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草原上的人也希望那些羊能多長點毛,多長點毛才好過冬,那些羊才不容易被凍死。
夏天要剪羊毛,冬天又要羊多長點毛。毛太多,羊動不了;毛太少,羊又受凍。
那些人就不愛養羊毛很多的羊,而今年不一樣,那些養羊毛多的羊的人賺了不少錢。賺了錢的人買了不少糧食、鹽、衣服等,這個冬天可好過了。
其他人以前還覺得那些羊不好,他們就認為那些人不該那麼養羊毛多的羊。他們現在不說了,還想找羊毛多的羊養。
“那些培養液真好用。”有牧民買了培養液,那些培養液能稀釋能用許久。他們就沒有必要去太遠的地方找草,等天氣暖一點,再去遠一點的地方,他們安全一些,牛、羊、馬匹都安全。
有的部落首領沒有想著去攻占大梁的土地,就想著要擁有更多的草原。隻要他們擁有足夠多的草原,再養足夠多的羊,那麼他們就能從大梁那邊賺不少錢。
這也就導致一些部落之間有了更多的紛爭,哪怕有培養液在,還是有人想要有更多的草地,難免就發生爭執。
徐將軍一直都有讓打探草原上那些部落的情況,那些部落之間確實時常發生戰爭,那些部落沒有那麼團結。當徐將軍得知有的小部落被吞並之後,他一點都不意外,隻要那些人沒有南下就好。
有的部落擔心被攻擊,乾脆幾個部落聯合在一起。他們人口沒有那麼多,草原還是很多,隻要他們合理利用草原,外加有培養液在,總有法子養更多的牲畜。
縣城,幾天過去,柳延波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蘇秋雅一一去拜訪那些在現場的人,詢問他們當時的情況。
蘇秋雅一名女子竟然這麼上門,有的人感動於蘇秋雅對柳延波的好就說了當時的情況。可有的人是真的沒有看清楚當時的情況,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當時幾個人在。”那人道,“興許是有人伸腳絆倒他,也許是他自己摔一跤,這都不好說。”
有的人可能看到了,但是為了不得罪人,就不說。
那些人就沒有想到蘇秋雅會這麼一個個問過去,到最後,誰說的,總會被知道,這也算是得罪同窗了。要是得罪了同窗,他們以後會不會也被設計陷害,彆人會不會覺得他們不好?
這一件事情不好說,誰也不能保證後麵的事情。
蘇秋雅去找那些人,有的人乾脆閉門不見,就是不想跟蘇秋雅說那些話。
柳延波回到家裡,他看著疲憊不堪的妻子就心疼。
這幾天,就是三房在鋪子裡撐幾天,蘇秋雅出去找人。柳延波到書院讀書,有人看他的目光就不一樣。
柳延波不喜歡彆人那麼看他,好像他是一個渣渣。
“沒關係,實在不成,就換一個書院。”柳延波道。
“書院是可以換,可是以後呢?他們還會說你的。”蘇秋雅咬牙,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一定是嫉妒柳延波的才華,生怕柳延波踩著他們。
“沒事,這世上,有幾個人沒有被人說的呢。”柳延波道。
“可是……”蘇秋雅道,“還是等等,再看一看,一定得解決。”
蘇秋雅不甘心柳延波的名聲就這麼毀了,一定得解決這一件事情。
到了第二天,蘇秋雅乾脆直接到書院跟那些書生辯駁,就說不少鄉下的人都是早早分家,這樣才能帶動大家的積極性。要是都待在一個家裡,那麼有的人勞作,有的人就等著。
“若是我們真對大房不好,大哥又怎麼可能好起來呢?”
“我們不過就是入鄉隨俗,隻不過不是全部人都那麼做。”
“你們敢說你們一些人就沒有想過分家嗎?隻不過你們是書生,沒有勞作,需要家裡的人供你們讀書。”
“我夫君沒有用其他兄弟的錢去讀書,都是我們自己賺的。”
……
蘇秋雅就在那邊說,總之,很多書生都是吸血蟲,一個個都花著家裡其他人賺的錢,那些人還一個個都說彆人的不是。他們有什麼資格說,他們花的都是家裡的。
柳延波是分家了,可是分家之後,就不用家裡的其他人拿錢給他讀書。
蘇秋雅就把分家的理由變成柳延波不願意拖累彆人,不讓彆人出銀子給他讀書。至於彆人會不會想著是其他房不肯讓柳延波讀書,蘇秋雅就不去管了。
作為一個商人,蘇秋雅的口才不錯,還真的讓一些人相信她說的話。
蘇秋雅自認為沒有對不起大房的人,柳延敬受傷,那也不是其他幾房害的。其他幾房要分家,柳母也可以用嫡母的身份壓著他們啊,既然柳母好柳父都同意分家,那就沒有什麼可說的。
也不知道縣城裡的這些書生有沒有受彆人的蠱惑,會不會是柳母這個嫡母不希望柳延波好。
蘇秋雅想著青姨娘說的,想著柳延波曾經說過的,柳母不希望柳延波的功課太好。
“你們非親眼所見,卻說得頭頭是道,枉你們是讀書人。”蘇秋雅道,“竟然如此不通理。”
那些書生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們竟然被一個女子堵著。
柳延波看著蘇秋雅那麼做,他也沒有阻止,就是很感動。
蘇秋雅不僅僅在這些書生麵前說,還跑去夫子麵前說。
“你們侮辱我沒有關係,可你們不能侮辱我的夫君。”蘇秋雅道,“我的夫君是一個非常真誠的人……”
蘇秋雅說了柳延波不少好話,說到後麵還紅著眼睛。
蘇秋雅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他們二房沒有那麼容易,這些人卻道聽途說,分明就是想要斷了柳延波的前程,柳延波哪裡得罪他們了。
即便她沒有說明白,書院裡也有庶子,難免有人就想到是不是柳家大房坑的柳延波,不禁唏噓起來。
柳家大房,柳玉蓮等人根本就不知道蘇秋雅等人在書院的人麵前說了什麼,柳玉蓮他們又不盯著二房的人。縣城和小鎮還有一段距離,若非有人刻意去說,他們也不知道縣城裡發生的事情。
等到柳家大房得知縣城裡的流言後,又過了幾天。
那時,柳家二房和三房已經來送過年禮,大房還給了一些糕點和兩匹布。
柳母過後才知道縣城的事情,得知那些人說她刻薄。這讓柳母非常生氣,她何時刻薄過二房了。
柳延波的夫子是進士,跟其他人一樣到柳家學堂讀書,柳延敬曾經也是在那個學堂讀書的。柳母沒有因為自己的兒子先讀書,就不讓進士夫子教導柳延波這些庶子。
柳母也不關注那些庶子的功課,那些庶子的功課要是好,那就好。要是庶子的功課不好,她總不能總讓夫子去打他們,要是被柳父知道這一點,指不定柳父以為她虐待庶子。
誰能想到,二房那邊的人還能這麼認為。
屋子裡,柳父坐在那邊,柳母不想繼續忍下去,就直接跟柳父說了。
“我何時刻薄過他們?”柳母紅著眼睛,“他們讀書的時候,夫子是進士,早晚的糕點也不曾缺過,筆墨紙硯,也是用好的。是,我不成考校過他們的功課,可我一個女子,考他們做什麼,他們讀書好不好,我如何知道。”
“……”柳父聽著柳母的話。
“至於科考,我可曾說過不讓他去考的話?”柳母又道,“幾次說可以去了,青姨娘不是總說要等等嗎?說得讓孩子沉穩一點,這時候,倒是怪起我來了。”
柳母知道不能一直妥協,該說的時候還是得說。
“先前,那些人說蓮姐兒,現在又說我這個當嫡母的,下一次要說誰呢?”柳母道,“他們真若是不喜歡我們,那以後就彆來了。”
柳母先前還給那些人麵子,主要也是做給柳父看的。
柳母不相信青姨娘等人沒有動手腳,她不可能對那些人多好,絕對不能讓那些人繼續抹黑他們。
“那就讓他們彆來了。”柳父對二房的事情很憤怒,二房要澄清,也不是這樣的澄清法。二房分明就是把大房拖下水,那些人知道大房的人不可能跑到書院說那些話。
“二房和三房走得那麼近,那就是一丘之貉。”柳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