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他就沒見過比這更亂的鑄造工坊……
熔爐裡的火還沒熄儘,浸池四周都是濕漉漉的,到處滑溜溜,冷卻液濺了一地。
符文台那邊各種型號的鐫刻工具滿桌子散亂的扔著,工台上也是一柄錘子混著無數器皿直接扔在那裡,最慘的就是地上了。
臥槽,那一地的殘渣,灰的黑的,東一堆西一堆,連用來擦拭器具的白毛巾,連同備用的十幾塊都到處亂扔著,甚至、甚至用來墊在工台麵前的地上,上麵幾個臟臟的鞋印異常刺眼。
他、他竟然嫌地麵太臟,用這個來墊腳!
韓尚顏看得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急急忙忙的說道:“柏林大師,這房間剛剛才有人用完,我就一個小解的功夫,還沒來得及打掃,我馬上讓人……”
“閉嘴!”
安柏林的年齡在四十歲上下,國字臉,身材魁梧相貌威嚴,為人做事、特彆是對鑄造一道相當嚴謹,在鑄造院中素有威信,對學生也是出了名的嚴厲。
此時他的表情相當冷峻,正站在工坊的台前,目光灼灼的盯著工台上那柄僅隻有數斤重的二號錘,以及那滿地怕有數十斤重的殘渣廢料。
重錘敲擊出力量容易,輕錘想要敲擊出力量卻是千難萬難,因此通常來說,鑄造院的學生們鍛造東西都是使用六號錘以上,連十幾斤的五號錘都少有能用好的,就更彆說三斤多的二號錘了。
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有人能用“舉輕若重”,如果這也就罷了,殘渣中有不少破碎的精密紋路,這就更不得了,“細致入微”,這手法隻有導師才能用,奶奶的,這是有人挑事兒啊!
“剛才是誰用過這間房?”安柏林冷冷的問道。
“王若虛!”韓尚顏垂頭喪氣,毫不猶豫的就把王師弟賣了。
何止是賣,他簡直是恨不得扒那家夥的皮、喝那家夥的血,難怪三個小時就出來了,這家夥用工坊原來就是這麼用的。
兩百裡歐而已,自己怕是要挨上一頓臭罵了。
韓尚顏看導師不滿意,連忙說,“柏林大師,真的是一個叫做王若虛的師弟,他說是今年轉到鑄造院的,我真不知道他這麼沒素質。”
安柏林愣住了,不是導師,是學生?舉輕若重,細致入微?
他還以為是對麵有人故意過來鬨事,自己學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天才???
安柏林的心一下子火熱起來。
“哪個班的,跟的導師是誰?”安柏林動心了,沒聽其他人說過,如果還沒人收,他的運氣就來了。
韓尚顏真的慌了,沒想到導師這麼生氣,咿咿呀呀的說道,“這個,沒有登記這麼細……”
安柏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去鑄造院把你的工作交接了,找不到這個人,你也彆做人了!
”
韓尚顏嘴巴張得大大的,這、這還有王法嗎?還講道理嗎?還有公平嗎?
衛生沒打掃而已,這麼上綱上線,可是,真的沒辦法,在裁決聖堂,導師就是天。
真是無妄之災啊。
“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韓尚顏簡直是滿腔悲憤:“柏林大師您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都把他給您挖出來啊!”
和八部眾的約會已經訂好了,摩童第一時間就跑來通知,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再三叮囑時間,後天早晨十點。
坦白說,戰隊裡其他人還是很意外的,這個隊長嗎,其實大家心裡有數,一分都能吹到十分,八部眾是什麼level,他們是什麼level,心裡是有點數的,王峰雖然說了幾次,但沒人當真,畢竟層次不同。
然而生活就是這樣,坷拉等人覺得老王很真誠的時候,都是忽悠,覺得老王吹牛逼的時候,還都兌現了。
約上都算了,關鍵是這摩童。
畢竟是八部眾、畢竟是能跟吉祥天一起來玫瑰上學的摩呼羅迦,就算不是個王子,起碼也是個貴族吧?
八部眾的貴族那絕對是九天大陸最傲氣的,畢竟人家的曆史都認為八部眾是生命起源。
可你瞧瞧人家對老王這態度,老王一聲令下,摩童忙前忙後拚命幫忙的促成兩隊切磋也就罷了,居然一大早臉都沒來得及洗就屁顛屁顛的親自跑來報信……
“隊長,你真的太厲害了,好神奇啊。”溫妮軟軟的送上馬屁,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曼陀羅這幫人有顏有錢有實力,貌似老王沒什麼能打動對方的啊。
肉體?看老王的樣子,給人家提鞋都嫌手粗啊。
“灑灑水啦。”老王淡淡的裝了個逼:“早就和你們說過,隊長我平時隻是低調,不願意在學院裡太張揚,你們還不信,可關鍵時刻你再看看,是不是隻有隊長才靠譜?”
“阿峰,那、那到時候你能不能幫我要個吉祥天殿下的簽名?”範特西有點小興奮的搓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