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就是故意的(1 / 2)

犯人以孩子的性命為要挾,要求開封府將那具未刨腹的女屍放回翠香樓。

信紙上的字筆跡淩亂,略有歪斜,很像是用了左手書寫。

“大人,這具女屍的身份已經確定,明日家屬便回來領屍。而今出這等事,該如何是好?”公孫策糾結不已。

若不聽凶手之言,隻怕他真取了這孩子的性命。若照做,對那女屍的家人們又不好交代。但如果這件事若非要衡量輕重的話,自然是活人比死人更重要。

包拯問了女屍的身份後,隨即將信放在桌上。

“案子既然已經交由龐少尹負責,那此事也便交由他來處理。”

公孫策猶疑,“大人,這會不會對他來說太難了些?少尹畢竟年少,且從未曾有過為官經曆,恐怕處理不了這等事情,更何況這戶人家和南康郡王有關聯,學生聽說龐少尹和他的關係並不對付。”

“官場如戰場,從古至今都不好混,特彆是這京內的官更是如此。我們哪次辦案不會得罪幾個,或是遇見舊仇?論起京中官場,最乾淨且最少爭鬥的地方,就屬我們開封府了。

父再強,終究難護子一生。龐太師之所以會派他兒子到我們這,除了給我添堵,就是想讓他兒子受磕碰,多些曆練。我豈能辜負這位‘老朋友’的期望,既然他不想在兒子跟前繼續唱黑臉了,便隻能我來。”

龐元英的確是可造之材,但還須‘造’才能成材。再有,龐元英若想得到開封府眾人真正的尊重,就必須憑自己的實力說話,先把這樁案子給破了。

“大人愛之深,責之切。龐少尹有福分。”

公孫策禁不住在心裡感歎龐太師好算計,倆人鬥了幾年了,沒論出輸贏。而今他派了個混兒子來,就要把他們包大人給收服了。

公孫策隨後就對龐元英傳達了包大人的決定。

“這事竟然讓我管?”龐元英一聽就知道這事棘手,二選一的難題,且選哪個都有遺憾。

“請少尹大人定奪。”公孫策拱手。

包黑子真會玩兒,肯定是故意把這活兒派給自己做。

龐元英當即在心裡畫了個圈圈,詛咒包拯吃麵沒有鹽。

“少尹打算怎麼辦?”公孫策等了半晌見龐元英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

“當然是活人比死人重要了。”龐元英乾脆地解釋道,“還沒弄清楚凶手的身份到底是誰,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冒險。對了,上次說的三名嫌疑人,倆人已經死了。另一個我記得是張道士的師兄,可找到沒有?”

“此人名叫呂哲,性情比較古怪,人家在山中修道,他偏選在鬨市安家。其家就在京內西柳巷中,而今已經積了一層厚灰。據周圍鄰居講,他已經有大半年沒回來過。這人不常與彆人接觸,且經常外出雲遊,像這種一年半載不回家的情況以前也有,所以那些鄰居們都見怪不怪了。”

公孫策接著告知龐元英,呂哲是個孤兒,沒什麼親戚,除了他師弟張道士幾乎沒有彆的朋友。他性子怪,自師傅死後,就不在紫宸觀修道,自己買了處宅子住。平常就四處遊蕩,沒人知道他到底乾什麼。張道士隻在半月前見過呂哲一次,那時呂哲的樣子很疲憊,問他借了錢後就離開了。至於呂哲的去處,張道士也不知道。

關於呂哲的調查就此便斷了,基本再沒什麼線索。

龐元英用手抖了下信紙。紙軟綿不脆,手感細膩光滑,厚薄均勻,信紙上的字跡十分清晰,黑白分明。龐元英把信紙放到鼻子邊聞了聞,又拿來信封,打開聞了聞裡麵的味道。

公孫策好奇地在旁旁觀,問龐元英聞出什麼味道沒有。

“香味。”龐元英道。

公孫策跟著聞了一下,原來是香燭的香味。

“呂哲是個道士,即便凶手不是他,犯人也該是個煉鬼信道的,有香的味道不稀奇。”

“嗯,也對,那我先去和女屍的家人商議一下,暫且先把屍體留住。”龐元英打算親自登門說明。

公孫策猶豫了下,對龐元英囑咐道:“請少尹酌情用詞,儘量小心些,這家人可能並不好惹。”

東京城門戶高低如何,其實光看住址就能摸個大概。住所離皇城越近,就說明其身份越顯貴,反之越遠就越普通。龐元英確認看了下地址,離皇城挺遠的地方,雖然不算窮,但最多就是個中等門戶。若跟太師府比起來,已經算是小戶了。

怎麼說不太好惹?

此戶人家姓王,女屍鄭氏是她們剛娶進門一年的媳婦,十天之前因染了重病身故。

龐元英明白古人對亡故之人屍身的看重。其實即便是在現代,大家也不喜親人的屍體被擅動。

龐元英在路上先做好了挨罵的心理準備,接著去見了鄭氏的公婆和丈夫。他表明了身份之後,和他們簡單解釋了事情的經過,請王家人配合官府查案,明日暫且不要將鄭氏屍身運走。

王家人出乎意料的開明好說話,立刻就點頭同意了。

龐元英很高興事情能夠解決,從王家出來後,就請展昭去高強樓吃飯。

高強樓的掌櫃見龐元英這次又領了展昭來,和他一個眼神對視之後,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高喊著:“龐大公子,展大俠,二樓雅間有請!”

聲音之大,當然讓整個酒樓內的江湖人都聽見了。甚至令展昭側目,禁不住特意去看了眼掌櫃。

點菜的時候,展昭叫了兩盤青菜,一碟花生米和一盤醬牛肉。

龐元英張羅要多點些,畢竟這次點的飯還沒上次白玉堂的零頭多,總覺得有點虧待展昭。

“點可以,你自己要都吃完。”展昭淡淡道。

“那吃這些就挺好了。”好心被當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