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離邊界也近,那邊附近也有人賣一些東西。”柳父道,“就是得讓人多盯著一點。”
“嗯,有多少羊毛就收多少。”柳玉蓮琢磨著他們不怕收羊毛收多了,要是收多了,到時候再把羊毛製成羊毛線賣,總能再賺回來,“女兒這邊還有一些銀子。”
“行。”柳父心想女兒的那點銀子能花多久呢,也就是西瓜成熟了,又有一些收入。
柳父沒有說不讓柳玉蓮多花錢,錢財乃是身外之物。
當張寡婦得知柳家大房要收羊毛,她還特意去了大房一趟。
“縣主,我娘家那邊有不少人養了羊,這麼熱的天,也給羊剪毛的。以前,他們總是愁怎麼賣出那些羊毛。”張寡婦道,“有時候還把那些羊毛扔了,沒有什麼用。您要是要,就讓他們送過來,您看著給錢就行了,總好過他們白白把東西扔了。”
“讓他們把東西送來吧。”柳玉蓮點點頭,“當天稱了,當天就給錢。三文錢一斤吧,後麵還得整一整。”
“好,好。”張寡婦心想那些羊毛的價格不便宜了,縣主就是心善。要她說,說一文錢一斤,指不定都有人賣羊毛。
在大多數養羊的人家,剪下來的羊毛就是沒有什麼用的。一隻羊剪下來的羊毛,可能都還沒有一斤,所有的羊剪下來,能剪幾斤賣點錢,也能買斤肉吃。
主要就是因為本朝沒有什麼人去用羊毛做東西,沒有用羊毛做線。那些遊牧民族基本都是用整塊羊皮,有的人還就是一輩子養著羊卻不殺羊,守著羊一輩子,可能是跟宗教信仰有關係。
這也就導致羊毛變成了廢物,也就是一些實在窮的人家,買不起那些更好的保暖布料。他們就想著多整理一些毛毛,把那些毛毛塞到被子裡,雞毛、鴨毛、羊毛……都有人把這些毛拿去做被子、做衣服。
張寡婦就想著要是那些羊身上的羊毛多一點,那不是賺了麼。
“這羊毛,也不需要你們晾曬得多乾,卻也不是浸泡水裡來稱。”柳玉蓮提醒張寡婦,免得有的人故意把羊毛泡水來賣。
柳玉蓮手裡是有一些錢,卻也不想當冤大頭。等到她製作成功羊毛,彆人也能做了之後,羊毛再提價,那跟她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她想著羊毛的價格應該也不會提得太高,要是過高了,許多人家都用不上。
至於家裡要不要養羊毛多的羊,柳玉蓮沒有想過。遊戲裡的養殖技術慢點,那是因為遊戲裡有各種柵欄等,有消毒技術等等,商城都能買。
要是現實種養那些小動物,就得要費不少心神。
柳玉蓮又不可能一直盯著那些小動物,她就沒有去養。她想著建了莊子,讓莊子的人養一些雞、鴨、羊是可以的,牛有朝廷管控的原因在裡麵。
牛能耕地,朝廷不讓人隨意殺牛,莊子裡養牛,那也是讓牛耕地,而不是吃牛。
“差不多就行了,沒有那麼多講究。”柳玉蓮道。
“您這麼說,那真是不用怎麼處理,就讓他們直接剃了羊毛,把羊毛帶過來就行。”張寡婦有些想法,要是家裡養長羊毛多的羊,那些羊每年都能剪羊毛,那也能賺,“縣主,養羊能賺羊毛錢嗎?”
“應該能。”柳玉蓮在現實裡沒有養羊過,但她認為應該能賺的,“你們要是要賣羊毛,就是得找那種羊毛多的、質量又好的。那麼好的羊毛,也就不是三文錢一斤了,價格應當更貴。”
“能賣得出嗎?”張寡婦驚奇,“不對,您這麼說,應該就是賣得出去的。”
“等我做了羊毛,你們可以瞧瞧。”柳玉蓮笑了笑,她盤算著到時候得讓更多人接受羊毛,讓那些人知道羊毛的好處。
“您真是一個好人。”張寡婦道。
“……”柳玉蓮微笑,古人說一個人是好人,那可能就是說一個人好。
蘇秋雅來時,正巧見張寡婦離開。她對於大房的觀感依舊沒有多好,大房寧願讓張寡婦一家去管理莊子,都沒有讓四房的人去管理莊子,沒有拉四房一把。
而二房還懂得拉三房一把,蘇秋雅想若不是打算買一些西瓜,她才不來。
蘇秋雅自認為自己這一房跟那些酒樓夥計又不一樣,他們要買西瓜,最好還是來找柳玉蓮或者是柳父,避免直接去瓜地裡直接買。
“我是來買瓜的。”蘇秋雅沒有直白地說自己的身份。
“去瓜田裡就行。”守門的人認出了蘇秋雅,蘇秋雅曾經來過,是侯爺的二兒媳,隻不過侯爺和侯夫人都不見這些人,沒讓這些人進屋。
守門的人便直接說讓蘇秋雅去瓜田裡,沒有必要來這裡。他瞧著蘇秋雅就像是找借口要見侯爺、侯夫人的,他當然不可能讓蘇秋雅進去。
蘇秋雅隻覺得燥得慌,這些人怎麼不去稟告一聲呢。
這時,柳清雲正好下課回來,就瞧見了站在門口的蘇秋雅。
“二嬸。”柳清雲不是很喜歡這些人,但是他還是有叫人,不能讓彆人認為他不尊重長輩。
“可以跟你姑姑說一聲嗎?我是來買瓜的。”蘇秋雅道,“最近開始做炒菜賣,有的人就喜歡送兩片西瓜。這不,我就想著來買一些西瓜,再做一些其他東西。”
蘇秋雅原本打算去買其他人家的西瓜,可是其他人家的西瓜沒有這麼甜。柳家大房的西瓜甜度高,籽也少一些。蘇秋雅哪裡可能跟錢過不去,同樣的價格,當然得買更好的。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蘇秋雅想看看能不能跟大房的關係稍微緩和一下。她確實沒有想著占大房的便宜,卻也不想大房對他們這些人過於冷淡,就怕大房還記恨當初分家的事情。
有的人表麵表現得很好,實則就是記恨久遠的事情。
蘇秋雅哪裡是來買西瓜,分明就是來慢慢磨著大房的人。她願意把身姿擺放得低一點,作為一個商人,就該能屈能伸,自古民不與官爭,商人在官家麵前那也是低好幾等的。
蘇秋雅沒有出嫁的時候,她就知道家裡做生意的時候,她父親還得賠笑,得討好一些人。
前幾天,蘇秋雅收到她外祖父的來信,她外祖父得知柳家的爵位恢複了,就想著讓蘇秋雅他們回京。蘇秋雅沒有想著這麼快就回京,她想等著柳延波參加科考,等柳延波一層一層考上去。
要是她和柳延波就這麼灰溜溜地回京,他們的日子該怎麼過?
京城的酒樓多,美食多,鋪子的租金高,蘇秋雅不確定自己到時候也能那麼賺錢。在沒有把握的時候,蘇秋雅更加願意保持現狀,免得到時候被外祖父家裡的其他人嘲諷。
蘇秋雅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會嘲諷什麼。
“你夫君不是侯府的少爺嗎?你們怎麼不住在侯府?”
“哎呀,你們要在我們家裡待多久?”
“就你這樣的手藝,在西北那樣的地方開個小鋪子也就罷了,還來京城開。”
“朋友問我賣麵的是不是你,我都不好意思說。”
……
蘇秋雅以前去她外祖父的家時,她的那些表姐妹不見得多喜歡她。那些人都覺得外祖父過分疼她了,她們才是祖父的親孫女啊。
為此,蘇秋雅暫時不回京,她願意在大房的麵前多低頭。
“那你等著。”柳清雲聽到蘇秋雅的話,便道,“我去問問姑姑。”
柳清雲想這些人也真夠麻煩的,直接去瓜地不好麼,還來家裡。不過蘇秋雅到底是柳延波的妻子,這又不大一樣。
當柳玉蓮得知蘇秋雅來買西瓜的時候,有點驚訝,“讓她進來吧。”
“姑姑,你真見她啊?”柳清雲不喜歡蘇秋雅,也不喜歡其他幾房的人,“這就是你們大人說的要做好表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