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諸位,如今入秋了,雙心亭還有如此美景,實乃上天厚愛。在場的小姐們算是咱們太原府的才女了,不拘是賦詩還是作畫,留下墨寶一副,方不辜負如此秋色啊。而且啊,剛才祖母交待了,作品完成之後交予日心亭的才子們觀摩評價,盛讚最多的三副作品,她老人家有賞。”林昭然笑盈盈地說。
最後一句讓眾女眼前一亮,這是一個展現才藝的機會,老侯夫人賞不賞的無所謂,重要的是要揚名啊。
於是一個個或臨水思長,或鋪紙揮墨,亦有自認為不擅此道的,與三五好友一道品茶下棋。一時間,無人再關注林蔚然。
林昭然看了一圈,眼底劃過一絲滿意之色。
在彆人看來林蔚然是孤伶伶的,可是她對此早有預料,她先前自然也是有朋友的。但現在嘛,貧富差距太大或者門庭相差太大的人是不適合做朋友的。此時此刻,能不變臉嘲諷,安靜地不來打擾她,她謝謝她們。
林蔚然讓晴雪去要來一壺茶水和一疊子點心,挑了一張桌子隨意坐下,點心她吃了兩塊便住了嘴,然後臨著湖水思索著接下來要走的路。
是的,她已決心不呆在侯府了,如果她這具身體的親人真的來府中接她,隻要人品尚可,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線,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她就跟著回去。
一水之隔的日心亭,公子兒郎們也是三五成群聚到一塊,或談詩論賦,或下棋投壺,或大言不慚地說些指點江山的評語,都是些書生意氣。
也有不少少年郎聚在一起,忍不住頻頻望向月心亭的姑娘們。
有人遠遠地指著林昭然問,“孟少夫人旁邊那位就是你們侯府新認回來的女兒嗎?”
林蘊然嫁了人,夫家姓孟,他們稱孟少夫人就對了。
“對,這位站在孟少夫人身邊的姑娘應該就是她的嫡親胞妹了。”
“長得不差啊。林四公子真有福氣,侯府的姑娘們個個都貌美如花,連無意中抱錯的都不例外。”楊珞突然插進來一句。
這話有點孟浪了,卻是事實。
林溯月不怎麼高興地抿抿嘴,這話要是彆人說還沒什麼,但從楊珞這紈絝口中說出,難免帶了些調笑的味道。
而且林溯月注意到他眼睛一直看著林蔚然,輕浮的態度難免叫人不悅。
“楊公子慎言。”楊珞旁邊的友人示意他看看林溯月看看謝洲,縱然他們知道這賞花宴是什麼目的,但侯府一日不宣布林蔚然在府中的身份,那她現在就還是侯府的小姐還是謝洲的未婚妻,楊珞方才的言語確實孟浪了。
楊珞臉上訕訕,但抓著扇子的手卻不由得捏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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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心亭的一角,謝洲麵前放了一張桌子,桌上鋪就一張宣紙.
他的手握著一支湖筆,不斷地硯台上蘸著墨,似乎要調成自己所要的濃淡方可,眼睛不時看向前方。
他的認真,讓不少公子好奇地湊過來。
“謝公子在作畫嗎?”
等他們的視線落到紙上時,發現謝洲描摩的是一副仕女圖,已完成一半了。
“他畫的是對麵倚欄憑眺的姑娘!”有人眼尖地發現。
這些少年郎忍不住順勢看了過去。
那姑娘說是側對著他們,其實近乎背對了,連側顏都隻看到兩三分,不過那臉部輪廓線真好。
如果他們是生活在現代,大概就會明白一個詞,叫側顏殺!
但現在,儘管他們不懂,但並不妨礙他們對於美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