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宋國公供述(2 / 2)

白玉堂的回答語氣篤定,認真而乾脆。

儘管來人身邊還橫陳著六具血淋淋的屍體,彌漫著血腥味兒,氛圍有些恐怖。但龐元英聽到白玉堂這麼肯定的回答自己,因案子亂成一團麻的情緒豁然平靜許多,甚至有一點欣喜。

龐元英:“我以為我如果做了壞事,你會巴不得第一個殺了我。我平常總是煩你,有時候好像還會把你氣得跳腳,沒想到你已經把我當朋友了,多謝多謝。”

“朋友作惡的,已經殺過三個。”白玉堂道。

龐元英怔住,“那為什麼不會殺我?”

“你這人想太多,哪有那麼多為何。”白玉堂道,“世事多變複雜,若辨不明,便隻求對得起自己的心就夠了。”

“有道理。”龐元英胡亂點點頭。

白玉堂招呼他快走,他們該去看看那個叫石頭的受傷侍衛了。

他說他永遠不殺自己,原因是沒有原因,因為對得起他自己的心就夠了。按這麼說來,白玉堂的意思是說他打心眼裡不想殺自己。肯定是把他當朋友了,說起來這句承諾還真讓他有安全感,感覺以後他可以更好地放飛自我了。

二人到的時候,鬆香寺的主持已經打發弟子將石頭的傷口進行了包紮。了空主持聽聞要龐元英和白玉堂要看傷口,忙攔著表示不合適。剛剛包紮好,不易再動,崩了傷口。

“不碰傷口,隻是掀開紗布看一下傷勢如何。正好我這裡有上好的金瘡藥和止血藥,再給他上點。”龐元英說著就從布袋裡掏出兩個瓷瓶,跟了空主持打商量。這傷口勢必要現在看才最確保,拖延等待隻怕有變數,省得人醒時不讓看,或是宋國公那邊阻攔。

“那好吧,你們小心些。”了空主持隨後帶著人離開。

龐元英慢慢地揭開其背上的傷口。

後背中刀,很深,在左後肩處最深,傾斜向右下延伸,慢慢變淺。這種傷口,一般是右手持刀襲擊的時候才會出現。

龐元英上藥之後,就小心地把傷口包紮好,和白玉堂一同出來了。

雜亂匆匆地腳步聲傳來,是王梓雲帶著一群侍衛走了過來。王梓雲表情冷漠,走起路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加上他身後帶了不少人,給人以一種要鬨事的感覺。

白玉堂下意識握緊手裡的刀。

“我爹請二位過去!白護衛,”王梓雲走過來傳話,特意彆有意味地盯著龐元英喊了一聲,“還有這位路小鳥兄弟,又老了!”

王梓雲特意加重了‘路小鳥’三字的音。

他既然認出來白玉堂了,當然知道龐元英是誰。此刻這麼稱呼龐元英,顯然是想故意譏諷他。

“這人在外為了避免遇到危險,化名換個身份很正常。”龐元英讓王梓雲彆鬨小情緒,“我已經很客氣很謙虛了,隻叫路小鳥麼,按照實際來講,我應該叫路大鳥。”

今晚發生的事太多,王梓雲一直處於惱火和不安中。龐元英這一句話,噗嗤給他逗樂了。

白玉堂也笑了,嘴上卻嫌棄龐元英:“以後彆說我認識你。”

龐元英見王梓雲還能樂,事情就好辦,單獨拉著他說話,問他事情查得怎麼樣。

“什麼查得怎麼樣?”王梓雲反問。

“上次挪你大姐墳的時候,你還沒體會到?多少防備一下,彆怪兄弟沒提醒你。”龐元英拍拍王梓雲的肩膀,不再多說了。

王梓雲卻因為這句話心如千鈞重,走路全然沒有剛才那般有氣勢了。

至宋國公王夢的新住處前,王梓雲就讓他們倆自己進去,他則不跟進去了。

“你爹近來是不是有些反常?好端端的他為何帶著你來鬆香寺上香?要說靈驗的寺廟,京城附近就有幾座,你們根本不必來這麼遠。”

“他是為了見人才來這,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他從不對我多說,也不讓我摻和。”王梓雲讓龐元英自己想辦法去,“你不是有四條眉毛麼,那麼很厲害你自己查去,彆再問我了!”

王梓雲說罷就拂袖而去。

“你這朋友也不怎麼樣。”白玉堂評價道。

“二位既然到了,就請進屋。”

屋內傳來王夢的喊聲。

龐元英和白玉堂立刻嚴肅下來,一前一後入內。

“你們調查的沒錯,我的大女兒確係是我所殺。”王夢開口便道。

龐元英和白玉堂都很驚訝王夢會這麼乾脆地認下,反而覺得心裡虛得慌,擔心這裡麵有事。

“國公大人先前可拒不承認,而今的怎生忽然改主意了,這麼乾脆?”

“死的六名侍衛皆為我身邊的高手,就那麼輕而易舉被人殺了。我命都快沒了,還顧及什麼秘密。怕就是因為這樣的秘密,我才有今日這下場。今兒便乾脆跟你們說了!”王夢緩緩地吸口氣,對龐元英道,“想必你們也聽說過,我大女兒和我大兒子乃是龍鳳胎,幾乎同時出聲。其實他並非我親生,這所謂的龍鳳胎,不過是造假為了給她安個身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