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妹妹說要收鴨毛做衣服。”何錫元相信柳玉蓮一定能做出很好的衣服。
“那你就知道她會給你做嗎？”柳延敬問。
“你有，我也有。”何錫元當然知道，蓮妹妹要是不給他做，又怎麼可能跟他說。蓮妹妹一向都非常好，頂多就是給柳延敬多一些東西。
“……”柳延敬聽到這話還真不知道怎麼吐槽，妹妹就是對何錫元這麼好。
縣城裡，蘇秋雅特意讓人寫了一張紙貼在門口，還讓人去門口叫嚷說清湯麵減價。
有的書生家裡窮，他們都是省吃儉用的，他們平時還去抄書賺錢。若是能少花一兩文，他們也願意少花一兩文。
這樣一來，蘇秋雅鋪子裡的生意又漸漸好起來，來吃麵的書生又多起來。
“還是沒有先前的好。”忙碌了一天，蘇秋雅在那邊算錢的時候，就發現現在賺的錢還是沒有前麵一陣子賺的多。
“許家的事情才過去。”青姨娘道，“你也是，做事都不知道小心謹慎一點。這一件事情，是不是你說的，你都去打聽了，彆人也知道你知道，都不好解釋。”
青姨娘在後宅多年，明白有的事情就是渾水摸魚，是不是這個人做的一點都不重要。
那些人也不管蘇秋雅到底有沒有散播許姑娘不好的消息，他們就想著多防備著一點總沒有錯。讀書人又比較傲氣，有的人不來蘇秋雅的鋪子吃飯，那也極為正常。
“這點錢……以後要去府城，府城的鋪子更貴。”蘇秋雅以後去府城買鋪子，不想到時候就隻是租鋪子，要是租鋪子的話就容易被人趕出來，“夫君明後年也該去府城。”
“還有時間。”青姨娘道，“若是你的那些嫁妝還在……”
當初，景寧侯府到蘇家下聘也給了不少東西，蘇家是商戶，怕得罪侯府。哪怕蘇家看出侯府搖搖欲墜，蘇家也不敢多貪那些聘禮，還是讓蘇秋雅帶走那些聘禮當嫁妝。
哪怕庶子媳婦的聘禮沒有那麼多，但對現在的他們而言，那就不是一筆少數據。
“隻要有雙手，就能賺到。”蘇秋雅沒有去想以前的嫁妝，他們根本就要不回嫁妝。沒瞧見皇家都沒有給景寧侯府那些被抄家掉的東西麼，皇家沒有給柳父他們，就更不可能給其他幾房。
“唉，那就等你用雙手賺。”青姨娘道。
石元村，林曉婉看到了外麵有人騎木頭車，木頭車上麵還有金屬做的配件。
要知道尋常木頭做出來的輪子在外麵路上容易散架，都得是比較結實的木頭，哪怕是一整塊木頭放在那邊，邊沿也得有東西搭著，那樣才沒有那麼容易磨損，才能用得久一點。
林曉婉不懂得怎麼做這種人騎的木頭車，卻也看過馬車等車，那些車的輪子就是特製的。
彆人都沒有想到用兩個輪子做成能騎的自行車，而柳玉蓮想到了。林曉婉想多半也不是柳玉蓮想的，應該是柳玉蓮看到的那些書上寫的。
“能買車嗎？”柳延慶羨慕，家裡沒有牛車，沒有馬車，他想要出去都不容易，他想要自行車，“小妹做來賣的，我們就當光顧一下她的生意。”
“小妹的生意那麼紅火，哪裡需要你光顧。”林曉婉翻白眼，“你就是想騎著車到處跑，是不是想跑到更遠的地方賭？”
林曉婉盯著柳延慶，柳延慶就不是一個會安靜乾活的人。她好幾次帶著柳延慶山上，柳延慶就有偷懶。要不是看在柳延慶沒有直接跑回家的份上，林曉婉都要直接把柳延慶踹下山。
要是柳延慶有了自行車，誰知道柳延慶會跑到哪裡野去。
林曉婉有些不放心，難不成讓她到時候追著自行車跑嗎？
“彆說了，我跑到縣城裡，那些人都不讓我進。”柳延慶覺得很委屈，那些賭坊都不讓他進去，一個個都擔心他賭博不給錢。
明明他都很少去縣城，那些賭坊的人還知道他。
柳延慶懷疑有人把的畫像送去那些地方，讓他不能進去。他實在太慘，他又沒有犯罪，怎麼就受到這樣的待遇。
柳延慶感覺的人生都沒有什麼樂趣了，“有了自行車，我也跑不到更遠的地方，得回來吃飯。”
“是你養家嗎？”林曉婉問。
“……”柳延慶不敢說是自己養家，他確實也沒有養家。
“不是你養的家，你說什麼買這買那的。”林曉婉道，“你真要想買，就找個活乾，你要是自己賺了一兩銀子，你就去買。”
“可以賒賬嗎？”柳延慶問。
“甭想！”林曉婉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去，喂雞去。”
林曉婉把手裡的簸箕交給柳延慶，讓柳延慶多去乾活。
“要是到過年的時候，你都好好乾活，那就給你買一輛自行車。”林曉婉給了柳延慶希望，省得他總是盯著彆人的自行車流口水，“真是的，也不知道把字練習得好看一點，去給人抄抄書，不也能賺點錢麼。”
柳延慶想自己以前怎麼知道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要是早知道會落到這個地步，他一定把字練習得好看一點。寫字不好看，人家還不讓他抄書賺錢。
至於去參加科考，柳延慶就沒有想過，他不是讀書的料。
他天天喂雞，耳邊總是雞叫聲，喔喔喔。
柳延慶以前不知道母雞下蛋後的聲音是怎麼樣的，他現在就知道不少。他有時候還想著能不能悄悄地藏著一個雞蛋去賣，可惜林曉婉時不時盯著，他又擔心雞蛋碎掉，都不敢隨意動手。
有一次，柳延慶想要動作，卻被雞追得到處跑，到最後，他都沒有撿到雞蛋。
“這可是你說的，過年之前一定要買。”柳延慶道。
要是可以，柳延慶都想跑到柳玉蓮麵前說賒賬買，可是林曉婉不讓他去賒賬。他就隻能乖乖地待在家裡，他是不是還得攢點錢。
柳玉蓮不知道柳延慶想要買自行車，她讓人處理手來的鴨毛。她想要做羽絨服，羽絨褲，就是得收不少鴨毛。
鴨毛不像羊毛，得是殺鴨子的時候，再有鴨毛。畢竟人們又不能直接給鴨子剃毛，一隻鴨子的鴨毛兩文錢，很多人都願意賣鴨毛，就是沒殺鴨子沒鴨毛賣，他們也不可能為了賣鴨毛就殺鴨子。
好在附近的人多，柳玉蓮讓人多走幾個村子，也就收了不少鴨毛。
天氣了冷了，柳玉蓮都套上了羊毛衣，長長的羊毛衣都到膝蓋。柳玉蓮再在外麵穿其他的衣物，就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柳玉蓮才不管這樣的風格有多不好，她想著隻要能保暖，那就好。等出門的時候，再穿得好一點。不過等到外麵的人發現羊毛衣的好處，他們也就不覺得穿著羊毛衣有多不好看，時間長了，他們會覺得羊毛衣也好看。
“這樣穿挺好看的。”柳玉蓮看著小侄女，粉色的小棉襖，再有小毛衣，跟後世的小孩子沒有什麼差彆，真是可愛。
“暖暖的。”小柳佳道，“哥哥也是。”
柳清雲是把毛衣穿在裡麵，外麵再穿其他的衣服，倒也還好。顏色偏藍，這樣的搭配也好看。
“姑姑。”柳清雲休假，私塾裡有人回去家裡幫著乾農活。
農忙的時候，夫子就會放幾天假。
柳清雲回到家裡，他當然就不用去其他的農活，隻要安安心心地讀書便好。
“餓了嗎？吃些糕點。”柳玉蓮總喜歡問小侄子小侄女要不要吃糕點，小孩子在長身體，也容易肚子餓。
時間一天天過去，昭陽公主一行人快到西北，他們沒有打算去府城，而是打算去柳家大房所在的鎮子。昭陽公主明白皇帝的意思，那麼她自然就不可能住在府城，若是住在府城，就不好跟柳家人多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