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1 / 2)

br /> 沈朗捋了捋頰邊的頭發,她所言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是,若讓傍首之質與榜尾的舉人相提並論,又讓他很不舒服。

謝洲不語,亦是在細細思量。

場麵一時安靜。

此時卻很突兀地響起一道公鴨嗓,“雕蟲小技耳,值當你們這樣子為難人?”

眾人怪異地看向他,楊珞自鳴得意,瀟灑地咻的一聲展開手中的扇子。

所有人都沒說話,就顯得他能。不過也有人若有所思,聽說楊家有意求娶孟家女,看來是真的了?

“哼,確是雕蟲小技,你這想法和司馬大人挺像的,莫不是家學淵源吧?就不知道司馬大人曉不曉得你父親這一知己了。”

有人在幫她說話,林蔚然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是林溯月,不由得一怔。

李氏一共生了兩男兩女,林溯月是最小的兒子,他和林蔚然的感情最好。

嫡親四兄妹,林溯風身為長子,還是世子,不出意外的話將來還會是未來的南陽侯,不能長於婦人之手。他在老夫人跟前長到七歲,就被送到前院,更多地與侯爺呆在一起。林溯風和後院的妹妹們相處時間少,且有年齡差在那裡,感情也淡淡。

林溯月是幼子,與林蔚然年齡相仿,姐弟倆呆一塊時間多,感情自然就好。

如果說這一家子人中,在發現林蔚然不是他們的親人後,所受衝擊最大的,恐怕就是林溯月了,連老夫人都要往後靠。

可這會,正是他與林昭然這個親姐姐好好培養感情的時候,他幫她說話,即使很隱晦,也會讓林昭然心生不悅吧?要知道她可是寧她負天下人,毋天下人負她的人呢。

不由得,林蔚然看向林昭然。隻見她麵色淡淡,似乎不曾注意到這一幕一般。

林溯月發現林蔚然在看他,不自在地撇過臉。

他口中的司馬大人便是身為三公之一的禦史大夫司馬燚大人,有監察百官公卿的一切行政活動之權,因覺如今百官前堂後院宴飲都少不了

唯恐官員們耽於享樂,司馬大人曾上書建議禁止此道,奈何泰昌帝本人亦酷愛此戲,此上書自然是不了了之。

林溯月這時提了這麼一句楊鑰的父親是司馬大人的知己,豈不意味著楊大人是站在了皇上與諸位大臣的對立麵去了?

林溯月這話有點狠,皆因他剛過來就見到楊鑰在為難林蔚然,且剛才她弟弟楊珞又說話不中聽,他存了教訓一二的心思。

林溯月一提這個,眾人替楊珞捏了一把汗,覺得他又蠢又膽大,而且剛才不是聽見了沈公子的人說了皇上令竟陵王蕭子琅於朝中表演投壺的事了嗎?

竟陵王遲了早朝,僅投壺一戲妙招迭出,皇上不僅沒怪罪他早朝遲到一事,反而還賞了他。這是什麼意思,楊珞不知道嗎?

其實這些人高估楊珞的膽子了,方才他隻顧著自己的心事,心不在焉的,不曾注意到這些八卦。此時一聽,不由得一怔,然後臉色有些不自在起來,他父親正在籌謀著更進一步,而討好的同峰正巧是司馬大人的對立派係。如果林溯月的話傳遞開來,壞了他爹的事,他爹饒不了他。

楊鑰更是臉色一白,她在家中雖然還算受寵,但她太明白她爹了,如果讓他知道是自己壞了他的事,她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我說這話也是不想大家傷了和氣,你們既然不領情,那就算了。”楊珞悻悻然強辨。

林蔚然不耐地把玩著腕間的手鐲,覺得自從吊橋放下,這些公子們過來後,就一個勁地嘰歪,不痛快。她自己投壺的技術好不好她自己知道。這有,這什麼好爭的,再比一場就能解決的事,如果一場不行,那就兩場!

如果在場的人聽得到她的心聲,一定狠狠呸她,這兩位公子明明就是替她說話,她還不領情,真是小白眼狼。

林蔚然的想法從腦海閃過之後,她終於聽到有人說了這麼一句話,“其實這又有何難呢?加設難度,再比一場就是了。就如讀書種子中舉之後,還有餘力的定會往上考,自覺力有不逮的,便停下步子沉澱沉澱。況且這也是她們自己就決定好的不是嗎?”

林蔚然看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是周顏。這姑娘明白人哪。

而周顏呢,說完這句之後,好像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往她小姐妹的旁邊避了避。

卻有人不願意了,高曉月道,“可是之前說好是一局定輸贏的。”

楊鑰沉默,如果之前還覺得林蔚然雖然提出了背坐反投的比試,但她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此時此刻,她是心生退意的,不想丟這個臉。

“問題是,現在一局定不了輸贏,這些彩頭怎麼辦?”

高曉月的臉色很不好,她就是因為彩頭。

俗話說花花轎子眾人抬,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林蔚然必輸無疑,所以下彩頭的時候與林蔚然有過節或者與楊鑰交好的千金們,都樂意給楊鑰麵子給林蔚然下絆子,出手都很重。因為她們知道事後,楊鑰一定會補上一份價值相當的回禮,她們不虧。

但現在,明顯失策了。林蔚然不會把彩頭給回她們的。她們惱楊鑰無用,更惱林蔚然藏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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