”
前麵說得有些詞不達意,但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
和雪越說越順,越說越像那麼回事。
林蔚然板著臉聽她說完,真是好笑,因為她不是侯府的血脈,所以是個人都可以儘情地給她潑臟水了是嗎?
“呸,和雪你的心真是黑的,盜用了四姑娘庫房的東西,被發現了還想著將臟水潑到四姑娘身上!”小皓子立場鮮明地站了了林蔚然這邊。
小皓子替林蔚然這邊,倒惹得眾人連看了好幾眼,不是說景華園人心散亂底下的人員各謀出路嗎?怎麼她身邊有著一個一直護著她忠心不變的晴雪也就罷了,怎麼連小廝也變得忠心耿耿啦?
麵對小皓子的指責,和雪一個勁地辯解自己沒有。
“和雪,你在府裡當差,大丫環一個月加上打賞,平均下來也就是一兩銀子一個月,你娘是給人漿洗衣服的,你爹給人做點木匠活打打下手,算起來一年也不到三十兩銀子的總收入。你倒是說說,你哥哥每年在賭坊都得輸掉過百兩銀子,憑你家是怎麼渡過每一年的難關的?這些事一查便知,光用嘴是掩蓋不了事實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