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想當縣主,也想當郡主……
大多數人應該研究不出什麼東西來,不代表她們就不能多去看。萬一瞎貓撞上死耗子,成了呢。
柳玉蓮沒有說一定就會成功,她也不可能去阻止這些人。
好在沒有幾個強逼著柳玉蓮吟詩作賦,柳玉蓮早就把一些知識還給老師了,也不可能背誦唐詩宋詞來。
哪怕這是一個架空的朝代,那些詩詞不是同一個人作的,指不定就被發現。
長河落日圓,大漠孤煙直……再什麼,驚濤拍岸,赤壁啥的……那些有腦子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這些內容不大可能出自一個人。
柳玉蓮就是一個閨中女子,她可以看過很多書,但是她真沒有去過那麼多地方,她也做不出那些詩句。
宴會上,那些姑娘們倒是能玩得到一處,三三兩兩的,有的人喜歡詩詞,有的人不擅長詩詞就吃點東西。
昭陽公主見不少人圍著柳玉蓮說話,臉上帶著笑意。她要的不是這些人都圍著自己,要是那些人都圍著自己,而忽略柳玉蓮,這可不好。
柳玉蓮感覺自己的臉都要僵了,說話說的多,還得笑。
“你以前在京城的時候,應當沒少出去吧?”昭陽公主問柳玉蓮。
“有出去。”柳玉蓮點點頭,“也還好,我基本都不怎麼說話。”
京城的貴女多,身份高的千金小姐也多。柳玉蓮前頭有一個嫡出的親姐姐,那些貴婦人也就沒有那麼看重柳玉蓮。
柳玉蓮年紀又小一些,也有婚約在身,自然沒有人多跟柳玉蓮扯那些事情。
在柳家人來到西北之後,柳家大房還沒有舉辦過大一些的宴會。家裡的錢少,都是能省就省,沒有那麼鋪張浪費,家裡的人也少,自家人聚一聚就行。
“來到這裡,她們總問我看什麼書。”柳玉蓮有些不好意思,“我就說啦,不過不大記得書名。平時也有去書店買一些書,母親還說到時候要搬回京城,搬的最多的就是我的書。”
柳玉蓮就喜歡看那些書,她想著可以不用把話本帶回京城,其他一些有用的書可以帶回去。總不能就記下書名,到時候去京城的書店看看有沒有相同的書。
“要是沒有把書帶回去,那就拿出一座宅子來,把書都放在裡麵。”柳玉蓮道,“誰要是想看,都能來看,就是不能把書帶走。”
“你的那些書,又不是科考的書。”昭陽公主輕笑,“不過以後也未必,興許哪天他們也得學學這些東西。”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中進士。”柳玉蓮道,“中不了的話,就多看看這些書,也許有用。”
“你這麼想,不怕彆人覺得你咒他們嗎?”昭陽公主道,“應當無事,每次都有人名落孫山的。”
來參加昭陽公主宴會的人,也有人不喜歡柳玉蓮,比如岑家姑娘。
岑家姑娘就認為柳玉蓮太出風頭,一個姑娘家,竟然不多讀女戒女則,這樣的姑娘也就是早早定親了。不然,等柳玉蓮及笄了,哪怕有人看中柳玉蓮的郡主身份,柳玉蓮出嫁了也不可能好。
“我們女子還是應當多學習女戒女則為好,實則不成,學學女紅。”岑家姑娘對著身邊的人道,“若是這些東西都不會,以後沒有在自家了,誰捧著我們。”
岑家姑娘的親娘一向都是這麼要求家裡的姑娘,岑夫人就是覺得姑娘要是不多學習這些東西,那麼姑娘就容易被婆家人欺負。
岑夫人聽過柳玉蓮的事情,她還是認為柳玉蓮太過強悍,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得了這麼強悍的女子。女子還是得溫柔一些,也沒有必要表現得那麼強大,女子又不用參加科考的。
柳玉蓮就坐在不遠處,正好聽到了岑姑娘說的話,她沒有衝上去說岑姑娘說的不對。
不同的女子有不同的看法,柳玉蓮從來就不去阻止。岑姑娘的看法,是這個世界很多女子的看法,具有普遍性,柳玉蓮這樣的就是個例。
柳玉蓮才不用個例去碰撞普遍性,很容易碰撞得頭破血流的。
“吃些糕點。”昭陽公主也聽到了岑姑娘的話,她讓柳玉蓮坐下吃糕點,轉而看向岑姑娘,“既然你那麼喜歡女戒女則,這樣吧,本公主就送你幾本,你回去多抄幾遍,也能加深印象,指不定哪天就倒背如流。”
昭陽公主不是那麼喜歡三從四德,她的前一個婆家就喜歡那麼說。昭陽公主受不住那些人,她都已經跟養外室的駙馬和離了,那麼她自然也不喜歡岑姑娘多說那些話。
岑姑娘表麵上沒有為難柳玉蓮,可她的做法無疑就是在打柳玉蓮的臉,也是在打昭陽公主的臉。
岑姑娘臉色微變,她沒有想到昭陽公主竟然會那麼說。
“女紅的話,就不說了。”昭陽公主笑著道,“你自己總會去學的。”
“是。”岑姑娘隻能應聲,哪裡敢說昭陽公主的不是。
岑姑娘不敢再說其他的,生怕惹昭陽公主不高興。
等用過午飯之後,岑姑娘本想走的,可是又沒有其他姑娘立即走,還有的姑娘打算在這邊暫住一夜。岑姑娘怕自己要是這時候走了,會被人認為她是被昭陽公主趕出去的,她就也跟著留下。
柳玉蓮看出了岑姑娘的憋屈,心想這就是封建階級。
隻不過柳玉蓮沒有多留在昭陽公主這邊,她就住在鎮子上,她就回去了。
柳玉蓮還跟柳母說了在昭陽公主府的一些事情,還說了岑姑娘的。
“岑家啊。”柳母想到了一些事情,“他們家的姑娘基本都是如此,嫁進他們家的女子,到後麵都會這麼要求家中的女兒。他們家嫁出去的姑娘,一個個也算是……端莊賢淑,不少人眼中的好兒媳。”
彆看岑家那麼對待家裡的姑娘,可是很多人家就是看中那樣的岑家女。岑家女懂得相夫教子,懂得給夫君納妾,方方麵麵都做得很不錯。
岑姑娘是跟著她的父母來到西北,她的父親在西北做文官,不是武將。官職不算特彆高,但是在西北這邊,也算是能看。
加上岑家又是大家族,昭陽公主自然也就有請岑姑娘。
“隻是這樣的女子,多半就是隻得到男人的敬重。”柳母對岑家女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她想彆的女子絕對很難做出來,“有一個岑家女在成親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就直接給她夫君納妾了。甚至還有當母親的在女兒回門當天,說要給女婿納妾的話。”
柳母當時真的是驚呆了,岑家女竟然賢良淑德到這個份上。
誰能比得上岑家女呢,柳母自認為比不上,這分明就是在自己的心上插刀。
哪裡有才成親就給男人納妾的,好歹也要等幾個月,等一兩年。那些稍微敬重正室一些的人家,都是等幾年再納妾的,等正室生下嫡子。
“你以後可不能這麼糊塗。”柳母道。
“不可能那樣。”柳玉蓮做不到,“他納妾了,我就和離。”
柳玉蓮想得簡單,她又不是那些普通女子。
“外頭的姑娘嫁入岑家,岑家郎不急著納妾。”柳母又道,“還都挺敬重她們,至少都有等幾年。”
因此,很多人家願意把女子嫁入岑家,又有很多人家願意娶岑家女。
此時,正有人邀岑姑娘去鎮子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