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唯一太過自負了,她根本沒有將孟拂放在眼裡,又根本忍不住身邊的人都在誇讚孟拂,她習慣了被眾星捧月。
尤其是百裡澤的目光不在她這裡,她本來就難安,此時更顯心浮氣躁。
所以在沒查的情況下,一聽任郡在給孟拂辦宴會,就直接帶著人過來。
眼下肖姳的一句話,讓她如同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扒了衣服.
林文及等人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任唯一自作多情也就罷了,還召集了任家這麼多人看了個人熬,之前他們有多囂張多譏誚,現在就有多尷尬。
“對不起,”任唯一把手機還給了孟拂,能屈能伸,“孟妹妹,爺爺,父親,還有各位長老,今天唯一給大家添麻煩了……”
任唯一垂首,眼睫垂下,遮住了眸底的陰霾,她已經預料到明天圈子裡的傳言了。
任唯辛跟著離開。
林文及有些失魂落魄,站在人群裡的任吉信則是茫然的看了眼孟拂,然後擰眉。
林薇則是留在大廳,十分抱歉的跟在場所有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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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郡已經不理林薇了。
順帶著,他連任老爺都沒怎麼看,隻去找孟拂。
主坐上,任老爺透過人群看著任郡一家人,目光也露出了些恍惚,他咳了好幾聲,“來福……”
“老爺,我們誰也沒想到,小姐竟然……”來福回過神,他寬慰任老爺,說到最後,也覺得恍惚:“她明明沒有接受培訓……”
人群中,任郡看著孟拂,驕傲中又帶著點歎息。
他不知道孟拂是經曆了什麼成長成這樣的,總覺得少了些參與感:“阿拂,今晚就在家裡住吧?”
肖姳跟任唯乾都看著她。
孟拂已經拿回了手機,正垂著眼睫,單手點著屏幕,似乎在跟誰發短信,十分從容:“不了,我要走了,有人在外等我。”
大廳裡除了任唯一一行人,長老管事們都沒走。
不約而同的看著孟拂,卻沒人敢接近。
這些目光變了又變,隻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把對方當作“段衍的師妹”看待,而是真正、第一次把她當作“孟拂”這個人。
往日裡沒深究,眼下仔細一看,眾人才發現她沉斂的氣質尤為出眾,任唯一的矜貴是浮於表麵的,而孟拂的驕矜卻是刻在骨子裡的。
平日裡她慵懶大方,目光從容淡漠,從上到下一舉一動都很有教養。
回到任家這麼久,從沒有人在背後聽她說過一句任唯一的話。
不說其他,光是從容貌氣度上,沒有人會覺得她比京城那三位大小姐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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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唯一的這件事是瞞不住的。
關於她“十分自戀”的傳言就在京城傳開,與此同時,傳開的還有任郡的親生女兒。
任唯一在她手上吃了個大虧,也讓“孟小姐”這三個字真正走入這個圈子。
關於她的傳言也多了起來,就是可惜,大部分人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所以說,虎父無犬子,”竇添在包廂裡,向包廂孟拂傳輸八卦,“嘖,昨天晚上地網就更新了,已經有人同步了這位‘任小姐’的消息。”
包廂裡沒幾個人,隻有竇添的兩個小弟,還有竇添的找來的一個女伴。
“添總,”竇添的女伴長相精致漂亮,手指十分好看,聽說是學畫畫藝術的,她給孟拂倒了杯茶,“你請孟小姐來,是誇彆的女人的?”
“孟小姐,”竇添的女伴倒的茶溫度剛好,她笑笑,“彆聽他們這些渾話,我帶你去挑選一個小馬駒養著?”
竇添從不在圈子裡麵找,他的女伴還在大學,聽說是學油畫的。
乾淨舒服。
知道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除卻剛進包廂的時候,看到孟拂那張臉,女伴頓了一下,因為孟拂的長相跟職業對她來說危險。
可後麵看到竇添對待孟拂的態度,她就大概了解。
這位估摸著是竇添都惹不起的。
尤其孟拂的態度,跟那位風小姐不一樣,那位風小姐言語動作間,經常將她撇於竇添的圈子之外,她對那位風小姐是有敵意的。
可對這位長相冷豔的孟小姐,卻是半分敵意也沒。
都是學畫畫的,孟拂感覺到她身上的善意,與她一起出去:“好。”
竇添放心兩人一起出去,左右他們要等蘇承過來,他就去找馬場的幾個圈子裡的公子哥們賽馬,去馬場選了匹烈馬一行人開始約賭。
孟拂跟那位女伴在看小馬駒。
“不去賽馬?”那女人好奇的看著孟拂。
孟拂懶洋洋的撐著下巴:“不會。”
一邊跟薑意濃聊天,薑意濃最近有個相親對象,前幾天放了她鴿子。
忽然間,馬場門口一陣轟動。
竇添那一行人全都停下來,馬場門口似乎有人過來,來人似乎還挺受歡迎的,孟拂隱隱聽到了“風小姐”。
被簇擁著去了馬場的貴賓室。
孟拂微微抬頭,朝那邊看過去。
她身邊的女人一頓,目光追隨著那些人進了貴賓室,然後稍稍抿唇:“是她,風大小姐。”
孟拂點點頭,不太在意。
她收回目光,剛握起手機,不等了,準備去見薑意濃。
馬場上忽然兵荒馬亂:“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