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嬪沒有當過官,一直都待在後宮,她根本就不知道朝堂上的情況如何。她就想著她的父親應當可以,就算她死了,隻要三皇子順利登基,那麼自己就能成為皇後、太後。
“好,好。”岑老夫人聽著岑老爺子艱難地說那些話,她就隻能不斷點頭。
岑老夫人聽岑老爺子讓家裡的人辭官,她不想那麼做。要是她的兒子辭官,那麼她的兒子就不可能再那麼好,辭官之後,他們岑家就要沒落,短期內無法再起來,至少得等再下一輩。
岑老爺子聽著妻子應聲,可是他就憂心妻子根本就不可能去跟兒子說。
“讓……讓……他們……來。”岑老爺子道。
岑老爺子中風了,沒有立馬就沒有了性命。岑老爺子找來了他在京城的幾個兒子,他有話要跟這些人說。
好在岑老爺子之前也跟這些人說過不少話,岑家又不是瞬間倒下去的。
景寧侯府,景寧侯得知岑家發生的事情之後,不禁唏噓。岑家教導家裡的姑娘,就是教導得太成功了,岑嬪也是學到了精髓。
好在自家的女兒沒有變成那個樣子,景寧侯想要是自己的女兒是那樣,那才可怕。
隻不過自家的女兒……景寧侯想到了梅二少夫人,梅二少夫人和梅二少爺成天吵架。景寧侯懶得去管,梅二少夫人就不是一個多麼孝順的人。
柳玉蓮知道岑嬪的事情後,她沒有什麼想法。
兩天後,皇帝就要宴請那些研究員了。
皇帝之所以把時間安排得靠後一點,就是為了讓欽天監挑選一個好日子。這是皇帝第一次宴請研究員,以後也會有,隻是這第一次,當然就得謹慎一點。
柳玉蓮還琢磨著到時候去了,是不是要她說什麼。不過古代不像是後世,也沒有那麼多領導拿著稿子念。
“岑家啊。”景寧侯在那邊歎息。
柳玉蓮就是看看她的父親,她不多說。她又不懂得這些朝政,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要如何,她跟岑家又沒有什麼關係。她根本就不知道岑嬪在血書上還寫到女子不應為官之類的事情,若是她知道,一定會想這是飛來橫禍。
景寧侯府的人不知道岑嬪的血書是什麼內容,可是太子知道,皇帝知道,三皇子知道,還其他的幾個人知道。
三皇子安葬好岑嬪後,他就躲進三皇子府,他一點都不想讓人把岑側妃接回來,但是他還是把岑側妃接回來了。
然後,外麵都在傳岑嬪用自己的性命換岑側妃回去。當然,岑嬪也是一個罪人,那些人都認為皇帝對岑嬪還是有情誼的,否則,皇帝又怎麼可能讓三皇子把岑側妃接回去。
三皇子府,岑側妃得知岑嬪自儘之後,她整個人都懵了。
岑側妃真沒有想到岑嬪沒有那麼做,她也沒有想著自己踩著岑嬪的性命回到皇宮裡。
“既然回來了,就待在院子裡好好過日子吧。”三皇子妃看向岑側妃。
岑側妃以前就喜歡用那些框框條條來說三皇子妃,三皇子妃的身世沒有那麼強大,沒有少被岑側妃壓製的。
如今,情況不一樣,岑家要沒落了。三皇子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岑側妃回來,三皇子是被逼得把岑側妃接回來。
三皇子妃沒有讓岑側妃去抄寫女戒女則,也沒有說讓岑側妃為岑嬪多念經文。岑嬪是一個罪人,一個罪人不應該擁有那麼多東西。
“是。”岑側妃根本就不敢多說什麼,她在莊子上的那一段時日一點都不好過。
岑側妃當她還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人,她在莊子上還擺款。結果莊子上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管岑側妃是不是岑家女,那些人隻知道岑側妃失寵了。
何況,三皇子也交代過不必太縱著岑側妃,岑側妃在莊子上的日子就不好過。
“不是我要說你,你一個妾室,整天說那些女戒女則的,還對一個正室說,你也得改一改這個毛病。”三皇子妃道。
三皇子妃不能去說岑嬪以前就是那樣,岑嬪到底是三皇子的親生母親。若是三皇子妃去說岑嬪的不是,必定要惹三皇子不高興。
三皇子不想出去,也不想跟岑家人接觸。三皇子就覺得他倒了八輩子血黴,不然,他怎麼就有岑嬪這樣的親娘,岑家人就是把他當成傀儡,還說什麼為他好。
岑老爺子中風的事情也傳來了三皇子府,三皇子妃知道後就讓人去告知三皇子。
“他們家裡那麼多人,讓他們多照顧便是。”三皇子一點都不想去看岑老爺子,他深知還覺得岑老爺子中風好,那麼岑老爺子就不會去安排那些危險的事情。
反正他不想當皇帝,不想再去爭奪。
三皇子想著岑嬪也是狠,皇帝沒有要岑嬪的性命,岑嬪就那麼做。三皇子想自己也不傻,自己不可能因為這一件事情就去憎恨皇帝,憎恨太子,那不現實。
明明是岑家人的問題,他哪裡能去怪這樣人。
三皇子看著岑嬪留下的這一封血書,他讓人拿了火盆,他直接把血書燒了。他不能留下這一封血書,要是讓彆人看見這一封血書,指不定彆人就利用這一封血書做文章。
皇帝讓他拿著血書,也許就是想要考驗他。
三皇子想太子注定是要當皇帝的,他還是小心謹慎一點。他不去爭那些東西,就希望太子到時候能讓他繼續活著。哪怕太子不讓他當王爺,那都沒有關係,他不想死。
皇宮,皇帝得知岑老爺子中風之後,他沒有覺得惋惜。
“讓禦醫過去瞧瞧。”皇帝就是想知道岑老爺子這一次是不是又是裝病。
皇帝沒有一下子處理岑家,那就是要磨著岑家。岑家人以前那麼欺負先皇後,皇帝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放過岑家人,當然也得要讓他們飽受內心的煎熬。
隻不過岑老爺子中風的話,那麼這一件事情就沒有那麼有意思。
岑老爺子中風,這對岑家就是一次轉機。岑老爺子到底是老臣,也曾為大梁朝做過不少事情。要是皇帝在這個時候對岑家下狠手,那麼那些老臣難免會寒心。
“老狐狸!”皇帝嗤笑。
等到第二天,岑老爺子在京城的兩個兒子就辭官了,這都是岑老爺子吩咐的。岑老爺子沒有寫信去西北,沒有讓他的小兒子辭官。他的小兒子遠在西北,岑老爺子就想也許小兒子還能保留住官職。
岑家不能沒有人當官,哪怕就隻是一個小官,那也無妨。
皇帝自是應允了岑老爺子兩個兒子辭官的事情,準許他們回去儘孝道照顧岑老爺子。
岑老爺子讓兩個兒子辭官,也打算要搬出京城。若是他們繼續在京城內,就怕還會牽扯到一件事情,會讓皇帝不滿,他們必須回去老家。
岑老夫人見兩個兒子都辭官,他們以後多半不可能再當官,她的眼睛就紅了。
“造孽啊。”岑老夫人就想自己的兩個兒子都這麼大了,兒子沒有頂上去,那麼他們家以後該怎麼辦。
他們要是回去老家,就等於灰溜溜地回去。
岑老爺子還躺在床鋪上,他早就知道皇帝這一次一定會允許他們辭官。若是他們沒有辭官,皇帝就要著手對付岑家了,他們不能繼續拖延下去。他們要是繼續拖延,命都會沒了。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皇帝宴請研究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