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寒章:“?”
荊寒章本來還擔心晏行昱見了封青齡會傷心吃醋,沒想到現在傷心吃醋的反倒成了自己。
封塵舟掃見妹妹這個樣子,立刻恨鐵不成鋼。
封家還是如出一轍的容貌至上,見了晏行昱第一眼,全都在那美色下沉淪。
但封塵舟卻知道,這並不是人畜無害的鹿,而是一隻殺人不眨眼的蛇蠍美人,若是有人被他這副乖順的模樣騙過去,恐怕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封塵舟的右手傷勢才剛好,不想去招惹晏行昱,他尷尬一笑,正要說點什麼,一旁的荊寒章就陰陽怪氣道:“怎麼,蹲大獄沒蹲過癮,又故意來本殿下眼前晃?”
封塵舟被噎了一下。
封青齡抬眸淡淡道:“殿下說笑了,隻是今日我的位子在公子身邊而已,並非為殿下而來。”
荊寒章:“……”
封青齡根本不怕他,行了一禮後,直接坐在了晏行昱一旁的桌案上。
荊寒章氣得夠嗆,他不高興地戳了晏行昱發冠一下,道:“你剛才在看什麼?”
看一個女人看得這麼專注?不是說不能碰女人嗎?
荊寒章好氣哦。
“看封青齡。”晏行昱如實回答。
荊寒章還沒來得及冒火,晏行昱就仰著頭,眸子發光看著他,有些高興地說:“她果然沒有我好看。”
荊寒章:“……”
荊寒章沒忍住,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晏行昱不明所以:“殿下笑什麼?”
荊寒章笑夠了才伸手撩了晏行昱的長發一下,懶洋洋道:“沒什麼。”
說罷,像是個常勝將軍一樣,趾高氣昂地回去了位子。
瑞王見他像是求偶成功的孔雀一樣顛顛跑回來,就差開屏了,挑眉道:“哄好了?”
荊寒章哼道:“誰去哄他了?”
“哦。”瑞王說,“方才是哪家的孔雀這麼威風,隻是為了一桌子菜就要殺人啊。”
荊孔雀:“……”
晏行昱還在不遠處看荊寒章,好像大有這場宴席他什麼都不做、就隻看荊寒章一人的架勢。
他正看著,一旁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
“公子。”
晏行昱又抓緊時間看了荊寒章一眼,才回頭,發現是封青齡在喚他。
他微微頷首,臉上已沒了對荊寒章時才有的鮮活,極其疏離道:“封姑娘。”
封青齡不知為何,極其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小聲道:“家兄……有什麼事做錯,惹了公子不快嗎?”
晏行昱聞言笑了笑,他不願對一個姑娘家冷言冷語,柔聲道:“小事而已,而且你哥已經將功補過了。”
封青齡看了不遠處的封塵舟一眼。
封塵舟都要急死了,唯恐晏行昱凶性大發吞了他妹妹似的。
察覺到兩人都朝他看來,封塵舟不能再裝死了,忙跑了過來,故作發怒對封青齡道:“青齡,彆對公子無禮。”
晏行昱似笑非笑看著他,手中漫不經心地拿起一旁的玉箸,在修長的手指上來回轉動。
封塵舟冷汗都要下來了,唯恐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玉箸扔遠,然後要自己去接。
他雖然臉皮厚,但不至於能在太和殿百官麵前麵不改色地出糗。
好在晏行昱沒那麼惡趣味,淡淡道:“沒什麼無禮不無禮的,再無禮的事,封大人都已做過了。”
封塵舟:“……”
封塵舟裝傻充愣,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神情。
同時心中暗暗咬牙: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嗎,這人也太記仇了些,那些官場上的算計和刁難,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麼會功夫,皇帝也差不多該到了。
封塵舟聽到安平的聲音,如蒙大赦,忙回到自己的位置,暗自想著要如何才能讓這記仇的蛇蠍美人饒過他。
聽到皇帝很快要過來,荊寒章才恨恨將放在封塵舟身上的視線收回來。
瑞王笑道:“怎麼,還在暗中刁難封大人?”
荊寒章哼道:“誰暗中了?我那是正大光明地給他使絆子,誰讓我是七殿下呢,權勢不就是這麼拿來胡亂用的嗎?”
他小聲嘀咕:“讓他敢再胡亂下藥。”
瑞王:“……”
瑞王一言難儘地看著他,起先有人說他弟弟斷袖了,自己還不信,畢竟就荊寒章這個臭脾氣,除了皇帝和他能忍得了,誰見了他不得罵一句混世魔王其罪當誅。
皇帝能寵荊寒章,但下一任新帝卻不會,這些年荊寒章不知招惹了多少是非,立了多少仇敵,但凡換個人登基,必定是要先殺他解心頭之恨的。
若非如此,瑞王也不會這般積極地爭奪皇位。
就算無人愛荊寒章,瑞王也要讓他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不必再任何人手下苟且偷生,受人折辱。
他隻是想讓弟弟一生無憂。
現在看來……
瑞王的視線穿過人群去看那端坐在輪椅上,視線熱烈地盯著他弟弟的少年,不知怎麼,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緊提了數年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無論男女,有人愛荊寒章,他替他弟弟高興。
瑞王想到這,歎息道:“七啊,你什麼時候能把你那彆扭的脾氣改一改,哥也能早日喝上喜酒了。”
不遠處的晏行昱趁著荊寒章看他時,衝他一眨左眼,荊寒章立刻捂住胸口像是中箭似的往椅背上靠,臉都紅透了。
聽到瑞王這句話,他茫然道:“啊?什麼?喝誰的喜酒?”
瑞王高深莫測道:“你喜歡誰,哥就喝誰的喜酒。”
荊寒章一聽急得差點跳起來,本能反駁道:“我才沒喜歡晏行昱,喝、喝什麼喜酒?瞎、瞎說!”
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