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都沒有阻攔何錫元去送柳玉蓮,也縱容他們兩個人多接觸。歸根到底,都是因為何錫元不顧家人的反對棄文從武跑到西北來。
如今,那些草原部落發動戰爭少,軍功不好掙。柳家人都知道皇帝差不多時間就會召他們回京,柳延敬也不可能一直在軍營,他必定要找其他的事情做。
柳延敬還好,他以後是景寧侯府的世子,有爵位繼承。而何錫元沒有掙到多少軍功不好往上爬,何錫元回到京城,要麼就是當小將謀官,要麼就是重新科考。
這也算是耽誤了何錫元的前程,柳玉蓮的藥把何錫元的兄長的斷腿治好了,何錫元也沒有了爵位。
柳母和柳父倒也不覺得自家有多對不起何錫元,也不心虛,就是覺得何錫元是一個好兒郎。
清早,柳玉蓮就去了廚房,她做了一些糕點,讓廚房的人也多做了一些饅頭。
那些糕點的成本高,不適合拿出去做善事,他們用做糕點的錢都能做出更多的饅頭。柳玉蓮還讓人做了一些肉包子,肉包子的個頭小點,多做一些,就能讓那些乞丐們都能吃到。
柳家大房不是經常去布施,他們要是總是那麼做,總是去提高自己在民間的威望,那可能讓皇帝忌憚。他們又還沒有在京城,而是在西北,不可控因素太多。
因此,柳家大房儘量表現得低調一點。
柳父沒有那麼快處理柳家二房鬨出來的那些流言,何嘗不是有這些因素在裡麵。柳家大房不需要那麼好的名聲,沒有必要有一個讓皇家忌憚的聲望。
皇帝在西北有人。
柳父不用多想,他都知道。像二房那樣的人,日後真要是有出息一點考中進士,皇帝和肅王知道這邊發生的一切,他們又怎麼可能重用二房的人。
柳玉蓮和柳母等人都沒有親自去布施,而是讓奴仆去。
天空下了蒙蒙細雨,難得這個時候有些雨。
柳玉蓮等人就撐著雨傘,他們已經下了馬車,正走去山上的寺廟。他們出來時還帶了不少護衛來,這裡到底是西北,便是在京城,到這樣的山間寺廟,還是得多帶一些人,免得路上有人打劫。
“又長一歲了。”何錫元的心情很好。
“那就是又老了一點?”柳玉蓮道。
“不是,是離我們成親的日子近一點。”何錫元想著他和蓮妹妹能早點成親,一年年過下去,一天天過下去,很快的。
可何錫元還是覺得時間過得好慢,他們得等。
“……”柳玉蓮聽到這話,臉頰有些發燙。
鄉間小寺廟,還是有很多百姓過來,絡繹不絕。
山上還有濃霧,有些枯枝落葉上還帶著水,不知道是露珠呢,還是清晨下的雨。
泥土路不好走,加上又下了一些雨,泥土都沾上了鞋底。鞋底一沾有泥土,鞋子也就顯得更重,走起路來也就沒有那麼輕鬆。
馬車無法直接到達寺廟,還得走一段路,那些路又不是石板鋪成的,便沒有那麼好走。
不是所有的去寺廟的路都那麼好走,也不是所有的台階都是石板台階。
“小心點。”當柳玉蓮差點滑倒的時候,何錫元抓住了柳玉蓮的手,暖暖的,軟軟的,他的耳垂都紅了。
昭陽公主也來了,她看著柳玉蓮和何錫元的動作,不禁感慨這兩個人真年輕,青梅竹馬的感情就是好。
柳延敬不好多照顧昭陽公主,他還有一雙兒女在。哪怕柳父和柳母會照顧孩子,還有丫鬟奴仆在,但是柳延敬還是多關心孩子。
昭陽公主也沒有生氣,沒有什麼好生氣的。
柳延敬還是會回頭看昭陽公主一眼,昭陽公主道,“你們往前走,我們後麵的很快就跟上。”
說來也巧,青姨娘得知這邊有一個寺廟特彆出名,她就帶著蘇秋雅和柳延波過來。
然後,這幾個人就在寺廟裡遇上了。
青姨娘還特意到柳父的麵前,柔聲道,“侯爺。”
柳父沒有理會青姨娘,而是去照顧小孫女。柳父對於二房在縣城裡弄出來的流言非常不滿,一點都不想見二房的人。
“延波要考秀才了。”青姨娘道。
“人品不好,考上秀才又如何。”柳父不關心柳延波能不能考上秀才,他更關心柳玉蓮能不能研究出水泥,‘“若你們繼續要敗壞家裡的名聲,也可以直接斷親,那麼你們就不用擔心我們對你們不好。”
柳父本來沒有打算說這些話,青姨娘湊上來,柳父就說了。
“侯爺……”青姨娘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柳父。
青姨娘認為自己這一房做得很好,他們沒有像三房那樣跑到大房的門口多折騰,也沒有讓大房的人多幫襯他們,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
“你們做了什麼,心裡清楚。”柳父看到柳延波走過來,還看到這個兒子的臉色不大好,“你是個讀書人,該知道一個人的名聲有多重要。你想要好名聲可以,但是踩著家裡的人,你還有良心嗎?”
柳延波的舉動真的是一次次刷新柳父的認知,柳父意識到柳延波對大房有恨,柳延波自私。就算柳延波對一些人好,柳延波也絕對不可能對大房好。
“侯夫人做了什麼,侯夫人更清楚。”柳延波不滿,“若非她,我又怎麼可能到現在還隻是一個童生。”
“侯爺。”柳母走了過來,“這裡是佛門清淨之地,不說這些。”
柳母不管二房有什麼樣的心思,她都不可能讓柳父繼續說下去,彆讓人看了笑話。
“等你名列前茅再說吧。”柳父對柳延波很失望,柳延波不知道他童生考試的排名嗎?中等偏下,柳父想要是自己是這個成績,他都不敢多說。
寺廟是公眾場合,有人恰巧看到這一幕,縣城的人、鄉下的人,都有。
一個妾,一個庶子,那麼大的能耐?分明是被寵壞了吧。
有人大嘴巴,那些人又有其他的親戚,也就把今天看到的這一幕說出去。
府城離,也有人知道關於柳家的一些事情,但凡腦子清楚一點的人都知道是其他幾房拋棄了大房。要是大房不提分家,用嫡庶之彆,大房完全可以讓其他幾房做牛做馬,大房根本就沒有必要在那個時候提分家。
府城的一些書院夫子也知道這一件事情,有的夫子就想幸好柳延波不是他們的學生。
而柳延波和蘇秋雅根本就不知道這一點,他們還以為他們在縣城裡勝利了。
在原著裡也是如此,隻不過柳延波和蘇秋雅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可能得過了好幾年,後麵遇見大困難,才會想起來。
“那兒子就考個探花郎給你看看。”柳延波道。
“……”柳玉蓮覺得自己不該在這裡,不該聽到男主說這樣的要。
男主在原著裡連舉人都是替補的,幾次考進士都沒有考中的。
柳玉蓮真不知道男主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自信,可能是男主要打臉他們吧,至少柳延波說這話是挺爽的。
“去考。”柳父道,“你考中了,你就可以當我不是你的父親。”
柳玉蓮聽到她父親說的話都笑了,柳延波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一篇美食種田文,男主沒有走首輔路線的文,基本上就是小富即安。
“他考過國子監嗎?”何錫元問。
“考過,沒考上。”柳玉蓮道。
“那他一定是考前感染風寒了。”何錫元道,多少書生都是那麼想的,都是因為感染風寒啊因為各種原因。總之,不是他們考不上,是他們遇到了麻煩事情。
柳玉蓮看向何錫元,輕笑,“應該是吧,還可能是吃了容易犯困的食物,考場上睡著了。”
蘇秋雅聽到柳玉蓮和何錫元的話,指尖掐入手心,可她卻不能衝上去撕爛他們的嘴。
這些人實在是太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