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包大人這一句話,展昭抱著刀在停屍房門口守了一夜,至雞打鳴時,仍舊沒有等來龐元英。
有那麼一瞬間,展昭甚至懷疑,要耍他的不是龐元英,就是包大人。
太陽東升,天大亮了。
展昭準備回房休息,他出了屍房的院子,卻見龐元英主仆來了。
“誒,展護衛起這麼早?”龐元英一看到展昭,就熱情地打招呼。
展昭瞧龐元英的笑就不是滋味,他可在這白白等了一夜。展昭琢磨著龐元英會不會是故意如此,所以板著一張臉,沒說任何話回應龐元英。
龐元英根本不在乎展昭什麼態度,繼續叨叨說話。
“昨晚大家都沒事吧?我本來想來看看,在來之前補了個覺,結果一不小心睡過頭了。”龐元英撓撓頭,隨後發現展昭好像不是很精神,“你該不會是在這守了一夜?莫非怕我鬨事?”
展昭冷冷瞥一眼龐元英,大邁步就走。他甩出的一陣風,狠狠地拂動了龐元英鬢角垂落的一根頭發。
龐元英疑惑地目送走展昭,覺得他這人有時脾氣好怪,一聲不吭的實在難理解。龐元英疑惑三秒後,就不糾結此事了,高興地帶著青楓到屍房,把早準備好的符紙貼在屍房四周。
“不行,不能貼的這麼明顯,回頭公孫先生看到了,指不定會讓人摘下去,塞在窗縫、牆底,桌腿下麵。”
青楓依言照做。
“公子,你說這次真的會有鬼麼?”
“案犯特意選擇陰地陰時取胞宮,一看就是很懂行的,定魂針都用上了,這次八成是有了。”龐元英搓搓下巴,“昨晚開封府這麼安靜,應該是沒鬨鬼。大概是屍身移了地方,那些鬼還有些迷茫,需要找找路。今晚我們再看!”
青楓連連點頭附和。
“多備點符紙,肯定耗費大。”
青楓翻了翻布袋,對龐元英撅嘴:“公子,張道士符紙就剩十張了。”
“正好我打算去紫宸觀,那就順便買點。”
龐元英隨後乘車和青楓一起到城外的紫宸觀找張道士。買了一百張符紙後,龐元英問張道士認不認識什麼厲害的人物養小鬼或是能做些立竿見影的法術,幫他詛咒一人。
“出家人皆有慈悲之心,豈能害人,這可不好。”張道士勸慰龐元英切勿有害人之心。
龐元英哦了一聲,就要告辭。
張道士一把抓住龐元英。
“龐大公子為什麼非要詛咒人家?”
“我們是老關係了,就不瞞你了。其實也不是我故意要詛咒人,是那人先要害我!我不知得罪了誰,有人對我下了江湖追殺令,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一不知害我之人是誰,二還有這麼多人為錢求我的腦袋。這人心隔肚皮的,防不勝防,便想到法術小鬼之類的或許能幫到我。”
龐元英問張道士到底知不知道這方麵的人。
“這個……”張道士看眼龐元英,略作猶豫。
“不強求,那我告辭了。”龐元英拱手。
“龐大公子留步,公子跟貧道十分有緣,和貧道走動大半年了,貧道很信任公子,這才敢多嘴,若一般人斷然不敢告訴。龐大公子可聽過鬼畫符?”
“知道,說人寫的字跡潦草不好認,就是鬼畫符嘛。”
“這隻是民間百姓的說法罷了。我們所謂的鬼畫符卻非如此。”張道士文縐縐道。
龐元英明白了,驚詫問張道士,“莫非是真鬼畫得符紙?”
張道士點頭,“但這東西不好得,必須得用跟自己有緣且聽話小鬼,供三年,養三年,練三年,方能成。這小鬼養聽話了,便什麼都能幫,許願求財,化解災難,甚至替天行道,幫畫符,鬼打鬼。公子有了這鬼畫符,不僅可報邪祟不能近身,還能幫公子在緊要關頭化險為夷。”
“這個厲害了,給我來一打,我的意思先給我先來十二張。”龐元英道。
張道士尷尬笑道:“這符紙很耗小鬼的法力,有些貴,要一千兩一張,而且我這還沒有。龐大公子如果想要的話,得提前訂,卻也未必能求來。貧道要去好生求人家,看他肯不肯答應才行。”
“誰啊,這麼大派頭?”龐元英皺眉,“連你的麵子都不給?”
“請龐大公子見諒,是個怪人,有些脾氣,但他這人道法很高。”張道士連連賠罪道。
龐元英無奈,“行吧,你說什麼時候能行,就通知我見他去。”
“見是不能見了,他不隨便見外人的,龐大公子有什麼需要跟貧道說便可,貧道代為傳話。”張道士繼續客氣地賠罪,希望龐元英體諒。
“能保我平安就好,不管是人是鬼害我都能保的那種。等他什麼時候畫好了,派人通知我一聲,我親自來取。但你可不能忽悠我,這事兒要是假的,我端了你的紫宸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