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虞國公府與齊國公府並幾個世家, 於小房山踏青之際偶遇歹徒一事,不日便整個京城人儘皆知。畢竟虞國公府的護衛羈押著二三十個歹徒一路回京,扔給了京兆府處置,百姓們都有目共睹的。
一時間風聲鶴唳, 大戶人家們都加強了武力警戒。
泰昌帝得知之後, 還特意過問了一下, 得知虞國公府的主子們並無傷亡, 這才放心了。
虞國公府的人前一日回到府中時,就召了太醫來府中請平安脈,特彆是府中的兩名孕婦, 更是國公府關心的重點。後來得出的結果是有驚無險,胎兒母體都平安。
即使是這樣, 次日,老太君還免了眾人的請安。
國公府想好好地閉門休養一陣,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不,閆夫人讓人抬著閆湘哭哭啼啼地上門了。
這一招和當初田家抬著田昊來要說法的時候何其相似。
宮大夫人接到門房報來的消息, 讓人將她們引至偏廳,準備親自去看看看看她們想鬨什麼幺蛾子。
老太君想到了昨天那混亂的情景, 有些不放心, 和宮大夫人說了, 讓人將她們引到鬆鶴院來。
這廂,林蔚然也在琢磨著閆家的來意,她事後才知道他們宮大人於混亂之中踢了閆湘一腳也救了她一命。今日母女二人上門也不知所為何來?雖然篤定老太君和大伯娘不會讓閆家占到太多的便宜,但大概是知道了閆湘對宮大人的癡迷吧, 林蔚然是怎麼都覺得彆扭不得勁。
就在這時,容韻來了。
“大嫂,閆夫人帶著閆湘上門了,你知道嗎?”
林蔚然抬眼,她怎麼看著比自己還要緊張啊,“我也是剛知道。”
“你知道還這麼淡定?走,咱們去鬆鶴院。”說著,容韻一把拉著她就往外走。
“行行,咱們去,但你彆激動,咱們慢慢來,不著急哈。”
旁邊的丫環們都看得心驚膽顫,可是又不敢上前攔著,幸虧大少夫人將人安撫下來。
此時容韻也意識到自己莽撞了,她慢慢將手鬆開,“大嫂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沒事,咱們走吧。”
等她們到了鬆鶴院,才發現除了老太君和宮大夫人皆在之外,宮曦宮衡都在。
宮令箴一大早就出了門,國公府其餘男丁們都有事在忙碌,皆不在府中。宮雪受了驚嚇,宮三嬸正在他們院子裡照顧他們。
閆湘躺在擔架上,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閆夫人則是一個勁地在哭訴,“.......宮大人那一腳,踢到了湘兒的心窩口,大夫說傷到了心脈,怕是於壽元有礙啊。”
宮衡火爆地反問她,“閆夫人,你怎麼不說,如果不是我大哥那一腳,你女兒就成了歹徒的刀下亡魂了呢?這就不是有礙壽元的事了!”
閆夫人聞言更是放聲大哭,“可憐我的女兒啊,你這樣以後可怎麼辦哪?以後誰還敢娶你啊?”
聽到這,林蔚然隱約猜到了她們此行的來意。
閆夫人的聲音又尖又細,哭得人腦門疼。
宮大夫人忍住按壓太陽穴的衝動,問她,“你意欲如何?”
“這孩子癡啊,說這一腳是宮諫議大人賜的,她就受著,也不肯治傷。當然,我剛才也說了,大夫的意思,即使治了,也是沒法好透的。她這樣的身體,怕是再說婆家都難了。我想說的是,看在她這麼可憐且對宮諫議大人一片癡心的份上,能不能讓湘兒進門?”
強行碰瓷,多新鮮啊,她都多久沒有聽到這種調調了。林蔚然滿是興味地看著閆家母女倆。
“當然,我們也不求平妻之位,滕妾就好。”說這話時,閆夫人還在一個勁地落淚,她好好的女兒啊,和那林蔚然比,即使為平妻都是委屈,這會卻要做妾,真是心疼死她這做娘的了。
嗬嗬,彆說滕妾之位,普通的妾室都不行!
國公府的其餘人都被她這番話給惡心壞了。
容韻氣鼓鼓地瞪著她,此例不能開。她一定要幫大嫂,因為幫大嫂也是幫自己。大哥要是納妾了,她夫君有樣學樣怎麼辦?
“不行!”
宮曦從閆夫人提出那過分的要求時心口就憋了一口氣了,閆湘曾嫁入過崔家,算起來,她是她女兒二伯子的遺孀。如果她大侄子真納了她為妾,這輩份豈不是亂套了?況且外人怎麼看他們虞國公府?最重要的是,這讓她的顧雙如何自處?
哪知閆夫人卻根本不管宮曦的抗議,在她看來,宮曦隻是一個出嫁女,哪還管得了娘家的事,隻要林蔚然心軟答應下來,那這事就成了。
“宮大少夫人,你就成全湘兒的癡心吧。就當養了隻小貓小狗,給她一個容身之地。湘兒就隻想安安靜靜地陪伴在宮諫議大人身邊,不會妨礙到你什麼的。”
此時閆湘也睜開了眼,祈求地看向林蔚然。
林蔚然垂著眼,“抱歉,我不答應。畢竟這世上沒有那麼大的貓貓狗狗,即使有,咱們府上廟小,也容不下!”
在林蔚然拒絕之後,宮大夫人也緊跟著表態,“閆夫人,我們虞國公府沒有納妾的規矩。”
閆湘磕上了眼,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你——怎麼就沒一點惻隱之心的?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女兒呀!”閆夫人這下是哭著撲倒在女兒身上。
“閆夫人,你來國公府這樣鬨,閆大人知道嗎?”聽到林蔚然這樣問,閆夫人瑟縮了一下。
林蔚然不覺得閆起峰會同意她們母女這樣來鬨,因為有上一輩的恩怨在,他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妻女以如此卑微之態來鬨的。
閆夫人跪了下來,“我求求你們了,我們不要聘禮,她的吃穿用度皆不必出自國公府,你們隻需要給她一個小小的容身之地就好。我們隻有這麼一點卑微的要求了,如果你們不答應,她會死的,你們忍心讓她這麼年輕的一條生命就此消亡嗎?”
道德綁架也不過如此。可是誰也不是她爹媽,憑什麼她要啥就得給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