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銀子給姥爺治病的事二哥知道了,二哥謝謝你。”林則然伸手摸摸她的發頂。
“這又沒啥!”
“在家裡住得還習慣嗎?”
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不過是在規則之下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罷了。
不過話當然不能這麼說,林蔚然乖乖點頭,“挺好的,爹娘他們都對我很好。”
“二哥,我和你說,今晚咱們吃烤肉吧!”
“烤肉?”
“炙肉!”可惜沒鍋,好多好吃的炒菜都不能做。
“那二哥就等著了,聽娘說你昨晚做那頓飯很美味,想必這炙肉也不會遜色。”
“二子,快來,戴良他吐了!”林母在廂房呼喚。
“就來!二哥晚點再和你說。”
戴良?林蔚然聽著耳熟,她招來林小弟問,“戴良是誰啊?”
“他是二哥的好友,在縣衙當差。”
聞言,林蔚然一驚,戴良,林二哥的好友,在縣衙做衙役,這不是原書中林昭然重生前前一世的第一任夫君嗎?
“那怎麼來家裡了,還喝得那麼醉?”
“聽二哥說他遇到點事,不想讓戴嬸擔心,所以想來家裡住兩天。”
林蔚然還想再細問,可再多的林小弟就不知道了,她隻能暫時作罷。
鹿渭鎮
戴寡婦剛和交好的姐妹從城隍廟出來,慢慢地往家裡走。
“文大姐,你莫要太過擔心了。今兒我們誠心拜了城隍老爺,又捐了那麼多香油錢,一定會保佑良哥兒事事順利的。”
“希望吧。”姐妹的話並不能很好地寬慰到她,戴寡婦仍舊一臉愁容,“你也聽到了,孔廟祝說,須得給他找一個辛醜年八字相配的女子為妻,方能化一化他這煞氣,讓他將來平平順順。可這個八字的姑娘我上哪找去啊。”
姑娘們的八字哪一家不是捂得緊緊的,哪有出來瞎嚷嚷的?隻有在相看合適了,才會交換更帖八字,男方家才會得知女方的出生八字。
“良哥兒這個年紀確實也該成親了,以往你總覺得他還小,給他相看了好些個姑娘都覺得不滿意,現在怕是顧不了這麼多了。”
“是我耽誤了他。”戴寡婦自責。
那姐妹倒是樂觀,“你彆憂心,那廟祝不是說了嗎?他問了城隍老爺,那姑娘必是你們認識的人,和你家關係還不差的。你算算,辛醜年,今年應該是十五不滿十六。你再仔細想想,哪家與你們交好又恰好有十五歲姑娘的,約摸就是了。”
戴寡婦勉強笑了笑,“哪那麼容易,認識的人家中有閨女的不少,就咱家隔壁馬蘭花家裡就有這麼一位呢。”
“可你和馬蘭花不合啊,所以他家不算!”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家,正巧就遇到了來送口信的小子,戴寡婦得知兒子去了林家小住兩日的消息。
“文大姐,我就先家去了啊。孫廟祝的話你多琢磨琢磨啊,和你家交好,不僅是和你交好,和良哥兒交好也算呢。”
徒剩下戴寡婦一邊開院門一邊尋思,這林家不是正好有個十五的閨女嗎?孫廟祝說的人會不會就是她?她越想越像,因為她從城隍廟出來就在琢磨這事了,和戴家沾親帶故的親朋好友家她全數落了一遍,有閨女的又恰好十五的,就那麼三四家,再除去關係不好以及訂親的,就剩下一家了。可那家的姑娘醜,她怕委屈了她兒子。
林則然她見過,人長得挺俊的,他家的妹妹應該不醜才對。改天得去林家相相那姑娘,如果是個好的,她便為她家兒子聘了回來!
傍晚的時候林父和林大哥各挑了一擔柴回來了,全是山稔木。
柴一放下,聞著廚房裡散發的濃湯香味,林大哥就直嚷著肚子餓。
林蔚然說今晚就吃就是吃肉,豬棒骨早已敲開放進陶鍋裡熬煮,她估摸著時間將整個豬肚放進去。
然後就去烤肉,五花肉、豬心、豬腰子都已經切成了薄片微微醃上,放在一旁。
野山薑這兩天用了不少,沒辦法,這豬沒去勢就是腥膻味濃,要去掉這腥膻味,薑酒必不可少。
孜然、胡椒,還有茴香八角之類的大料除了八角,都被她磨成了細粉。活都是林小弟乾的,她隻負責動動口。
林蔚然支使著林小弟在院子裡圍了一個簡易的灶,能安置那塊薄鐵片的。
薄鐵片四周,林蔚然在買的時候就讓人做了翹起處理,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鍋,防止這五花肉一烤就炸出油來,漏油。
然後又讓林小弟拿了一些家裡積的碎炭,引火點燃放置在那灶肚裡。
條件艱苦,將就著吧。
一切準備妥當,燒烤模式開啟。
林蔚然宣布等湯一好,今晚就在院子裡開飯。
戴良是被尿憋醒的,他一看房頂和屋裡的裝飾就認出來這裡是林家的廂房,他來的時候常住的那間。
則然怎麼將他弄他家裡來了?戴良晃了晃尚未清醒的腦袋,然後起身搖搖晃晃地出門,喝醉酒的他壓根不記得是自己鬨著要來人家家的。
可門外的景色讓他愣住了,秋意濃濃的院子,一少女身著降朱色流蘇千水裙,微微彎腰逗著一個小女娃。從他這裡,隻能看到六七分側顏,卻已美得讓他屏住了呼吸。
“戴大哥,發什麼呆!我正想進屋喊你起來吃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