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 柳延敬見何錫元盯著自己,挑了挑眉。
“等你成親的時候也打一對。”柳延敬道。
“……”何錫元不想說話,等他成親還要幾年, 他想了想又道, “得看蓮妹妹喜不喜歡, 或許她更喜歡彆的。”
何錫元有些心酸, 自己還不能跟蓮妹妹成親。好在,柳延敬成親了, 那麼蓮妹妹就不用操心那麼多事情,蓮妹妹也不用多管那些的哦東西。而自己就可以多關心關心蓮妹妹,能讓蓮妹妹的注意力轉移道自己的身上。
柳延敬的一雙兒女, 他們有了昭陽公主這個繼母,他們也就不會總想念著蓮妹妹。
“快點回去吧。”何錫元道,“等你成親的前幾天,我就去。”
“小妹這一段時間可能沒有空過來。”柳延敬故意道,“我都回去了。”
“我回去。”何錫元道,“我能回去。”
未來的大舅兄就不要再說這些話了,何錫元一點都不想多聽。
“走了。”柳延敬道。
“……”何錫元看著, 走就走,不用多說,他遲早能回去。
女子都是要出嫁,蓮妹妹又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柳家, 何錫元想自己應該攢一點老婆本。軍營裡的一些士兵, 他們都努力地攢老婆本,說是等到以後好成親,還有的是給家裡的孩子用的。
柳家大房,柳母準備了不少聘禮, 隻不過這些東西還是不夠瞧的。皇帝賞賜的一些東西,沒有標記的,那是能用來當聘禮,卻也沒有那麼多東西。
柳延敬和大霍氏成親的那一會兒,柳母準備了更多的東西。那時候,家裡沒有被抄家過,家裡有很多東西。而現在,家裡被抄家過,家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好東西。
“也就是這些東西了。”柳母把聘禮單子給柳延敬看。
柳母認為得讓兒子看一看,看看兒子的態度,家裡扣除辦酒宴的錢,還剩下幾百兩銀子。家裡還有丫鬟奴仆,處處都要花錢,不可能不剩下錢。
這還是因為家裡沒有在京城,沒有那麼多丫鬟奴仆在,這才少花錢。京城的景寧侯府也沒有幾個丫鬟奴仆,主要就是管家看顧著。
柳母也是盤算了許久,才這麼準備的。剩下的那幾百兩銀子,至少要支撐到夏天,家裡的鋪子是有一些收入,卻也不是特彆多。他們手裡的鋪子沒有以前的那麼多,有的鋪子,一個月賺不到一百兩銀子,就是幾十兩銀子。
像那些丫鬟婆子,這裡不是京城,銀錢可以稍微少給一些。謝婆子這種一直跟著柳母的,在柳家出事後還千裡迢迢到西北的,柳母給謝婆子的月錢是一兩半銀子。其他的一些丫鬟奴仆,少的也有幾百文錢,七加八加,一個月得不少銀子。
柳母當家自然清楚這些,要是兒子覺得少,她還能摳出一百多兩銀子,再多的,卻沒有了。
“就這些。”柳延敬知道家裡困難,“不用找小妹借錢。”
柳延敬早前就跟柳母說過,不要找柳玉蓮借錢置辦聘禮,就用家裡的那些錢。那些錢能置辦出什麼樣子的聘禮,那就置辦出什麼樣子的聘禮。
柳延敬確實不想委屈昭陽公主,可這也不是他隨意花小妹銀子的理由。小妹還要把銀子耗費在其他的地方,小妹花銀子的速度也快,他們就不要去為難小妹。
“沒找她借。”柳母道,“你小妹也沒有多少錢,前幾天還買了一些荒地。這個季節,差不多也該開墾田地。她還拿出來兩百兩銀子來,這已經很難得。”
“是。”柳延敬點頭,誰家兄長娶親要小小妹去折騰那些東西的。
柳母請的徐夫人當媒人,該做好樣子的就得做好樣子,不能過分虧待昭陽公主。
讓徐夫人去當見證人,柳家就這麼去昭陽公主那邊下聘禮。
昭陽公主曾經嫁過人,也看過賬本,當她看到聘禮單子的時候,她就知道柳家已經非常努力地在給她準備聘禮,柳延敬還給她打了一對大雁來。
昭陽公主很滿意,一點都不覺得這一份聘禮磕磣。
下了聘禮之後,又走了一些其他的程序,接下來就是昭陽公主和柳延敬的成親喜宴。
柳家大房給一些人發了請柬,至於遠在其他地方的人,柳家沒有都請。京城那邊的人,等他們以後回到京城,再請人吃酒也是可以的。
石元村,柳延慶收到了大房讓人送來的請柬,柳家大房的人還給張村長送了請柬,且早早說了不用準備賀禮。村裡的一些人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柳家大房也不缺那些賀禮,日子能過得下去,便沒有必要收。
“這分家也是好,你要是天天在公主的麵前,就你這樣沒規矩……”
“什麼?”林曉婉的手裡正拿著一把菜刀,她剛剛從菜地裡砍了一顆菜回來。
“我是說……是說要是沒分家,你還能給公主嫂子端個茶送個水的。”柳延慶哪裡敢說妻子的不是,“和和樂樂的。”
“你當公主身邊沒有丫鬟,哪裡需要我去做這些事情。”林曉婉沒有想著去討好昭陽公主,他們又沒有住在一起,“昭陽公主的性子應當不錯。”
林曉婉見昭陽公主的次數少,可昭陽公主去鎮子的時間不短,柳家大房應該是很滿意昭陽公主。
“好不好,我可不知道。”柳延慶道,“我隻要知道你的性子好不好就成了。”
彆人的妻子跟他沒有多大的關係,柳延慶也沒有去關心昭陽公主會不會對柳佳和柳清雲好。他們還是得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昭陽公主不是他們能夠得著的。
“以後,小心著點。”柳延慶又道。
“以前怎麼沒有聽你這麼說?”林曉婉疑惑。
“不是都說成家了就不一樣嗎?”柳延慶道,“先前那個大嫂,就是很多講究,她也不大喜歡我們。”
不過柳延慶哪裡可能去管大霍氏喜不喜歡他,反正每個月都能拿到那些月例,沒有少拿錢,那就可以。大霍氏不喜歡他們,卻也不可能動月例。
“說起來,我們家真是可惜。”柳延慶道,“那些人去放什麼印子錢,那是要命的活,還貪汙受賄的。”
本朝非常重視印子錢的事情,不允許人去放印子錢。而放印子錢,通常都會涉及人命,有的人還不起錢,就被逼死了。
皇帝當初對景寧侯府下狠手,就是要殺雞儆猴,彆人可能想著是警醒那些站隊的人。可柳延慶認為還是放印子錢這些事情,這後麵又有人命,這就沒有那麼好解決。
彆人放印子錢基本都要命,到了柳家,怎麼可能就不要命呢。
柳父沒有管好家,被抄家,那也正常。人家放印子錢就是用侯府的名頭,這背後有多少人被逼死了啊。
這也是柳父不曾去憎恨誰的原因,他確實沒有管理好侯府,對不起那些因為家裡人放印子錢死去的人。柳父無法解釋,無法推脫乾淨,就隻能承受。
“等到我們有很多個孩子,還是早早分家,免得一個人做錯,全家被拖累。”柳延慶道,“不對,通常是幾個人做的不對,禍害一家子。”
柳延慶想等到出事的時候再分家,那就已經來不及。
“怎麼說到分家的事情?”林曉婉認為柳延慶的想法有些跳躍。
“不是說分家,是說好日子。”柳延慶道,“要想過好日子,就有各種講究。”
柳延慶表示自己這是在吸收各種各樣的生活經驗,等到他們以後有了孩子,他們就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不至於把日子越過越差。
“還有就是彆跟二房、三房那樣。”柳延慶啃了一顆草莓,“養老錢一定得要的,哪怕家裡再富貴,都得要。”
“……”林曉婉黑線,那是大房沒有繼續要他們的養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