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姨娘在青姨娘麵前嘮叨了不少話, 無非就是大房的人不好,大房的人不公平。
可這世上哪裡有絕對公平的事情,何況, 三房的人又沒有多好。他們沒有四房的人那麼討喜,四房的人沒有那麼折騰, 人家也不隨意在外麵說大房的人不是。
“真真是,太不公平了。”柴姨娘道,“還說什麼一碗水端平, 庶子都一樣, 都是假的。”
柴姨娘認為柳母說的都是好聽的話,說的都是空話。她也不想想, 柳母說這話的時候是柳家沒有抄家的時候。
“就這麼把我們扔在這邊, 他們就想著不用看我們了,覺得我們礙眼。”柴姨娘道, “當我們真想回去嗎?”
柴姨娘當然想回去, 大房的人沒有帶他們回去,他們可以自己回去。柴姨娘沒有回去京城,主要就是因為他們的財產在西北, 不是在京城。
他們自己回京城,沒有那麼多錢,可能就得灰溜溜地滾回來。
“我們又不是不能自己回去,又不是非得靠著他們。”柴姨娘歎息,“就是欺負我們沒有那麼多錢,欺負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就回去。”
柴姨娘咬牙切齒的, 大房的人怎麼能那樣。大房太過無情,但凡大房好一點,他們就敢直接跟著回京。
到時候, 他們要是沒錢過活,那麼他們就去京城?。
柴姨娘不敢那麼做,免得家裡的人被大房折騰,她終究還是怕大房跟他們斷絕關係。大房都跟二房斷絕關係,他們不能保證大房不跟二房分家。
“說這些也沒有用,彆說了,彆被人聽了去。”青姨娘道。
“怕什麼,他們回京了。”柴姨娘道。
“隔牆有耳。”青姨娘不想多聽,她不希望彆人知道這一點。他們來到府城,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之前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這麼怕了?”柴姨娘驚奇。
“不是怕。”青姨娘就是不想丟臉而已,他們不能白白搬家。
“不是怕,那是什麼。”柴姨娘問。
“都斷親了,還說什麼呢。”青姨娘道,“你說幾句就可以。”
柴姨娘看看青姨娘,青姨娘怎麼就變成這樣。青姨娘根本就跟之前的不大一樣,是不是斷親了,就開始怕了。
“好吧,你不想聽,那就不多說。”柴姨娘道。
石元村,柳延慶去了鎮子,他知道大房沒有給三房鎮子上的宅子,大房直接把宅子賣了。
乾得漂亮!
柳延慶沒有想多占便宜,不是什麼便宜都能占的。
“他們沒有把房子給其他人。”柳延慶道,“他們賣了房子,哈哈哈。”
林曉婉聽到這話,不疑惑,大房的人又不是傻子,他們不可能隨意給人東西。三房的那些人沒有多好,柴姨娘之前還那麼折騰,大房哪裡可能把房子給三房的人。
“我們這樣就行了。”柳延慶就覺得自己占便宜了,心情好,“他們就是想太多。”
柳延慶認為他們多想點也好,要是他們都那麼好,誰襯托自己。
“你管他們怎麼想呢。”林曉婉道。
“不管,我們又沒有衝過去。”柳延慶沒有想過衝到其他幾房的人麵前,也沒有去炫耀,他就是在家裡說一說,“隔壁的院子更好,挑個好日子,搬過去。”
大房的人都把屋子給他們了,那麼他們就沒有必要空置房子。
隔壁有水井,他們打水也方便。
柳延慶不喜歡總是提水,哪怕就隻是從隔壁院子提水,那也要走路。
“整理一下。”林曉婉也認為隔壁的院子好,但他們沒有必要直去,不著急。
“我去我去。”柳延慶有些激動,誰知道隔壁的院子有什麼東西,萬一那邊有點銀子呢,大房的人沒帶走呢。
柳延慶認為還彆讓懷孕的林曉婉去整理屋子,自己過去就可以了。自己多看看,也許還有發現,哪怕就要是幾文錢也不錯。
林曉婉可不認為柳延慶那麼勤勞,她看了看柳延慶,這家夥必定有其他的想法。
“你當那邊有銀子嗎?”林曉婉道。
“指不定。”柳延慶道,“搬家的時候難免有東西漏了,有點東西也好,不一定要銀子。”
柳延慶想大房之前還多送了幾隻雞鴨給他們,這都是因為大房沒把東西帶回去,大房的人又沒把東西送到莊子上,他們四房就得到了東西。
“你就去吧。”林曉婉懶得說,就讓柳延慶去整理。若是真有什麼東西,柳延慶必定會把東西拿走。
“那我就去了。”柳延慶搓搓手,“去了哦。”
“去吧。”林曉婉揮手,她真不想去看,柳延慶這樣的人,一副占了便宜的樣子。
“好咧。”柳延慶道。
而張寡婦一家還在幫著柳玉蓮管理莊子,柳玉蓮沒有撤掉張寡婦。
張寡婦沒有因為柳家大房的人走了,她又開始說家裡的人。
“你們都努力乾活,彆想郡主回京,天高郡主遠,你們就能不乾活。”
“沒乾好活,人家又不是不能換了你們。”
“多注意點,彆動歪心思。”
……
張寡婦就怕這些人飄了,這些人飄了,那麼家裡就得完蛋。
大家都不是傻子,他們就彆想著去玩而不做事。
莊子的東西要是減產了,錢少了,當人家不知道麼。彆人完全可以不讓他們去乾這些事情,而是去找彆人。
張寡婦的心情還不錯,隻要做好事,那麼他們就能繼續管理莊子。莊稼,那也是靠天吃飯。
若是遇見惡劣天氣,減產也有可能,那不是人為的。
“是。”張寡婦的那些兒孫哪裡敢說不。
他們就是低估了張寡婦討好榮寧郡主的心,張寡婦不管榮寧郡主在哪裡,張寡婦隻會讓他們多乾活。
其實他們現在做的事情也不算很累,他們以前做事情更累。
村子裡有人羨慕張寡婦家,他們還想著榮寧郡主會不會不用張寡婦家。張寡婦還在給榮寧郡主做事情,有人就想榮寧郡主回京,那麼張寡婦怎麼可能再那麼努力。
等張寡婦鬆懈了,也許張寡婦就不能繼續給柳延慶做事。
張寡婦知道村子裡的一些人想法,她才不可能就此放鬆放鬆。榮寧郡主沒有在西北,這邊的人也有可能去京城,或者是榮寧郡主安排人過來。
“你們記著。”張寡婦道,“彆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忘了之前過得多麼苦。”
史氏給張寡婦倒了一杯茶,讓張寡婦能繼續教導兒孫。
張寡婦看了史氏一眼,這個孫媳婦可以。
“不說了。”張寡婦揮手,“多努力乾活。”
府城,蘇秋雅看到柴姨娘待在家裡,她以前認為柴姨娘還可以,現在就不那麼想。
蘇秋雅對青姨娘的想法都變了,更不要說對柴姨娘的看法。蘇秋雅之前想大房不好,他們要多抱團。
現在,那就算了吧。
“生意怎麼樣?”柴姨娘問。
“還可以。”蘇秋雅道,他們才來府城沒有多久,他們哪裡能有那麼好的生意。
他們現在就是開著鋪子,慢慢來。
至於柳延波能不能考中秀才,這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他們都已經知道柳延波的能力,哪裡還能多去想呢。
或許等柳延波考中秀才他們就回京,而不是等柳延波考中舉人。
“說起來……”柴姨娘眼珠子轉了轉,“你們的鋪子還是不錯的,以後會更好,沒有大房的人在,你們的鋪子一定能更好。”
哪裡能更好,人家大房以前也沒有為難過他們。
蘇秋雅不好意思去說這些事情,說那些,就是丟臉,還是沉默好。
“不說這些。”蘇秋雅道,“差不多就行了,就是能混口吃的。”
“你們哪裡是混一口吃的,分明就是過好日子。”柴姨娘羨慕二房這樣,二房跟大房斷絕關係也能過好,不像是三房這樣。
三房就沒有那麼能耐,他們沒有勇氣跟大房斷絕關係。要是大房的人跟他們斷絕關係,他們一定不願意,怎麼也要折騰一番。
二房的人就是不一樣,大房要跟他們斷絕關係就斷絕,這就說明二房的人還是比較有能力。若非有能力,又怎麼能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