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二姑娘離開之前,她還是去看了大霍氏。要是她不看一看大霍氏,大霍氏必定又要認為她不夠敬重大霍氏。
大霍氏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她還想著歐陽二姑娘怎麼還不來看她。等到歐陽二姑娘來了,她心情依舊不是很好,又覺得歐陽二姑娘是不是故意拖著不過來。
“你就安心地養著吧。”歐陽二姑娘道,不安心養著,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孩子生下來還不知道怎麼樣的,“想吃什麼,就讓廚房的人去做,我這個弟弟就是這樣,你也彆跟他多計較。”
“他總是出去。”大霍氏道。
“大侄子、大侄女到底是他親生的兒女。”歐陽二姑娘直接道,怎麼,大霍氏還希望自己站在她那邊考慮麼,不可能的。
歐陽二姑娘不打算多刺激大霍氏,不代表她就不說這些話。
“……”大霍氏一聽這話就知道歐陽二姑娘站在歐陽大人那邊,站在繼子繼女那邊。也對,歐陽二姑娘不站在那些人那邊,站在哪邊呢,大霍氏想自己當初就不該嫁入歐陽家。
歐陽家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霍氏懶得去說了,免得讓自己生氣。
歐陽二姑娘就是跟大霍氏隨意說幾句,她也懶得去說那些批評大霍氏的話。無用的,大霍氏這樣的貴女哪裡可能多管那些。
大霍氏這樣的人就喜歡高高在上,認為她自己出生名門。歐陽二姑娘又不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麵對這樣的人,怎麼說都沒有用,他們有他們自己的規矩,他們的話就是規矩。
成國公府,老夫人等人最近都沒有跟霍家怎麼來往,卻也知道大霍氏的一些事情。他們關注的不是大霍氏的事情,而是岑家的事情。
岑家那就是自作孽,怪不了彆人。
岑賢妃成為了岑嬪,三皇子的側妃岑氏也被罰,京城裡的那些人說到岑家女都不像過去那樣總說她們的好。
本來大過年的,前麵幾天,不該去說那些話的。可岑家不可能因為過年就沒有其他的舉動,今日正是外嫁女回來娘家的日子。
便有出嫁回來的姑娘說到岑家女,還說何錫辰要不要納妾。
這讓成國公夫人很不滿,嫡出的女兒沒有說這些話,庶出的女兒回來家裡來,她們也好意思說那些話。何錫辰要不要納妾,跟她們有什麼關係,還說什麼岑家女。
成國公夫人當場就直接說三年內,不打算讓何錫辰納妾。
莫氏聽到這話之後,還挺感動的。哪怕她知道成國公夫人多半是為了阻止岑家女進門,但她獲利了,莫氏又怎麼可能不高興。
“這些人一個個都這麼能折騰。”成國公夫人跟莫氏道,“你也不必去管這些人,她們說什麼都影響不了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最重要的還是得自己看明白。”
“是。”莫氏嫁進來那麼多天了,也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哪裡可能看不明白這些事情。
成國公夫人和老夫人都對莫氏還不錯,沒有刻意去刁難莫氏,隻要莫氏自己腦子清楚一點,這日子就很好過。
“岑家這是到處給人挖坑。”成國公夫人道,“他們家現在是什麼情況,當彆人都不知道嗎?納了岑家女,以後,他們家出事,是不是還得被牽累?大家是不是還得去撈他們一把?”
“兒媳謹記。”莫氏想到她的娘家,娘家親戚似乎有人娶了岑家女。
岑家是一個大家族,不隻有嫡支的,還有其他的。岑家旁支的女子也是講究三從四德,講究很多東西。
莫氏還知道岑家女對那些妾室很寬容,她們會主動給夫君納妾,給夫君準備通房丫鬟。莫氏那麼喜歡何錫辰,她不是很願意給何錫辰準備通房丫鬟和妾室,她就是想等到以後,要是何錫辰需要,那再說。
在莫氏跟何錫辰定親的時候,不,在她喜歡何錫辰的時候,她就知道像何錫辰這樣身份的人,何錫辰不大可能就隻擁有一個女子。
這樣的事情不僅僅是發生在成國公府,還有個彆人家也有這樣的情況。
岑家還有幾個未出嫁的姑娘,雖然適齡的沒有那麼多,但還有旁支的。岑家人就想著讓家裡的姑娘嫁得好一點,想著到時候那些人能拉岑家一把,不能讓岑家就此沒落下去。
西北石元村,張寡婦家裡來了媒人,彆看是大年初二。在一些鄉下,大年初二就有媒人上門。
張寡婦一家子的日子好過,自然有媒人就盯上他們,準備給他們家說親。不僅僅是那些孫子,還有孫女,媒人都能說。
“要能乾的。”張寡婦道,“好看不好看的不要緊,你也彆什麼人都往我跟前帶,也沒有必要去說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能不能乾,看一看就知道了,彆洗衣做飯都不會,娶回來做什麼,我給他們當燒火婆子嗎?”
張寡婦沒有打算給家裡娶一個祖宗回來,也不管孫子是不是喜歡漂亮的姑娘。等那些姑娘生了孩子之後,又有幾個女子還能跟沒生孩子的時候那麼漂亮呢。
“是這個理。”媒人點頭,“你們隔壁村的,那個……”
“彆說那個總是把婆家東西巴拉到娘家的。”張寡婦道,“這樣的人家的姑娘,我家可不敢娶,我家沒有那麼多東西讓她帶回娘家去。”
“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那樣的。”媒人麵露尷尬,她確實想說一下那家的姑娘,她收了一些錢的,“他們家的三姑娘還不錯,乾活一把好手,她若是嫁到你們家,她絕對不把東西巴拉回去。要是你們不相信,到時候寫一封文書。”
“寫一封文書有什麼用,人要是不要臉起來,這些東西都管不住。”張寡婦道,“我孫子又不是愛她愛地死去活來的,也不是非她不娶,那麼我要這麼一個孫媳婦有什麼用?”
張寡婦的想法非常簡單,家裡的孫子沒有鬨著要娶,那麼自家就沒有必要弄這麼一個人回來。能娶簡單一點的人,就娶簡單一點的,何必上趕著去娶那麼複雜人家的閨女。
“你不是收了他們家的錢了吧?”張寡婦問,“不對,他們家能有什麼錢給你?”
“也不是他們家給的,是他們家三姑娘給的。”媒人也沒有瞞著,“她就是想要脫離苦海,不想給家裡的弟弟當牛做馬,沒有想著以後……”
“甭說了,不管她如何,我家不可能。”張寡婦直接拒絕,“她真要是這樣,嫁到其他人家也可以,不是非得我家。”
張寡婦還是不願意讓自家的孫子娶這樣人家的姑娘,太過麻煩。
“這……”媒人道,“那個姑娘還是不錯的。”
“那就說給你的親戚。”張寡婦道,“你自己沒有合適的兒子娶,那就找親戚。”
“……”媒人哪裡可能給自己的親戚給他們娶這樣的姑娘。
張寡婦沒有趕媒人趕出去,態度卻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好。怎麼,媒人不願意給她自己的親戚介紹這樣的姑娘,就給彆人家介紹這樣的姑娘,這是想讓彆人家不好過麼。
柳家大房,柳芳和甄文澤過來,不過他們沒有進門,柳父沒有讓他們進來。彆想著這是過年期間,柳父就可能心軟,不可能的。
柳父早就意識到對這些兒女過於心軟,那就等於害了其他的兒女。他不可能讓甄文澤夫妻進門,也沒有想打算跟他們多說話。
先前,柴姨娘總跑來鬨騰,二房還在縣城那麼折騰。
柳父對這些人十分失望,就更不想見這些人。
甄文澤就隻能帶這妻子去三房,甄文澤多多少少知道縣城裡的一些事情,他便覺得二房確實過分了一些。三房和二房一直都很靠近,三房的柴姨娘先前還被大房的奴仆拖回去三房。
這真的不是多好的事情。
甄文澤想要跟大房多靠近,就被這些人的舉動給破壞了。
“總是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當彆人真會讓你進去啊。”柳芳不高興,他們今天去大房那邊,又被大房無視。
明明她也是父親的女兒,父親竟然這樣對她,也不知道大房的其他人有沒有說難聽的話。
外麵的人又要嘲笑她了,柳芳的心裡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