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僵硬著回了一句沒什麼,就迅速掛斷了電話。
然後推開含住他喉嚨的尚弦月,惡狠狠的瞪他,“你明明說過隻接吻就行的,你還給自己加戲了!”
尚弦月舔了舔唇角,表情不變,“抱歉,是我沒控製住自己。”
江瓷才不會理會他假惺惺的狡辯,怒氣衝衝的強調:“你報酬拿的太多了,剩下那幾個你得包圓了。”
尚弦月輕輕的笑,“放心,我絕不會有賴賬的打算。”
江瓷臉色這才好看一點,他冷哼一聲,轉頭就回房間。
門一關上,他神情就冷漠下來,他尋思自己得找個機會離開這裡,照這樣溫水煮青蛙下去,遲早會擦槍走火,彆以為他不知道尚弦月的目的。
當他得知尚新月沒半點事,純屬是尚弦月借題發揮把他哄回家,膽戰心驚的好些天,看尚弦月沒有強迫的意思,才稍稍放心。
反正名單上的人都快被尚弦月解決完了,那尚弦月就沒用處了,早點開溜比較好。
親親抱抱,互相幫忙他還能安慰自己直男都這麼乾,他沒有心理負擔,真刀實槍的上他溜的比誰都快。
雖然暗地這麼打算,但是江瓷發現自己壓根沒有出去的機會。
尚弦月都開始居家辦公了,他要去哪,尚弦月也都跟著他一起,看似任由他進出,實際上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他都不敢挑明了問你是不是不打算讓我走,要是尚弦月直說了,然後變本加厲,他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江瓷心中惴惴不安,吃著美味的飯菜都沒滋沒味起來。
得找個突破口……
江瓷手捏著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香醇的骨湯。
“大哥在家?真難得啊,是臨時有事嗎?”
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熟悉的腔調一下子讓江瓷愣住。
“不了,我就是回家一趟拿樣東西,馬上就走,不在家吃了。”尚新月和管家笑道。
尚新月的聲音逐步靠近,江瓷心臟不知為何狂跳,想到尚新月看到他在這裡的目光,他就尷尬到無地自容。
尚弦月切下一塊肉,看著江瓷一副頭要垂到地板上的彆扭姿勢,輕輕笑了笑。
“大哥,今天這麼有興致……江瓷?”
尚新月把外套扔到一旁,走進來,剛要和大哥說會話,就看到了最近一直躲著他的江瓷。
“你怎麼在這裡?”看到江瓷,尚新月下意識露出驚喜的笑意,下一秒才感覺不對,江瓷躲他怎麼可能躲到他家裡去,他略帶茫然的問道。
管家在他身後將他的外套放在手臂上,聞言代尚弦月回答,“這位是大少爺的貴客。”
尚新月看向了相當坦蕩的大哥,和一聲不吭的江瓷,遲疑:“大哥是怎麼認識小瓷的?”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宣示主權般叫著他私下對江瓷的愛稱。
江瓷:誰他爹的是小瓷。
“因為想知道能在你臉上踩出腳印的人是誰。”
尚弦月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我很感興趣,就找到了他。”
江瓷抬頭,幽幽的看著尚新月,果然尚弦月這個大殺器,是尚新月引過來的。
尚新月彆的本事沒有,給他拉仇恨的本事倒是杠杠的。
“那你怎麼能強迫小瓷過來做客呢。”
尚新月以為他哥把人帶過來是想著給他出氣,眉眼輕狂化作春水蕩漾,美滋滋道,“這多不好意思啊,小瓷也不是故意踹我的,怪我動手動腳,不怪小瓷。”
“的確,為了給你賠禮道歉,我請江瓷過來住了一段時間,我對他一見……如故。”
尚弦月一字一句的說道,眼含深色。
江瓷聽的提心吊膽,生怕尚弦月亂說話。
尚新月不疑有他,因為在他記憶中,大哥就是這樣美色在前,也無動於衷的性子。
相比常年居住海外的父母,大哥才是他和小妹從小到大的支柱。
尚新月:“真的嗎,那太好了,等我和小瓷在一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你在做什麼春秋白日夢。”江瓷忍無可忍,尚新月這小子敗壞他的名聲。
“彆生氣,有什麼你衝我發泄。”尚新月笑吟吟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新月有句話說的沒錯。”尚弦月突然開口,“我們遲早會是一家人。”
尚弦月看著江瓷的目光意味深長,尚新月這個蠢貨還在讚同的點頭。
江瓷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起身回房。
拿出洗澡的衣服時,江瓷遲疑了一瞬,然後堅定的走到門口,把門上了鎖。
倒不是他自作多情,他覺得這基佬兄弟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區彆就是尚新月會死皮賴臉的衝進來,尚弦月會裝作無意的走進來。
鎖門保平安。
事實上他的猜想是對的,當他洗完澡回房穿衣服時,門就砰砰的響起來,伴隨著尚新月疑惑的聲音。
“怎麼鎖門了?小瓷你在裡麵嗎,給我開門啊,我有件禮物想送給你。”
嗬嗬,江瓷想到尚新月的上一個禮物是粉白色蕾絲內褲就想罵人。
於是當做沒聽見,不一會兒,門口就消停了。
江瓷赤著上身,打開衣櫃,裡麵擺滿了各種場合下穿的衣服,華麗精美的西裝,裙擺腰間鑲嵌著鑽石的黑夜禮服,奢華有內涵的皮鞋,尖嘴紅寶石高跟鞋,應有儘有,完全照著他的喜好來。
江瓷看中一件銀色綢緞睡裙,很簡單的花紋,全靠料子撐氣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設,他覺得這種睡裙還挺好看的。
以前扮演人設,他都是將女裝穿在裡麵,這樣既不崩炮灰人設,彆人還又看不出來。
現在……四下無人,反正他很快就要睡了,穿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真直男敢於麵對任何挑戰。
就算有人闖入,他也理直氣壯,誰讓他人設是跨性彆者呢。
於是江瓷就美美的穿上去,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最後自我肯定,“還怪好看的。”
欣賞完,他剛想躺下來睡覺,扔在被子上的手機振了一下。
江瓷看了眼,是尚弦月的短信,[來書房。]
他皺眉,猶豫尚弦月要乾嘛,他要不要去,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呢,比如剩下那幾個人裡有棘手的?
想想就坐不住了,江瓷拿起手機開門,就往書房奔。
走廊昏暗,唯有儘頭的書房有光亮,江瓷衝了進去,看到尚弦月穿著白色浴袍,擦拭著齊胸銀發,聽到聲音,他用毛巾吸乾頭發上的水珠,這才抬眸看去。
江瓷難得見尚弦月這幅模樣,覺得新奇,因為白化病的原因,尚弦月的銀發粉眸,白到發光的皮膚,隱隱能看到青色的血管,攀附在他手臂上,一直都讓他沒有多少真實感。
再加上尚弦月無論是吃飯,工作,都優雅像精致人偶的樣子,每次江瓷心裡都在吐槽尚弦月怎麼這麼會裝逼。
洗浴出來的尚弦月倒是多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說句不好聽的,多了幾分人氣。
江瓷新鮮的多看了兩眼,才問道,“找我什麼事?那些人報團反撲了?”
可能性應該不大,因為就那些程度的身價,在這圈子裡都沒多少水花。
可笑的是,他當初也是這個身價,要不是他為了許岑硬鋼牧文卓他們,也不會淪落為圈內笑柄。
富二代群裡,連討論他們的都沒多少,更多的談資除了最近的幾p事件,就是許岑,紀薰,牧文卓,尚新月之間的八卦了。
尚弦月搖搖頭,銀發波光粼粼,他說道,“我是想問你,要不要親眼去看看他們的結局。”
江瓷雙眼亮的驚人,“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