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岑嬪在尋找她的宮女,那個宮女伺候了岑嬪好長一段時間。在岑嬪身邊的嬤嬤等人被帶走之後,那個宮女還伺候她到底。
“去哪裡了呢?”岑嬪還在找。
冷宮總有幾個清醒的人, 還有人給冷宮的人送吃食。
岑嬪就問那些人,她的宮女去了哪裡。
“調到其他地方了。”一名前來給冷宮妃嬪們送飯的太監道, “你都被打入冷宮了,怎麼,還想著彆人一直伺候你啊。”
那一名太監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 有時候那個妃嬪還沒有被打入冷宮, 就是那個妃嬪不得寵。那些宮女就可能設法去彆的娘娘宮裡做事,她們就不想跟著一個坐冷板凳的妃嬪。
在這個後宮裡, 不得寵的妃嬪不好過, 跟著不得寵的妃嬪的宮人, 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怎麼可能?”岑嬪不相信那一名宮女被調走了,還是那一名宮女自願的。
“早點認清楚現實吧。”太監道,“進了冷宮的, 就沒有幾個人能出去的。”
太監故意跟岑嬪這麼說, 他不是同情岑嬪, 也不是要從岑嬪裡的手裡拿東西。而是岑嬪認命一點, 少鬨騰一點, 那麼他們其他人也不用總聽到尖叫聲。
“……”岑嬪睜大眼睛看著太監。
太監沒有再說其他的話,太監直接走了。
“回來。”岑嬪還想問話, 可是那個太監哪裡可能再搭理她。
當貴妃得知岑嬪身邊的宮女跑了之後, 貴妃一點都不意外。岑嬪素來喜歡講究各種規矩, 對其他妃嬪對身邊的人,岑嬪都是那樣,那些人又怎麼可能死忠著岑嬪。
岑嬪或許還覺得她對那些人不錯, 認為那些人就這麼拋棄她。
“她也有這麼一天。”貴妃嗤笑。
當初,有宮女背叛主子跟皇帝在一起,那個宮女成為了美人,那個美人還要原先的主子麵前耀武揚威。
岑嬪還說大家都是姐妹,沒有必要計較那麼多。岑嬪就是看什麼事情對她有利,她就怎麼看,對她沒利的,岑嬪又是另外一個態度。
“她這樣也是活該。”淑妃道,她以前也是一直被賢妃比下去的。
賢良淑德,岑嬪還能從彆人的封號去說話,比如岑嬪當年還說淑妃,說淑妃擔了‘淑’字,那麼淑妃就應該如何如何。
這讓淑妃很不滿,就算岑嬪當初是賢妃又如何,岑嬪當初又不是皇後。賢妃就隻是一個妃嬪,是一個妾室,一個妾室管那麼多。
“興許她還想著出來呢。”貴妃不認為岑嬪沒有這個想法,也許岑嬪認為皇帝很快就會想明白,皇帝會放岑嬪出來。
嗬嗬,貴妃可不那麼認為。
岑嬪以前做的一些事情太過分了,皇後生病去世,何嘗不是鬱鬱而終。皇後曾經也懷過孩子,皇後的孩子是怎麼沒有的,是不是跟岑家有關係,岑家的人知道。
皇帝和皇後是結發夫妻,貴妃不認為皇帝會不關心皇後。隻不過岑家當年的勢力太過強大,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
皇帝就是想著讓岑嬪待在冷宮裡,讓岑嬪好好受一下冷宮的冷。皇後沒有待過冷宮,可皇後當年的遭遇可不好。
岑家女算什麼東西,她們要講究三從四德就講究啊。
岑嬪當年做那些事情,說什麼都是為了皇帝。實際上,岑嬪根本就沒有注重妻妾之分,岑嬪總說彆人沒有規矩,最沒有規矩的就是岑嬪。
貴妃非常討厭岑嬪這一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明明彆人沒有什麼錯,岑嬪都要抓著那點事情說話。就好像全天下就隻有岑嬪這個女人做得最好,其他女子都不好。
貴妃也曾被岑嬪說過,隻不過她沒有把岑嬪說的話放在眼裡。
“出來?”淑妃可不認為岑嬪能出來,“她在裡麵不是挺好的嗎?”
反正淑妃不想岑嬪出來,要是岑嬪出來了,岑家起來了,那麼岑嬪隻會更加囂張。
不過皇帝都封了肅王做太子,那麼三皇子就不可能成為太子,三皇子也不可能成為皇帝,那麼岑嬪就彆想出來。除非是太子登基之後,三皇子去求情,那時候,已經成為皇帝的太子依舊可以拒絕三皇子的請求。
是他們的父親把岑嬪打入冷宮的,太子有理由不把岑嬪放出來,太子還能說要是放出岑嬪,不就顯得對皇帝不夠敬重麼。
“是挺好的。”貴妃點頭。
岑家,岑老爺子等人一點都不覺得岑嬪在冷宮裡好。隻是岑嬪已經成為一顆廢棄的棋子,哪怕岑家在皇帝的後宮還有人,岑老爺子還讓人設法在皇帝的麵前提了一些話,岑老爺子就是想讓皇帝想起岑嬪的好。
然而,皇帝根本就沒有想起岑嬪的話,皇帝就沒有放岑嬪出來。
岑老爺子隻覺得這事情不對勁兒,皇帝到底要對岑家如何。
這樣懸著,總不能是等太子登基之後處理吧。
岑老爺子知道皇帝必定會太子登基之前解決岑家,皇帝不可能把岑家留給太子處理。不好的東西,當然是早早處理掉,恩典的話,那就可以等太子。
“西北那邊怎麼樣了?”岑老爺子問。
“還能如何,不過就是那樣。”岑老夫人感慨,“徐家又不娶我們家的姑娘。”
岑老夫人就是認為徐家沒有眼光,要是徐家有點眼力勁兒就該直接上門提親。岑老夫人還是覺得自家的姑娘都不錯,榮寧郡主能研究出那些東西來,等到岑家女多學學,指不定岑家女也可以。
岑老爺子跟岑老夫人的想法不一樣,像榮寧郡主那樣的人就是可遇不可求。尋常人根本就無法成為榮寧郡主那樣的人,岑家女再厲害也研究不出那些東西出來。
“彆說徐家了。”岑老爺子豈會不知道這些人家的態度,這些人家根本就不可能讓家裡的人多跟岑家接觸。
岑老爺子裝病這麼久,也沒有見幾個朋友和學生來看他。那些人早就有了彆的想法,皇帝沒有直接把岑家打下去,可是岑家已經不是曾經的岑家,岑家的大部分勢力都被皇帝打掉了。
皇帝就是這麼磨著,岑老爺子懷疑皇帝就是要讓他們感受一下世態炎涼,讓他們體會一下被人磨著的痛苦。
有時候,一下子就被打到低穀還沒有什麼,就怕這樣慢慢地磨著。
“找個差不多的定下就是了。”岑老爺子道,“最重要的是人品,人得好。”
等到岑家出事之後,那些人不會讓岑家女病亡,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可是岑老爺子張張嘴,卻沒有說出那樣的話。岑老爺子本人還是希望孫女能嫁給更好的人家,希望那些人家還能幫襯到岑家。要是岑家真的倒下了,岑家女被休被病逝,那也是岑家女應受的。
那些岑家女享受了岑家那麼多好東西,她們總得為岑家付出一下。
“是。”岑老夫人道。
西北府城,蘇秋雅遲遲沒有懷上孩子,又是在喝藥。
青姨娘又覺得是藥三分毒,調理一段時日也就罷了,要是一直調理,那多半是蘇秋雅有問題。青姨娘在侯府的時候,她為了懷上孩子,也沒有一直喝調理的藥物。
大夫都說過了,藥不能隨便吃。
於是青姨娘就跟蹤蘇秋雅,她就想著蘇秋雅跑去哪裡了,蘇秋雅是不是背著他們去做什麼。青姨娘跟著蘇秋雅到一個藥店,在蘇秋雅走後,青姨娘就問賣藥的人,問蘇秋雅買的什麼藥。
“就是調理身體的藥。”賣藥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