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雅一聽青姨娘的話, 她就知道青姨娘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柳延波沒有考中秀才,還有就是大房跟二房斷親的事情。
青姨娘要麵子,她不想去麵對那些事情。
蘇秋雅都能理解, 她也沒有想著柳延波去麵對那些流言蜚語。那些流言蜚語確實很影響一個人的心情, 蘇秋雅隻要柳延波肯麵對那些事情就行。
“行。”蘇秋雅沒有意見, “那就去府城。”
蘇秋雅原本是打算等柳延波考中秀才之後, 他們再搬去府城。
如今,柳延波沒有考中秀才, 蘇秋雅也不知道柳延波何時能考中秀才。
那麼他們早點搬去府城,早點給柳延波找更厲害的夫子,那就更應該考慮清楚。
“沒有必要非得去府城,在這邊也可以。”柳延波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學識沒有那麼強,他願意麵對那些, 沒有想著要逃到府城去, “該麵對的遲早都要麵對。”
“就是擔心影響你讀書。”蘇秋雅解釋, “孟母三遷,我們也是可以的。”
蘇秋雅沒有想著柳延波要去麵對那些人厭惡他的目光, 他們又不是為彆人而活,沒有必要為了所謂的堅強就得隱忍。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蘇秋雅又是商戶之女, 她更是這麼認為。
“若是待在這邊,之前發生了那些事情,那些夫子未必就肯用心教你, 不如換一個地方。”蘇秋雅道。
“對,換一個地方。”青姨娘不敢再說兒子優秀的話,兒子和兒媳婦都不承認,她又能說什麼呢。
“要是不去府城, 就是彆的縣城。”蘇秋雅道,“最好還是去府城,府城更大,有更多的好夫子。”
“那就去府城。”柳延波沒有意見,“就是之前的那一封推薦信,怕是沒有什麼用。”
“不用就是。”蘇秋雅道,“你還得努力,就是靠自身的能力。我們又不是交不起束脩的錢,隻管去府城,府城那麼多個書院在,總有書院收你的。”
蘇秋雅認為這都不是問題,隻要柳延波想繼續讀書,那就可以。
柳家大房,柳父從外麵回來,他就得知柳玉蓮已經研究好水泥。
皇帝給了柳玉蓮特權,讓柳玉蓮可以直接上折子,沒有必要通過柳父去上折子。
於是柳玉蓮就自己寫了折子,隻不過她沒有柳父那麼圓滑。她就是按照她自己的思維去寫折子,她相信皇帝一看就知道是她寫的折子,還是柳父寫的折子,字跡也不一樣。
“父親。”柳玉蓮見柳父盯著院子裡的那一塊水泥板,笑著道,“這就是水泥了,很堅硬。”
柳玉蓮還伸手敲敲水泥板,她沒有敢多用力,就是擔心傷了手。
“是不錯。”柳父看了水泥板之後,點點頭,“能用多久。”
“能用好幾十年吧。”柳玉蓮道,“二三十年?反正挺耐用的。就是這水泥板也會有磨損,用久了,也會出現一些小問題。”
柳玉蓮在折子裡就有寫,免得那些人認為用水泥去鋪路建橋之後就不用繼續管了。那怎麼可能,還得養護,隻是有的東西沒有必要一直養護。
“是。”柳父點點頭,“上折子了嗎?”
“寫了。”柳玉蓮回答,“前幾天就寫好的,昨兒附上水泥的製作方法發,這才讓人送進京。”
柳玉蓮沒有讓人送水泥板進京,工部的人按照方子去製作水泥,那些人自然就能知道水泥板是如何的。
“好。”柳父哪裡可能說不好,皇帝給了女兒能直接上折子的特權,柳父便不可能非得要女兒讓他去寫奏折。
柳父不傻,皇帝應當更想看到柳玉蓮寫的。柳父不去寫,未必就不好。
隻要柳玉蓮是柳父的女兒,那麼柳父就能得到一些好處。
“你看著辦就是。”柳父道,“雖然你還沒有及笄,但是你已經懂得很多了。”
柳父願意讓柳玉蓮直接去做這些事情,有的人可能就是要女兒讓他寫,柳父不是那樣的人。
京城,岑家女在婆家的處境不是很好。岑家女原本就喜歡用三從四德去壓迫其他女子,要其他女子三從四德,她們麵對妯娌的時候,有的岑家女就去說妯娌不夠賢良。
岑家女自己賢良淑德還不夠,還要讓其他女子賢良淑德。
誰家的姑娘會喜歡這樣的女子,很多女子都不願意跟岑家女做妯娌。
如今,岑家出了事情,哪怕岑家沒有徹底倒下去,岑家女在婆家的地位也受到了影響。
那些被岑家女壓著的女子高興了,她們倒是要看看她們都婆婆還能如何說岑家女多好。
岑家女太會做表麵功夫了,她們會表現得很敬重婆婆,她們對婆婆很好,不管婆婆如何,她們都孝順婆婆。
仿佛岑家女沒有脾氣一樣,其實也不是她們沒有脾氣,而是她們從小就是被那麼教育長大。要孝順婆婆,要相夫教子,岑家女就那麼做。
隻是岑家還沒有徹底倒下去,一些婆婆還是站在岑家女那邊。
即便如此,她們都日子還是難過了一些。
於是就有人到岑家說了情況,說那些妯娌欺負人,妯娌認為岑家要倒了就這麼對她們。
忍著!
這就是不知道要忍到什麼時候,她們就隻得忍著。岑家也是一直這麼教育她們,要學會隱忍。
“她們都不大好。”岑大夫人跟岑老夫人說明情況,家裡的姑娘在外麵不好過,要是妯娌和婆婆不滿還好,關鍵就是她們的夫君不滿意她們。
一個女子要是讓夫君不滿意,那麼這個女子以後的生活就很艱難。
岑大夫人不希望家裡的姑娘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可她知道隻要岑家出事情,岑家不能繼續維持下去,那些人就會變臉。
“忍著吧。”岑老夫人還能怎麼說,當然是讓她們忍著。家裡就這麼一個情況,岑老夫人都不知道家裡以後會如何。
岑老夫人也不敢多問岑老爺子,這一件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是。”岑大夫人聽了老夫人的話,她就知道她們沒有彆的辦法。
岑家的姑娘一直都是這樣,她們習慣了。
岑老夫人相信她們一定能忍受住,一定得等到後麵。要是她們現在就放棄,那麼以後遇到更艱難的時候,她們又該怎麼辦。
“彆為了一點小事情就回來。”岑老夫人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家裡出了大事情,弄得人心惶惶的。”
“是,兒媳跟她們說了。”岑大夫人道,“她們回來的人也不多。”
“這就好。”岑老夫人點頭,“讓她們好生伺候好她們都婆婆、夫君,娘家的事情,也不需要她們操心。”
“正是如此。”岑大夫人應聲,“過幾天,家裡宴客,她們回來方便。”
岑大夫人知道一些人就想回娘家,就想知道情況。那麼家裡舉辦宴會,正好也能跟那些人說一說。
歐陽家,大霍氏生產了,隻是大霍氏沒有生下一個兒子,而是生下了一個病弱的女兒。
“怎麼可能是女兒?”大霍氏不肯相信,大夫不是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男孩嗎?
大霍氏就想是不是有人掉包了她的孩子,她生的一定是一個男孩,不可能是女孩。
霍夫人得知大霍氏發動的時候,她就特意來歐陽家。她知道歐陽家沒有換來大霍氏的孩子,也看到了那個看上去就很弱的孩子。
女嬰的哭聲很小,看上去就沒有什麼力氣的模樣。
霍夫人有些擔心孩子活不了,怕孩子夭折。
“女兒就是女兒。”霍夫人見女兒不肯相信的模樣,道,“那孩子比較弱,得精細養。”
霍夫人不希望大霍氏還在那邊說不是女兒,大霍氏生的就是女嬰,這是彆人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的兒子是不是被他們抱走了?”大霍氏不肯相信,“一定是他們,他們擔心我生了男孩就不可能對繼子好,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