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扶下來,搖頭,“楊女士還在直升機內。”
楊花跟任郡在同一個直升機。
大隊長一偏頭。
任博已經去扶楊花了。
楊花坐在直升機靠後麵的機座,墜毀時她被保護的很好,沒受傷,就是帶的東西散落了,任博去扶她的時候,她還在拿自己的帆布包,“等我一下,我東西在裡麵。”
大隊長忍了一路了,之前他們沒危險,他也不想說什麼,此時生死之際,這人還在找自己的東西?!
他的聯絡器落在了墜毀的直升機上,他都沒找,大隊長眉頭擰著:“先生,敵方馬上就要來了,我們要儘量找掩護體躲避,早就說了,不要帶一個普通人。”
她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危險的情況?
生死存亡之際,對方一看就是國際榜單上的獵殺者,任博在這之前對楊花還挺尊敬的,畢竟她養大了孟拂。
可眼下,他直接伸手,把楊花扯出來。
手碰到楊花的衣服,似乎僵硬了一下。
也就幾秒鐘的時間,楊花拿到了被重物壓住的帆布袋,又拿到因為顛簸落在座椅下麵的手機,這才從殘破的直升機裡麵跳出來。
任郡已經適應了黑夜,頭頂的月亮隻有半邊,他目光看著四周,最後確定了一個方向,“去那邊樹林。”
樹林好掩護。
其他人都沒有多說話,跟著任郡往那邊走,周圍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樹被吹得“沙沙”聲。
大隊長跟任博麵上十分凝重。
幾個人一邊走,一邊用沙掩蓋住腳印。
任郡拿出兜裡的通訊器跟手機,都是處於無信號的狀態,任郡的心一沉再沉,來之前他做好了準備,到後麵一直相安無事,他以為不會出事。
沒想到,在他們離島的時候直升機會被人擊落。
想到這裡,他看向楊花。
楊花一直低著頭,從直升機被擊落的時候,她就沒說話,看樣子是被嚇傻了。
任郡心裡更沉,他本來是出於保護才讓楊花跟過來的,誰知道也因為如此,讓她陷於這個地步。
不遠處,傳來了直升機跟快艇的聲音。
大隊長把最後一個腳印掩蓋好,“快跑!”
一行人快速跑到了樹林。
“刷——”
就是這時候,頭頂幾道強光上猛地照下來。
其中還夾雜著幾道紅外線。
楊花被強光照得不由眯起了眼睛。
“找掩護體!”大隊長連忙開口。
就在他開口的時候,一道流彈打過來,將他們麵前幾米處轟成了一塊空地,樹與塵土皆飛。
任郡當機立斷,“保護好楊女士!”
所有人眼睛都有一瞬間的失明,耳朵也是嗡嗡一片響聲。
等恢複視線跟視力的時候,對方直升機上的人已經從繩子上滑下來了,幾乎都是外國人,肩膀扛著各式狙擊槍。
為首的一個人扛著狙擊槍,他的頭上沒有一根頭發,隻有一條猙獰的傷疤,左邊臉上戴著半邊蝙蝠麵具,一雙碧綠的眼睛十分詭異。
天網排行榜上的人都十分出名。
比如傭兵M夏。
又比如眼前這人。
任隊長一顆心沉在了穀底,他背後都起了一層冷汗,“你……你是血蝙蝠!”
任家其他人還在想麵前這些人到底是誰,聽到大隊長這句話,所有人都不由往後退了一步,連掙紮幾乎都沒了。
血蝙蝠。
大隊長之所以認識他,那是因為,在M夏是第三傭兵的時候,他就是第二的那名傭兵!
“怎麼會是他?”打死任博也想不出來,他們任家,連天網都夠不上,血蝙蝠這種比M夏還要恐怖一分的人物怎麼會盯上他們?
楊花並不認識血蝙蝠。
聽到他們的對話,隻偏頭,問了一句任郡,“血蝙蝠是誰?是不是很厲害?”
大隊長聽楊花這個時候還漫不經心的問話,根本就不想回答,甚至想把楊花丟回海裡。
楊花打破了安靜的場麵,血蝙蝠等人都朝楊花看過來,他們並不著急,像是圍宰小羊羔一樣,還指著楊花笑著用不知名的小語種說了些什麼。
任郡心下也沉,他跟大隊長幾人已經靠在了一起:“那是比兵協會長還要厲害的人,是世界top1級彆的傭兵,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任博,等會打起來,你們儘量帶著楊女士往海邊跑,跳進海裡,我往深林裡麵跑,那樣你們還有一線生機。”
聽到任郡的話,楊花也詫異,就一個任郡,能讓血蝙蝠出手?
而對麵,血蝙蝠已經不等他們了,直接抬手,讓手下的人把任郡他們抓起來。
“快走!”
任郡直接朝左邊走。
大隊長跟任博咬了咬牙,他們有自知之明,彆說他們,就算兵協會長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任郡作為誘餌,他們隻能拚一拚離開。
這樣想著,大隊長就要去抓楊花的胳膊,想要把她拖走。
卻沒想到,楊花掙脫了大隊長的控製,留在了原地。
她這一番動作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任郡餘光看著他們,見楊花停下來,他不由也停下來。
血蝙蝠應該看出來了,任郡這行人對楊花十分保護,直接讓人把楊花抓起來。
大隊長低罵一聲,轉身回來,“楊女士,你過來啊!”
然而楊花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任博也回來,“她被嚇傻了!”
與此同時,血蝙蝠的人已經控製住了楊花,任郡也停下來。
血蝙蝠看出來楊花是個普通人,他也沒管楊花,直接看向任郡:“把你們拿到的東西,交出來,我不殺她,彆想著毀掉它。”
誰都知道,血蝙蝠不對他們下死手,是怕任郡毀什麼東西。
任郡手放在兜裡,他緊緊捏著手裡的瓶子。
隨著血蝙蝠的話,他的手下將槍上了膛。
“靠!她是傻子嗎!”大隊長又低罵一聲,他緊緊盯著楊花。
楊花被挾持了,卻半點兒也不慌,手上還拎著帆布袋,她笑得很淳樸,似乎是歎了一聲,然後對挾持她的外國人認真道:“勸你們彆動我,我收手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