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貝思甜站在樂器行後門的位置喊了一聲。
門立刻有了動靜,張寶麗推門走了出來,一臉哀傷,看著貝思甜眼淚便掉了下來,“沒了……”
貝思甜臉一沉,邁步便向著裡邊走去,到了裡間,看到張愛民正呆滯地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小小的一團,手臂已經垂了下去。
一旁他媳婦雙手抱著頭坐在床上,一點聲息都沒有。
貝思甜上前摸了摸孩子的脖頸,將手搭在脈上,孩子的脈象虛弱的好似沒有,但是仍舊被她察覺到一絲生機。
她忙將孩子從張愛民手裡抱過來,可是張愛民卻是下意識將雙臂收緊,目光茫然地看向貝思甜。
“我試試!”貝思甜沒有全然的把握。
張愛民鬆了手,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雙臂垂落到床上,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像他們這些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孩子嗎,就這麼一個孩子,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變得冰涼僵硬,這種感覺光是想想就受不了。
“讓開。”貝思甜對張愛民說道,她要將孩子放在床上。
張愛民現在極為遲鈍,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被一旁的羅旭東一把拽了起來。
貝思甜忙將人平放在床上,從包裡拿出銀針,刺入人中穴,隨後對張寶麗說道:“給我找個房間!”
張寶麗不經常來這裡,哪裡知道哪有房間,轉頭看向另外的一個門。
貝思甜見此也知道她大概不熟悉,同樣看向了那個門,現在顧不上其他,她推門便走了進去,“不要打擾我!”
貝思甜再次將門反鎖,轉頭一看,看樣子這是小家夥的房間,雖然很狹小,但是作為兒童房來說足夠了。
由此也能看出來,這兩口子有多喜愛這個孩子。
她知道很多家庭,並不會專門給孩子單獨弄一個房間的。
時間耽誤不得,貝思甜拿出黃紙和筆,眼神中沒有一絲動搖。
沒有中草藥的輔助,她要完全依靠她的精氣神,小家夥應該是常年虧損導致的身體機能下降,甚至是五臟六腑衰竭,她現在隻能憑著精氣神拖住他的一絲生機,這種虧損需要長時間調理才有可能恢複。
貝思甜深吸一口氣,已經很久沒有純粹仰仗精氣神點靈成符了,這一次應該需要損耗很多精氣神。
張寶麗等的焦灼無比,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這孩子的身體在一點點變冷,這種情況下貝思甜真的還沒有辦法嗎?
羅旭東的目光落在那個房間當中,他每次貝思甜配製藥都需要單獨的房間,他似乎在哪裡聽說過這種事情,讓他感到有些似曾相識。
張愛民木著臉流著淚,眼睛直直地看著兒子,疼愛了那麼久,拚命掙錢就是為了給他治病,到頭來卻還是留不住他。
沒有了孩子,他覺得掙再多的錢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張寶麗焦灼地等待,張愛民失魂落魄的失神當中,小房間的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