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安柏林聽得啞然失笑:“咱們裁決和你們玫瑰可是競爭關係,鬥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情如手足了?”
“瞧您這話說得,聖堂兄弟本是一家嘛!”老王理直氣壯的說道:“打過架就不是親兄弟了?牙齒咬到舌頭,還就非要割掉舌頭或者敲掉牙齒,不能同住一張嘴了?沒這道理嘛!再說了,聖堂之間相互競爭不是很正常嗎?咱們兩大聖堂同在極光城,再怎麼競爭,也比和其他聖堂親吧?上次您還來咱們鑄造院幫忙上課呢!”
這小子那張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一百零八聖堂之間,平時爭排名爭資源,相互內鬥的事兒真不少,相比起和其他聖堂之間的關係,裁決和玫瑰至少在很多方麵還是有相互合作的,像上次安柏林幫忙鑄造齊柏林飛艇的關鍵核心、像裁決經常也會請玫瑰這邊符文院的大師過去解決一些問題一樣,某些程度上來說,裁決和玫瑰比起其他相互競爭的聖堂來說,確實算是更親近一點。
“好,姑且算你圓過去了。”安柏林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也沒有讓我們裁決白放人的道理,這樣,咱們公平交易,你來裁決,瑪佩爾去玫瑰,怎麼樣?”
“我?”老王都樂了:“我都這樣了,你們裁決還敢要?沒見現在聖城對咱們玫瑰窮追猛打,所有矛頭都指著我嗎?敗壞風氣什麼的……連雷家這麼強大的勢力都得陷進去,老安,你敢要我?”
“這人呐,永遠不要過分高估自己的作用。”安柏林微微一笑:“事實上在這件事中,你並沒有你自己想象中那麼重要。”
“大多數人想弄你,並不是真的和你有仇,隻不過是因為他們想弄玫瑰、想弄卡麗妲、想弄雷家而已,而你剛好當了這個出頭鳥,一旦脫離玫瑰,你對那些卡麗妲的敵人來說,瞬間就會變得不再那麼重要,”安柏林淡淡的說道:“離開玫瑰轉來裁決,你就算是離開了這場風暴的中心……不錯,對有些已經盯上你的人來說,並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我們裁決的背景也並不比雷家更強,但要想保住已經脫離了鬥爭中心的你,那還是綽綽有餘的,我把話放這裡了,來裁決,我保你平安。”
老王忍不住啞然失笑,明明是自己來遊說安柏林的,怎麼反過來變成被這老小子遊說了?
講真,自己和安柏林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這人的格局有,心胸也有,否則換一個人,經曆了之前那些事兒,哪還肯搭理自己,老王對他終歸還是有幾分敬重的,否則在幻境時也不會去救安弟。
“不一樣的老安,”老王笑了起來:“如果不是為了卡麗妲,我也不會留在玫瑰,而且,你覺得我怕他們嗎!”
安柏林微微一怔,以前的王峰給他的感覺是小滑頭小油頭,可此時此刻這兩句話,卻讓安柏林感受到了一份兒沉澱,這小子去過一次龍城之後,似乎還真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不過口氣還是樣的大。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安柏林攤了攤手,一副公事公辦、無可奈何的樣子:“除非一人換一人,否則我可沒有無償幫助你的理由。”
“理由當然是有的,說到一人換一人,老安您可是做生意的人,我這邊把錢都先交了,您不能不給我貨吧?”
安柏林的眉頭挑了挑,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弧度,饒有興趣的問道:“怎麼說?”
“小安的命在您那裡不至於沒分量吧?要不是看在您老的份兒上,我才懶得冒生命危險去管閒事兒呢!”
“哈哈哈!”安柏林終於笑了,講真,這才是他今天不計較王峰來這裡的理由。
當初安弟被‘黑兀凱’所救,其實過程很蹊蹺,以黑兀凱的個性,看到聖堂弟子被一個排名靠後的戰爭學院弟子追殺,怎麼會嘰嘰喳喳的給彆人來個勸退?對人家黑兀凱來說,那不就是一劍的事兒嗎?順便還能收個牌子,哪耐煩和你嘰嘰喳喳!
安弟事後也是懷疑過,但畢竟想不通其中關鍵,可直到回來後看到了曼加拉姆的申明……
那份兒雖然是在罵王峰,雖然意在讓所有人討厭王峰,可唯獨安柏林和安弟,看了那報道後是恍然大悟般感激的,毫無疑問,當時的黑兀凱是假的,沒實力隻能靠嘴遁,而諾大一個龍城魂虛幻境,這樣的假黑兀凱顯然隻有一個,那就是王峰!
“轉學的事兒,簡單。”安柏林笑著搖了搖頭,總算是敞開痛快了:“但王峰,不要被現在玫瑰表麵的和平蒙蔽了,背後的暗流比你想象中要洶湧很多,你是小安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很欣賞的年輕人,既然不願意來裁決避難,你可有什麼打算?可以和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你出一些主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王滿不在乎的說道:“辦法總是有的,可能會需要安叔你幫忙,反正我臉皮厚,不會跟您客氣的!”
聽這口氣,這小子顯然是已經胸有成竹了,講真,連自己都曾經被這小子騙的團團轉,他若說有辦法,或許還真的是有辦法。而且,剛才還是老安,現在就已經喊上安叔了,這小子見風使舵、順杆上爬的技能簡直就是溜得飛起。
“不想說也罷,不過衝你這句安叔,我跟你提個醒,”安柏林看著他:“你現在最迫切的威脅其實還不是來自聖堂,而是來自咱們極光城的新城主。”
老王微笑著點了點頭,倒是讓安柏林有點奇怪了:“看起來你並不吃驚?”
“嗬嗬,卡麗妲校長剛走,新城主就上任,這針對什麼真是再明顯不過了。”老王笑了笑,話鋒突然一轉:“其實吧,隻要我們團結,這些都是土雞瓦狗,安叔,你想不想當城主?”
“………”
安柏林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安柏林看了王峰許久,好半晌才緩緩說道:“王峰,你似乎有點膨脹了,你一個聖堂弟子跑來和我說城主之位的事兒,你自己不覺得很可笑嗎?何況我也沒有當城主的資格。”
“且先不說我膨不膨脹,就說老安你吧。”老王笑了起來:“你這身份可不簡單呐,裁決聖堂的金主、安和堂的老板,這些都隻是表麵。”
“哦?”安柏林微微一笑:“我還有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