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爛(1 / 2)

等到回了房,晏行昱還在悶聲笑。

荊寒章臉上通紅一片,見他笑了自己一路,故作生氣道:“彆笑了!”

晏行昱還是不停,道:“大喜日子,殿下不讓我笑,難道還讓我哭嗎?”

荊寒章:“……”

整個房間被布置得通紅一片,晏行昱隨手從桌子上抓來一把糖,笑吟吟地遞給荊寒章,道:“請殿下吃糖。”

荊寒章不情不願地接過糖,小聲嘀咕:“彆提這事了。”

晏行昱彎彎眼睛:“好。”

晏行昱沒多少惡趣,說不提就不提,連揶揄的笑意也收去了,臉上掛著笑,又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小美人。

荊寒章這才滿意。

天色微亮,荊寒章看了看時辰,對晏行昱道:“今日八成要累著,你若撐不住,定要和我說。”

晏行昱搖搖頭:“再累也沒有晚上和殿下比爛累。”

荊寒章:“……”

荊寒章凶巴巴道:“住口!這種話怎麼能輕易說出口?!”

誰家會將活兒爛掛在嘴邊?!

而且還是“比”?

若是被旁人聽到了,不就明晃晃地表示兩人一個精通人事的都沒有嗎?

不丟臉嗎?!

晏行昱疑惑道:“可這是事實啊。”

“事實也不能說!”荊寒章還是很凶,“你殿下總有一日會練好的!”

晏行昱幽幽看他半天,才小聲道:“嗯,在我身上練,折騰的還是我。”

荊寒章:“……”

荊寒章無言以對。

荊寒章氣咻咻地出去了,看著似乎被晏行昱氣到。

晏行昱:“殿下?殿下!”

沒一會,“生氣”的七殿下又跑了回來,左右看了看,偷偷塞給荊寒章一小包糕點,小聲道:“拿著,今日一整日你都不能吃東西,餓了就偷偷吃這個。”

晏行昱接過來塞到了寬大的袖子裡,好奇道:“吃了不就不守規矩了嗎?”

荊寒章也對那繁瑣的規矩煩得不行,但宮裡還來了嬤嬤來當喜婆,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因為是皇帝特意指派過來的,荊寒章不好推拒,又擔心自己不在晏行昱會吃虧,便偷偷來送吃的。

塞完之後,荊寒章盯著晏行昱孱弱蒼白的臉蛋看了半晌,突然深深陷入了沉思。

他為什麼……總是不自覺地將這隻披著鹿皮的蛇蠍美人想得那麼柔弱?

吃虧?

晏行昱像是會在一個嬤嬤手中吃虧的人嗎?

“那什麼……”荊寒章乾巴巴道,“你就……你餓了就吃,渴了就喝,彆管其他人。”

晏行昱認真點頭:“好。”

兩個男人大婚,定是要一個人做新娘禮,荊寒章抗議了好幾次都不成,晏行昱倒是對行什麼禮沒什麼講究,哪怕讓他穿鳳冠霞帔他也不會有絲毫異議。

荊寒章摸了摸晏行昱的頭,小聲道:“我來迎你時會敲門,到時候你不要出來。”

晏行昱仰著頭看他:“為何?”

“這是習俗。”荊寒章道,“我敲第三次,你再裝作不情願的模樣出來。”

晏行昱:“……”

晏行昱“噗嗤”一聲笑了,不知道大婚竟然還有這樣玩鬨似的習俗。

荊寒章晃他:“聽我的。”

晏行昱點頭:“好吧。”

荊寒章又俯下身親了親他,老媽子似的又叮囑了一些有的沒的,這才去前廳。

荊寒章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哪怕和男人成婚排場也極其大,府門口張燈結彩,鑼鼓喧鬨不息。

剛過午時便是賓客滿府,前來道賀的人皆是整個京都城有頭有臉的人,算是給足了荊寒章麵子。

瑞王過來的時候,讓人抬了好幾箱子價值連城的珠寶過來,不要錢似的全都塞到了客堂,讓人驚羨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賓客前來祝賀,鮮少有瑞王這麼直白直接送銀錢珠寶的。

荊寒章一身鮮紅喜服更加張揚,他看到瑞王泰來的東西,高興得不行,選了一箱子有許多金子的,讓人抬去喜房給晏行昱數著玩。

“多謝大哥。”荊寒章真心實意道,“行昱很喜歡金子,肯定很高興。”

瑞王:“……”

在佛堂吃齋念佛多年,那麼神仙似的美人竟然喜歡這種銅臭之物,也是新鮮。

瑞王歎了一口氣,道:“你去忙吧,不必招待我。”

瑣事全都有下人做,荊寒章其實也不忙,但不知怎麼的就是歇不下來,他自己倒是樂此不疲,笑得臉都要僵了。

京都城的眾人還沒見過桀驁不馴的七殿下這麼笑過,紛紛感慨荊寒章這次真的栽了,也不知那傳聞中的丞相公子到底是何模樣,能讓七殿下迷成這樣?

晏行昱自從歸京後很少在外人麵前出現,哪怕是春獵時,也隻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匆匆露了一麵,其餘時候全都是被荊寒章護著,來參加大婚的人絕大多數都沒去今年春獵,所以也隻是道聽途說丞相公子皮囊極美。

王府前所未有的熱鬨,就連在喜房的晏行昱都聽到了。

他一身紅衣,用荊寒章親手雕出來的紅石玉冠束發,發間還垂著幾條血紅玉石和金線打造出來的墜子,極其精致,更是襯著他麵容絕豔。

晏行昱坐在荊寒章送來的那口箱子上,來回踢著腿,層層衣擺仿佛花簇似的不住蕩漾,他側耳聽著外麵隱約的喧鬨聲,眉目溫柔一片。

他清淨慣了,這樣偶爾的熱鬨倒也不讓他心煩。

封青齡從外而來,單膝點地,道:“宮裡的嬤嬤到了。”

晏行昱點點頭:“嗯,請進來吧。”

封青齡猶豫了一下,道:“她瞧著麵色不善,我怕她會為難公子。”

晏行昱歪著頭,額前的紅色墜子貼著眉心往下墜了一下,他疑惑道:“為難我?”

封青齡:“……”

封青齡暗罵自己想太多,忙道:“我這就讓她進來。”

沒一會,那一臉深沉的嬤嬤就走了進來,掃見晏行昱還坐在箱子上踢腳玩,眉頭一皺,聲音冰冷道:“公子,我是陛下派來教公子禮數的掌事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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