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衣服呢?”昭陽公主比柳玉蓮大不少,但她還是時不時過來。
柳玉蓮也有去找過昭陽公主,不過柳玉蓮也不知道說什麼,就是送些糕點之類的。總不能總是讓昭陽公主過來,而他們都沒有去找昭陽公主。
“不是,做枕頭。”柳玉蓮道,“放一些棉花,軟軟的。”
“我看看。”昭陽公主拿起旁邊一個做好的枕頭,“這麼大個?”
昭陽公主還沒有瞧見這麼大個的枕頭,伸手一壓,這枕頭確實很軟。
“這樣躺著舒服。”柳玉蓮沒有恢複後世記憶的時候,還不覺得那些枕頭有多麼不舒服,恢複記憶之後,又種了棉花,就做了枕頭。
枕頭好做,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柳玉蓮都沒有讓鋪子裡賣枕頭,彆人家買棉花就能做枕頭。不過那些百姓家哪裡可能拿棉花去做枕頭,他們都拿棉花做襖子,枕頭的話,隨便塞一些乾草就行。
“那給我一個。”昭陽公主道。
“行。”柳玉蓮道。
“我說,你就說行啊。”昭陽公主輕笑,“來,你教教我,我也做一個。”
昭陽公主幾次過來柳玉蓮這邊,也去過柳母這邊,還給小柳佳帶吃食。她過來的次數多了,柳家的人跟她之間就沒有端著,也就能放開一些。
柳母瞧著昭陽公主,就覺得昭陽公主很不錯。
等昭陽公主走後,柳母過來柳玉蓮這邊。
“昭陽公主對小佳不錯。”柳母道,柳清雲要去上學堂,昭陽公主碰見柳清雲的次數少,昭陽公主也有給柳清雲送文房四寶,“你覺得她如何?”
“什麼如何?”柳玉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她和你大哥啊。”柳母道,“你當昭陽公主喜歡你,總是過來看你啊。”
“……”柳玉蓮還真就那麼認為,以為皇帝讓昭陽公主多看看自己在做什麼。
“昭陽公主和離了,皇上總得給她再找個夫家。”柳母道,“公主去哪裡散心不行,偏偏來西北,還來我們住著的這個鎮子上。你又不是沒有出去過,這個小鎮有什麼好看的?”
有時候一陣風吹來,空氣中的黃沙都有不少。
“你們不是說要等過兩年,等回京之後嗎?”柳玉蓮聽父母說過。
“要是皇上有意把昭陽公主許配給你兄長,那也不必等回京之後。”柳母道,“昭陽公主自小就養在貴妃的膝下,雖說不是貴妃親生的,但是貴妃對她也還可以。昭陽公主的脾性還不錯,倒也不差。”
昭陽公主是皇家女,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就算是和離過的公主,也有人願意娶公主,娶了公主,家裡也有可能更進一步。
“昭陽公主和離了。”柳玉蓮不是瞧不起昭陽公主,她認為昭陽公主就該和離。就是不知道和離後的昭陽公主還想不想成親,還是認為一個人過就很好。
一個人逍遙自在,要想養麵首,也能養麵首吧。
柳玉蓮不禁如此想,公主又不是尋常百姓,誰敢去說公主的不是。
“和離了,還能再嫁。”柳母知道女兒不是嫌棄昭陽公主,“怎麼,和離了,就不嫁人了,就一個人過了?”
“沒……我可沒那麼說。”柳玉蓮道。
“你是不是還想著你要是和離了,你就一個人過。”知女莫若母,柳母知道女兒在想什麼。
“母親,哪裡有您這樣把女兒想的話都說出來的。”柳玉蓮道,“這不是還年輕,誰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嘛。”
“小小年紀想這麼多做什麼。”柳母伸手戳戳柳玉蓮的腦袋。
“又沒有多想。跟女兒這麼大年紀的人,都有人開始說親了。”柳玉蓮就知道石元村有的姑娘就是很早說親,沒有等到及笄,就是十一二歲就開始相看人家。
哪怕柳玉蓮早就知道古代的人成親早,可當她看到那些十一二歲的姑娘開始相看對象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很震驚。
“你不用說親,你已經有了婚約。”柳母道。
“知道。”柳玉蓮回答,“女兒可不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
在這個社會,一個弱女子也不能那樣。倒是那些男子可以合法的三妻四妾,那些男人過得真是逍遙自在。
縣城,柳延波回到家裡,看到了蘇秋雅給他那些羊毛衣和棉衣。蘇秋雅已經把衣服都洗過,晾曬乾了。
蘇秋雅不知道多少人觸碰過店裡的成衣,她把衣服買回來之後,就把那些衣物都拿去清洗。
“彆總是耗費這麼多錢去給我買衣服,你也該做幾件衣服。”柳延波道。
“天天在鋪子裡乾活,哪裡用得著那麼多衣服。”蘇秋雅道,“要是在乾活,也容易弄臟了。”
“出去玩的時候可以穿得好點。”柳延波握住蘇秋雅的手,“彆總給我買,羊毛衣、棉衣的,這都算是新出的。聽說府城裡又出了羽絨服,估計是小妹又在搗鼓這些東西賣。要是我們總去買,得耗費多少錢?”
柳延波知道蘇秋雅不是很喜歡柳玉蓮他們,他就想著他這麼說,那麼蘇秋雅就能少買給他一點。
“改天再給你買羽絨服。”蘇秋雅是不大喜歡大房的人,這不代表她就跟自己過不去。那些東西好,那麼他們就能買,“你隻管好好讀書,不用管這些。”
柳延波下課後也會幫著家裡做一些事情,蘇秋雅認為柳延波也很辛苦。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他們讀書就是讀書,回家之後也不用幫著家裡做這麼多事情。
“不是,我不要。”柳延波道,“我是男人,沒有那麼怕冷,你跟娘買兩件穿穿。”
“你要是沒有,娘也不可能要的。”蘇秋雅道,“娘為了你,起早貪黑的,手也粗糙不少。娘不像我以前乾的多,我倒是還好。這樣吧,到時候都買。”
蘇秋雅想錢是賺不完的,該花錢的是就該花,不能不花。
大房那邊的人確實懂得賺錢,這些保暖的衣服,稍微有點閒錢的人就想買。樣式好看不看不要緊,重要的是那些東西保暖,且又是新出的,多少人都以能穿著那些東西為榮。
“那都買。”柳延波舍不得家裡的人受苦。
京城,梅翰林收到了景寧侯的信,柳延波沒有仿寫,也沒有塗抹掉和離的字眼,就是把景寧侯寫的信原封不動寄給梅翰林。
梅翰林沒有調令,沒能謀到一個出京的官職。他最近很頭疼,今年不成,那來年呢,要是他不出京當官,那麼他就彆想升上去。當翰林的人,要是一輩子都在翰林院,怕是沒有什麼出息。
“以後,讓江氏多注意著點。”梅翰林不能讓兒子寫放妾書,景寧侯還在西北,等景寧侯回到京城時,江氏就隻是二兒子一個普通的妾室,那麼景寧侯也不好多說很麼,“她就是一個妾,該給正室夫人請安就該去,也不該太過自得。”
“是。”梅夫人應聲,“他們不是在西北嗎?”
“他們在西北,也能知道這邊的事情。”梅翰林道,“誰不會寫信呢。”
梅翰林就怕景寧侯讓彆人對付他們,他還想著以後能謀官。他還得回信,得誠誠懇懇地道歉,不能讓景寧侯認為他們沒有把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
因著景寧侯的信,梅二少爺最近對梅二少夫人好了許多,去江氏那邊的次數都少了。
先前,梅二少爺還跟梅二少夫人吵架,說什麼父親沒有調令了,就是因為梅二少夫人鬨騰。梅二少夫人才不認為是自己鬨騰的緣故,分明就是梅家娶平妻的緣故。
上麵有人壓著,梅二少爺就不敢跟妻子多吵架,也不敢多去江氏那邊。
江氏見梅家人這麼對待她,冷落了她不少,她哪裡可能高興。她再不高興,卻也知道梅家人怕景寧侯府,她得忍著。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江氏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