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晏行昱卻是不知道的,他疑惑道:“傳我什麼?”
晏沉晰:“……”
晏沉晰咬牙,澀聲道:“傳你……”
在床上抱著被子踢了半天的荊寒章終於聽不下去了,麵無表情地從晏行昱身後出來,抬手捂住晏行昱的耳朵,對晏沉晰森然道:“這種話彆當著他的麵說,臟了他的耳朵。”
荊寒章剛才差點就當上了“授課先生”,被突如其來的晏沉晰打斷,他氣得半死,在床上無能狂怒滾了好幾圈,衣衫和頭發淩亂不堪,好在他容貌俊美,也不顯得狼狽,反而增添幾分落拓。
晏沉晰一看到他這副似乎剛從榻上起來的樣子,氣得拳頭死死握緊,連尊卑禮節都顧不得了,厲聲道:“你都敢這般做了,又怎麼會在意他被人如何議論?!”
“隨他們議論去。”荊寒章漠然道,“他們若是詆毀,那是他們愚蠢,和行昱有什麼關係?”
晏沉晰幾近暴怒:“荊寒章——”
“本殿下在呢。”荊寒章“嘖”了一聲,冷淡地說,“對著當朝皇子都敢直呼其名,晏統領還真是好威風。”
晏沉晰怒瞪著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全是恨不得把荊寒章給砍了的暴怒。
阿滿在一旁看著歎為觀止,覺得七殿下去了西北兩年當真成熟了不少,若是放在兩年前,現在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指不定是荊寒章。
見晏沉晰不說了,荊寒章這才將捂著鹿耳朵的手放下。
兩人說的話晏行昱一句沒聽清,他扒拉了一下耳朵,疑惑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荊寒章雙手環臂,哼笑著:“和你兄長友善地說了幾句話。”
晏行昱:“……”
友善?
他看晏沉晰幾乎氣瘋了,還“友善”?
晏沉晰眸子沉沉,最後問了一句:“晏行昱,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荊寒章頓時不舒服了。
這話說的,怎麼那麼奇怪?
晏行昱還是那句話:“我哪兒都不去。”
晏沉晰看了他半晌,一句話沒說,直接甩袖就走。
荊寒章看著他的背影,在後麵耀武揚威地笑,他點了幾個親衛,道:“你,將外麵那些驚蟄衛全都給本殿下趕出去。吃裡扒外的東西,讓他們做護衛,我怕是活不過今晚。”
親衛領命前去。
荊寒章回頭對晏行昱道:“你那爹還真是死要麵子,自己不來搶竟然拿晏沉晰當.槍.使……”
他正喋喋不休說著,眼睛亮晶晶的晏行昱卻一把握住他的手,高興地往內室裡跑。
荊寒章猝不及防被扯了進去,他大概晏行昱要乾什麼,臉騰了紅了,欲拒還迎被晏行昱拉了進去,在跨進門檻時,他還抽時間偷偷把房門給關上了。
晏行昱把他拽到了榻上,學著兩年前那樣將床幔全都扯下來,遮擋住外麵的光芒。
一陣昏暗中,晏行昱扶著荊寒章的肩膀,讓他靠在軟枕上。
——方才兩人才進行到這一步就被打斷了。
之前還像個柱子似的荊寒章現在卻一推就倒,暈暈乎乎就被晏行昱按在榻上了。
晏行昱看來看去,直到荊寒章都清醒過來,內心又開始咕嘟咕嘟冒羞澀的泡泡,晏行昱才“啊”了一聲,終於找到了好位置。
晏行昱雙手按在荊寒章的胸口,調整位置雙腿分開坐在荊寒章腰腹上,微微俯下身,兩唇剛好相蹭而過,一觸即分。
荊寒章:“……”
晏行昱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半束起的長發披散著垂下來,被他隨手一捋,繞在了發冠上要掉不掉,淩亂不堪。
“好了。”
晏行昱呼吸的熱氣噴灑在荊寒章脖頸處,讓他不自覺地伸手一把摟住晏行昱的腰身。
荊寒章看他,艱難發出聲音:“好、好什麼?”
晏行昱道:“可以學了。”
荊寒章:“……”
荊寒章用生平最大的定力沒有讓自己在美色下沉淪,他將頭偏開,訥訥道:“等你往後明白了對我並非愛慕之情,你會後悔今日所作所為。”
晏行昱正盯著他的唇看,眼睛輕輕蒙上一層水霧,連荊寒章在說什麼都沒注意到,隻是含糊道:“嗯。”
荊寒章聽到他竟然還“嗯”,頓時覺得自己是個被玩弄的可憐人,他惱怒道:“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直接告訴我,讓我死個痛快!”
晏行昱這才回神,詫異道:“死?殿下不死。”
荊寒章:“……”
荊寒章徹底無力了。
晏行昱倒是認真思考起來荊寒章的話,他坐在荊寒章身上完全不顧七殿下在水與火中煎熬,想了半天,才認真道:“殿下離京七百七十三日。”
荊寒章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個。
晏行昱說:“我七百日都在想殿下。”
荊寒章:“……”
荊寒章像是被點了穴似的,僵在原地都不會動了。
好一會,好像被餡餅砸中的荊寒章才艱難回神,他連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了,隻知道跟著本心走。
本心委屈地說:“那剩下的七十三日呢?”
荊寒章:“……”
荊寒章反應過來,恨不得把他本心給雕成玉雕抬手劈了。
兩年來他一直在想著自己,已經足夠說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竟然還想得寸進尺?
荊寒章正在和本心打架,就聽到晏行昱認真道:“那是我生病的日子。我每回昏昏沉沉不清醒的時候,夢裡都有殿下。”
荊寒章:“……”
荊寒章差點原地吐出一團魂魄,直接升天。
七殿下抖著手艱難把出竅一半的魂魄拽回來又塞了回去,他臉都紅了,完全沒了之前的瞻前顧後,還有那幼稚的自己的欲.望和理智打架的糾結。
晏行昱說完,還在研究要怎麼親他,荊寒章直接反客為主,雙手握住晏行昱纖瘦的腰,一翻身把他按在了榻上。
晏行昱猝不及防就被換了個位置,張大眼睛看著上方的荊寒章。
荊寒章這兩年長高不少,這麼居高臨下壓過來,從來都不怕他的晏行昱竟然前所未有地產生一種類似驚恐的壓迫感。
心口狂跳,就像是犯了心疾那樣。
但卻沒有犯病時那麼疼,反而讓他渾身都熱了起來,額角都出了些汗。
荊寒章看到他羽睫在微微顫抖,澀聲問道:“怎麼了?”
晏行昱伸手抓住胸口,茫然道:“我心疾好像犯了。”
之前晏行昱也對荊寒章說過這句話,那時的兩人都沒開竅,錯把心動當成心疾。
荊寒章仔細端詳他的神色,喉結動了動,啞聲問他:“那你疼嗎?”
晏行昱搖頭:“不疼。”
荊寒章伏在他身上低低笑了起來,道:“不疼才對。”
不疼就不是心疾發作。
晏行昱對他動了心。
這個認知讓荊寒章前所未有的滿足。
荊寒章扶著晏行昱的臉側,道:“閉眼。”
晏行昱聽話地閉上眼睛。
荊寒章俯下身,輕輕將唇貼在晏行昱微軟的薄唇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大——————麼麼噠!
春獵去搞佛生根!
順便解解密談戀愛!
哈哈最近有點寫上頭了【瘋狂敲鍵盤.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