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對龐元英擔任少尹一事並不意外,隻是凝視龐元英的眼睛,追問他:“你們真的不對付?”
“真不對付!”龐元英肯定點頭,“死對頭!”
“很好,他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白玉堂對龐元英輕淺一笑,很滿意龐元英的表現。
這廝說話挺順耳呢,每句他都愛聽。特彆是那句展昭不如他,好聽極了。
這時候紫宸觀方向傳來馬蹄聲,不一會兒展昭騎著馬近前。他看到高粱地的情況後,再瞧龐元英那一身臟掉的衣裳,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展昭掃了眼白玉堂,沒多說什麼,隻是驅馬慢慢走到龐元英身前,伸手給他。
“走吧。”
白玉堂刀子似得目光立刻殺向龐元英。
這二人竟同騎一匹馬,這就是他所謂的關係不好?和展昭是死敵?
龐元英尷尬了,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縮著脖子想裝鵪鶉。
“他不會騎馬。”展昭見龐元英有些畏縮,以為是他介意在外人麵前和自己同騎一匹馬,遂和白玉堂解釋了一句。
白玉堂冷哼了一聲,“既然如此,何必勞煩展護衛,我帶他便是。”
白玉堂說罷不及展昭答應,更不及龐元英反應,就直接抓著龐元英的肩膀,給他帶上馬了。那一瞬間,龐元英感覺自己好像長翅膀飛起來了,但感覺挺驚悚的。並且還有後遺症,肩膀很疼。
“你們談事就好,不用帶上我。”龐元英沒誌氣地發出軟綿綿的聲音,他可不想犧牲在倆人刀光劍影的廝殺中。
龐元英的嗓音自帶有那種乖乖氣質,本就磁性特好聽,語調壓低放軟後,就分外悅耳了,聽得有脾氣的人心裡都沒脾氣了。
“他同我一樣,也是禦封的四品帶刀侍衛。”展昭覺得龐元英好像誤會了什麼,就解釋一句。
展昭接著問白玉堂是什麼時候回來。前些日子白玉堂因為他大哥的生辰,請假回了陷空島。
“剛回,包大人說你這邊需要人手,我就來了。”白玉堂愛答不理地回完展昭的話,瞥一眼坐在自己前麵的龐元英,發現這廝好像忽然不一樣了。
“放開,放開!我要下馬!”龐元英不爽地推開白玉堂的胳膊,自己跳下馬。
白玉堂斜眸看他踉蹌地落地,忍不住哼笑一聲,不太明白他這是要鬨什麼。
“我是開封府少尹,你上級!”
龐元英根本沒想到白玉堂這會兒已經在開封府供職,至今竟沒一個跟他提過這事。
龐元英如果早知道白玉堂是他的屬下,不是隨便殺殺打打的江湖人士,他剛才根本不用那麼害怕。真是丟大臉了,他要把臉找回來。
“所以呢?”白玉堂目光陰測測地凝視龐元英。
還是……等等再把臉找回來吧,來日方長。
“嗯那個,白少俠剛救了我的命,我哪好再跟你擠一匹馬,我還是和展護衛繼續擠吧。”
展昭把龐元英拉上來時,白玉堂已經策馬疾馳,先行一步。展昭策馬緊隨而至,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龐元英在馬上顛得胃不舒服,渾身幾乎要散架了。好容易熬到傍晚,總算走完了所有地方,回到東京汴梁。
“我回府複命。”展昭道。
“我餓了,去高強樓吃飯。”白玉堂道。
倆人說完,同時看向龐元英。
意思很明顯,讓龐元英選一個,跟他們倆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