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胸口在瞬間爆裂,一蓬鮮血噴灑了出來!
撕裂的不止是衣服,還有胸口的骨頭和皮肉,就像做手術一樣將整個胸腔強行掰斷打開了似的,但卻不是溫妮的胸口,而是莫特裡爾的!
“呀!”
隨著幾個女聖堂弟子的尖叫聲,剛才還沸騰無比的看台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然後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看著場中那詭異的變化。
反噬?
怎麼可能!
任何咒術都是雙向的,施加到彆人身上的咒術,卻十倍的反噬在了自己身上,這是咒術反噬最顯著的特征。
莫特裡爾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胸口的傷勢太過恐怖,他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而對麵溫妮那原本漲紅的臉色卻是瞬間恢複了正常。
莫特裡爾突然就明白了。
血,是那血有問題!
劉一手當然不可能吃裡扒外,招待玫瑰是計中有計,但他們一早就知道西峰為求勝利肯定會使用咒術以防萬一,而在西峰的地盤上,想要一行人不留下任何一絲痕跡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他們將計就計。
太不把李家當回事了,也是,李溫妮的外表有很強的欺騙性,外界隻是傳言她驕縱難纏,卻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從懂事開始就在接受李家最嚴格的黑暗訓練,劉一手的演技在溫妮眼中就是小兒科。
溫妮故意在破碎的玻璃杯上留下血跡,這是施展蠱咒最好的媒介,足以讓受術者致死,得到這樣的東西,西峰聖堂是必然不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的,當然,現在看來,那血跡必然是加了料的東西,一些特殊的汙穢之物是可以大大提高咒術反噬幾率的,有心算無心,這一點都不難。
所以其實第一場烏迪輸了之後,不管西峰聖堂上的是誰,李溫妮都必然會第二個出場,而在手握溫妮鮮血的情況下,莫特裡爾不管在場上還是場下,都必然會使用蠱術來暗算溫妮,然而這蠱術一出,就必然是莫特裡爾的死期……
莫特裡爾其實已經很小心了,這血液來的太過輕鬆,他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因此一直也沒敢使用太過強力的招數,就是為了防止反噬,這也是每一個咒術師都必然會遵從的大忌——麵對魂力強橫、有可能反噬的敵人,不能用儘全力,否則成倍的反噬威力必然會吞沒自身。、
所以莫特裡爾隻是想剝掉李溫妮的衣服,讓李家出個大醜,再讓她乖乖跳下台去認輸而已,可李溫妮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她表現得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完全中術的姿態,嬌柔的身段也給了莫特裡爾太大的誘惑,讓他逐漸放鬆警惕,終於在最後關頭忘乎所以的用力大了些,否則即便是反噬,也不至於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他不知道的是,溫妮從一開始就想要他的命,李家的座右銘,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而溫妮考慮的還有後續,如何名正言順的乾掉對手,還讓人挑不出毛病,而侮辱李溫妮都是侮辱李家,死有餘辜!
這是一場跨越時間的戰鬥……早在玫瑰還沒有踏足西峰小鎮時,兩邊的工於心計就已經在開始對壘較量了,從一開始的相互評估和猜測,到劉一手的晚宴,再到此時此刻的反噬,其實結果一早就已經注定。
鎮魔武鬥場四周鴉雀無聲,長台上的傅長生臉色冷漠,趙飛元則是臉色鐵青,但卻並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台去救援。
救什麼?沒得救了。
死亡隻發生在瞬間,十倍的反噬力,足以將撕裂衣服的力量變成撕裂整個人,莫特裡爾那通紅的胸腔中此時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那顆原本強健有力的心臟,已經被斷裂的肋骨戳了個對穿,就算是神仙都救不回來。
莫特裡爾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緩緩仰後倒下,他想明白了自己輸在那裡,但卻再也沒有任何補救的機會了。
四周安安靜靜,溫妮緩緩的看向四周看台,“李家,為刀鋒聯盟立下汗馬功勞,侮辱李家就是侮辱曾經為刀鋒聯盟犧牲的勇士,死有餘辜,這事兒不會就這麼算了!”
溫妮的聲音很清晰的傳遍全場,配合莫特裡爾的慘像格外的有殺傷力,玩輿論,李家也是祖宗級的,比武就比武,技不如人失敗也無話說,但莫特裡爾的侮辱行為顯然觸犯了底線,彆說李溫妮了,就是一個普通的聖堂女弟子也格外的下作,而李家可是聯盟有數的豪門,雖然現在很低調,但真不代表可以隨意侮辱,尤其是在對方給了借口的情況下。
師出有名,很重要。
在場的大佬們臉色也變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小丫頭會這麼“陰”,要知道他們掌握著顛倒黑白的能力,所以玫瑰現在依然危在旦夕,可是這樣眾目睽睽之下……
王峰表麵嚴肅,暗暗的豎起大拇指,這一招牛逼啊,溫妮果然是溫妮,他猜到溫妮有應對,可也沒想到如此的蝦仁豬心,高明!
輪到他表演了,“趙飛元校長,來西峰之前,我對西峰聖堂充滿了敬意,也是我們玫瑰學習的對象,但現在看來,名不副實啊,聖堂弟子之所以是聖堂弟子,不僅僅是力量,還有品德,我們玫瑰輸給誰也不會輸給你們的,繼續吧!”
說著狠狠的揮了揮拳頭,表明自己才是代表了正義。
趙飛元的臉漆黑漆黑的,簡直要吐血,這個不要臉的還要踩上一腳,他才是最無恥的那個,但現在不是辯論的時候。
有王峰這一帶動,滿場都回過神來,冰靈眾、火神山、龍月聖堂、奎地聖堂這些人都是拚命鼓掌、吹著口哨,先前被滿場兩萬多人聲音壓製,現在卻是全場安安靜靜的聽著他們吼、看著他們囂張,真特麼過癮!
趙飛元這才站起身來冷冷的宣布道:“……第二場,玫瑰勝!”
‘死了人’,這似乎已經超出了切磋的範疇,但一來這是咒術反噬,算是咒術師自己殺死了自己,你甭管溫妮是用的什麼手段,這都是無可挑剔的事兒。其次,趙飛元剛才不是說了嗎?既然站到了這個賽場上,那就是生死有命、成敗在天,怕死的不是聖堂弟子……這隻能認栽。
聖光和聖路的記者都興奮了,這絕對是大新聞啊,本來以為玫瑰就這麼幾個人孤軍深入,就算有實力也會被玩得團團轉,丟盔卸甲,結果呢,英雄出少年啊。
現在的聖堂就是結果論。
場上的比分變成了一比一。
這大概是西峰聖堂此前絕對沒有想過的局麵,畢竟連莫特裡爾都敢親自站到台上去,他們是認為本該已經穩穩的手握賽點了,可現在不但被玫瑰拉回了同一個起跑線,甚至還損失了西峰聖堂暗地裡最重要的勝利保證。
莫特裡爾的屍體很快就被人搬了下去,並飛快的洗乾淨了場地上的血跡,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老王戰隊這邊,第三場,應該是挑戰者出人。
範特西還在興奮的詢問著溫妮剛才是怎麼反殺的呢,然後就聽到老王喊道:“阿西,你不是手癢嗎?該你了。”
“我擦,每次都是炮灰位,就不能讓我也挑一次對手嗎?”範特西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