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身邊的丫鬟,“過兩年,你就回莫家去。”
莫氏沒有打算留下這麼嘴碎的丫鬟,老夫人給榮寧縣主準備那麼多東西,跟這些人又有什麼關係呢。老夫人的私房,老夫人要補貼誰就補貼誰,成國公夫人掌管中饋,成國公夫人要多給誰東西就多給。
何況,要不是榮寧縣主,何錫辰的腿不可能好。
“夫人。”那丫鬟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莫氏。
莫氏的想法很簡單,榮寧縣主是她和何錫辰夫妻的恩人。他們沒有必要因為恩人是未來弟妹,就對人家沒有那麼好。榮寧縣主挽救了何錫辰的前途,在何錫辰成親的兩天,何錫辰還被封為了世子。
說到底,人家根本就沒有占他們便宜。
彆說什麼這世子之位本來是何錫辰的,人家但凡有點想法,大可不必去救何錫辰的雙腿。
莫氏沒有多理會那個丫鬟,她帶來的丫鬟敢那麼嘴碎,敢這麼挑撥離間,那就直接把人送回去。她的母親必定也不可能讓這個丫鬟繼續待在家裡,多半是送到莊子去。
若非莫氏才嫁過來,不好在這個時候發賣丫鬟,估計她都準備把這個丫鬟發賣了。她沒有發賣這個丫鬟,卻也做出了處理,就是要讓周圍的這些人看清楚她的態度。
她不可能嫉妒榮寧縣主,榮寧縣主遠在西北,她想那麼多做什麼。
莫氏不但沒有阻止老夫人的舉動,還準備了不少東西,到時候讓人一塊兒送過去。
“等公主過去時,那邊應當很冷了。”莫氏道,“不如把家裡的一些狐皮等物送過去。”
老夫人聽到莫氏的話,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你不要?”
“孫媳哪裡用得著那麼多東西呢。”莫氏笑著道,“我們在京城,若是有缺的,直接去買就成了。他們遠在西北,也不知道能不能買到那些東西,那邊冷。”
“那就多送一些過去。”老夫人對莫氏的回答很滿意,不是她對莫氏不好,而是這點東西也不算什麼。要是莫氏跟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莫氏不願意讓人送那麼多東西到西北,那麼老夫人一定對莫氏很失望。
西北縣城,許姑娘在書院多見了柳延波幾次,柳延波都沒有對許姑娘動心。許姑娘沒有直接說她對柳延波有意思,柳延波能感覺到,柳延波乾脆逼著許姑娘。
柳延波不可能因為多見了許姑娘幾次,就直接說讓對方不要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未免顯得太自作多情。
蘇秋雅不是一個能忍的人,她早就讓人調查到了關於許姑娘的一些事情。許家又不是多權貴的人家,丫鬟奴仆做事,也沒有那麼謹慎。
比如許姑娘曾經跟一名男子走得很近,比如有一名男子冒充是肅王身邊的人被抓,比如許姑娘身邊的丫鬟曾經到藥店購買一些藥物……
蘇秋雅沒有直接讓眾人都知道這一件事情,她的夫君柳延波還要繼續在書院讀書。要是彆人知道她散播出去那些消息,哪怕那些消息是真的,彆人必定也會認為她很惡毒。
對於一個姑娘而言,名聲儘毀,那是比要了一個姑娘的性命還要重的事情。
蘇秋雅便直接找了許夫人,讓許夫人管好許姑娘。
“許姑娘該好好養好身子才是。”蘇秋雅坐在許夫人的身邊,她來到許家,可不僅僅是給許家送東西來的。
蘇秋雅拿著一些東西來,隻不過是為了讓外人以為她是給夫子家送東西。
“彆才壞了身子沒多久,就要毀了身子,您說是不是?”蘇秋雅道。
“你知道多少?”許夫人一聽到這話,就知道蘇秋雅知道了關於自家女兒的事情。
許夫人讓人去外麵盯著,不能讓人進來。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蘇秋雅道,“這種事情,都瞞不過我,更彆說其他人了。稍微打聽一下,能看出不一樣的東西來。夫人也該知道,那些有經驗的嬤嬤,一看,就知道許姑娘破了身了。”
蘇秋雅故意這麼跟許夫人說,就希望許夫人解決好許姑娘,否則,就彆怪她無情。
“哦,對了,許夫人可能不知道我們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吧。”蘇秋雅道,“我們確實是被流放到這邊來的,在京城裡也認識一些人。雖然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但是總是有點用處的不是麼。”
蘇秋雅沒有想著用景寧侯府的名義去壓人,他們又沒有住在一起,這名頭不一定就要用。要是讓柳家大房知道他們用景寧侯府的名義壓人,指不定會讓大房的人不高興。
“過兩天……明天,明天就送她走。”許夫人還有其他的孩子,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兒就帶壞家裡的名聲。
許夫人隻想著對外說女兒遠嫁,等過兩年,再說女兒守寡回來。如今就隻能這麼說了,這樣總好過女兒未婚時就失了清白的好。
“您是一個聰明人。”蘇秋雅不希望許夫人到時候找家裡的麻煩,她想著可能還是得讓柳延波換一個夫子才行。
要是繼續讓許夫子教導柳延波,許夫子不一定就會用心教導柳延波。
好在他們抓住許家的把柄,那麼許夫人就不能過分針對柳延波。至少柳延波還能在書院繼續待下去,書院裡有好幾個夫子,又不隻有許夫子一個夫子。
當蘇秋雅走後,許夫人就叫來了許姑娘,讓許姑娘準備準備。
“她怎麼知道的?”許姑娘沒有想到蘇秋雅會知道這一件事情。
“她是京城來的。”許夫人道,“這樣的人心機深沉,手段也多,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早點走,等過兩年再回來。到那個時候,他們也該去彆的地方。”
許夫人想過了,蘇秋雅為了柳延波讀書從鎮子上到縣城,那麼他們還可能從縣城到府城。
不過這些人有沒有走也沒有多大的關係,許夫人想的是隻要許姑娘沒有再想著柳延波,那麼蘇秋雅就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
隻不過事情終究沒有像許夫人所想的那樣發展,許姑娘還沒有離開,就準備第二天離開。當天,外麵就有人傳許姑娘被破了身子,說許姑娘還懷有身孕,這樣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女子。
等許夫子發現時,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外麵的人流言。
許夫人當然就認為是蘇秋雅做的,認為蘇秋雅表麵一套,背地裡一套。蘇秋雅先前還跟他們說不說出去,轉過頭就讓人說出去。
許夫人在書院也認識一些夫子的家屬,她和她夫君打算一家子搬離這邊。要是不搬離這邊,兒女以後也不好混,倒不如去彆的地方,她的夫君還能去彆的書院找當夫子的活。
實在不成,到時候就自家開私塾。
許夫人在臨走前,就跟一些人家說了關於蘇秋雅的話。
“我女兒是有錯,也不該多出現在她夫君麵前,可她也不能這樣啊。”
“來家裡威脅我一通不說,還說他們是從京城來的。”
“罷了,誰讓我們家沒有那麼厲害,搬走也好。”
“少年慕艾,就是多靠近一些,又哪裡有那麼多事情呢。”
“隻是這毀人名聲的事情,她張嘴說說,根本就不管這裡頭真假。”
……
許夫人厭惡蘇秋雅,本以為蘇秋雅是一個明白人,誰能想到蘇秋雅竟然這樣的糟心貨色。
因此,許夫子一家子搬走之後,還讓書院裡的人都知道柳延波的妻子是一個狠毒的人。書院裡的人都知道許姑娘沒有跟柳延波表白過,頂多就是多遇見過柳延波幾次,許姑娘遇見柳延波的時候,旁邊還有其他的人。
那些書生不知道許姑娘到底有沒有破了身子,有沒有懷過孩子,可這種事情也不是張嘴說說就行的。
那些書生對柳延波和蘇秋雅的看法就發生了轉變,去鋪子裡吃東西的人少了很多。蘇秋雅做的吃食又不是世間少有,也不是沒有替代品,他們不是非得去蘇秋雅那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