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裡, 蘇秋雅不好意思稱呼柳玉蓮為小妹,就他們這些人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他們也沒有資格稱呼榮寧公主為小妹。大房不欠他們的, 大房也不欠岑姑娘的。
岑姑娘定的千戶, 那也是在柳家大房離開西北之後定的。
蘇秋雅覺得這些人都是腦子有坑的, 自己沒有把日子過好, 就去怪罪彆人。要是怪罪彆人能把日子過得更好, 那就隨便怪罪, 關鍵是怪罪彆人不能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啊。
那分明就是跟彆人過不去,也是跟自己過不去。
“你到底誰家的兒媳婦?”青姨娘問。
“您呢,誰的親娘?”蘇秋雅反問, “我們跟岑家又沒有什麼關係, 岑家姑娘有沒有退親, 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蘇秋雅就不認為這一件事情跟自己有關係, 她早就意識到青姨娘是什麼樣的人。青姨娘就是不肯承認自己不好的人,就想去說彆人不好, 說大房的不是。
早前,大房沒有恢複爵位的時候,青姨娘可得意了。大房恢複爵位之後,青姨娘沒有去大房的人麵前, 但是青姨娘也沒有少警告蘇秋雅和柳延波。
青姨娘就是不斷給兒子和兒媳婦灌輸大房不好的觀念, 這也是蘇秋雅之前誤會大房的原因。
誰能想到青姨娘那麼能作呢,蘇秋雅幸好大房沒有來找他們要錢,不然,青姨娘更有話說。
蘇秋雅現在就覺得大房當時艱難,要是大房當時找他們借錢的話……或許她會給,但是她也會覺得大房不好, 而更加認可青姨娘的話。
明明大房沒有找他們借錢,也沒有跟他們多走近,青姨娘還那麼說。
蘇秋雅也怪自己,是自己先入為主。
嫡庶有彆,他們在流放的路上,柳父更注重嫡出的柳延敬和柳延敬的孩子,那也極為正常。何況,柳延敬當時還受傷了。
“娘,您就彆去管這些事情了。”蘇秋雅道,“彆等到後麵,彆人都在嘲笑我們家。”
“有什麼好嘲笑的。”青姨娘不認為自己有值得被彆人嘲笑的地方,就算兒子和大房斷親,那也沒有什麼。
“……”蘇秋雅懶得去說,青姨娘根本就不可能聽她多說話。
青姨娘這些年都是那麼過來的,青姨娘不可能改變。
石元村,柳延慶正在彈棉花。他們之前種的棉花還沒有彈,等小孩子生下來之後,小孩子得要繈褓,得有小衣服,還得有軟軟的被子。
西北的冬天冷,柳延慶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凍著。
為了孩子,柳延慶還是很努力的。
林曉婉看著在彈棉花的柳延敬,她就想彆人看到柳延敬這麼做,彆人一定不認為柳延慶是一個多懶散的人。可柳延慶平時真的很懶散,就是在對小孩子的事情上麵,柳延慶有時候會多做一些事情。
“這棉花還真不好彈。”柳延慶看向坐在旁邊的林曉婉,“那麼多棉花,得做衣服,還得做棉布吧。”
柳延慶認為棉布很好,比那些麻布好多了,棉布比較柔軟,吸水性也好。要是小孩子尿褲子了,用這一種棉布也好很多。他都問過一些人了,隻不過尋常人家哪裡會用棉布給小孩子做尿布,那些人家都是用家裡的舊衣服做尿布。
而柳延慶才不想用舊衣服給孩子做尿布,就算他現在沒有待在侯府了,但是他們也沒有那麼缺錢,還是得給孩子準備好一點的東西。彆讓人覺得他們連這一點東西都準備不了,不能讓孩子長大以後聽彆人說,不能讓孩子覺得他們當父母的不關心孩子。
彆人家窮,沒有那麼多錢,他們才用舊衣服給孩子做尿布。他們家有點錢,那就可以用好一點的布料。
“你就不用去做棉線弄棉布了。”柳延慶道,“小衣服,娘會做。棉布的話,我們就去買現成的。”
柳延慶沒有打算讓林曉婉大著肚子去做那些事情,那可不好。
“也成。”林曉婉點頭,她沒有打算去紡布。
林曉婉還懷著身孕,她當然想要養好身體。
“一會兒,我去煮點麵條。”柳延慶道,“你也得吃點。”
“嗯。”林曉婉道。
柳延慶最近很少出去,偶爾出去買買菜就是去了。他認為那些八卦沒有自己的妻子重要,不過他前幾天去鎮子上的時候,倒是聽到一個消息。
“知道岑家嗎?”柳延慶問。
“京城來的,誰能不知道岑家啊。”林曉婉翻白眼,“岑家姑娘之前還惹了小妹。”
“對,就是她,她家給她定了一門親,就是一個千戶。她看不上那個人家,還讓丫鬟去說退親的事情,那千戶就直接去岑家退親了。”柳延慶覺得岑家姑娘就是活該被人傳壞,岑家姑娘自己就不珍惜名聲。
岑家姑娘竟然好意思讓一個丫鬟去上門退親,這不是侮辱人麼。
“要是我,我也早早跟她退親。”柳延慶嗤笑,“娶了這樣的姑娘,誰知道這姑娘以後會不會給她男人戴綠帽子呢。她就是瞧不起那個千戶,就算她嫁過去,也不可能對她夫君多好。”
“岑家女向來三從四德。”林曉婉道。
“三從四德,未必就好。”柳延慶道,“我覺得你這樣就挺好的,你還揪我的耳朵,一點都不三從四德。可這樣就不好,不也挺好的麼。”
反正柳延慶就覺得林曉婉挺好的,有林曉婉規劃家裡的那些事情,他就能安心吃軟飯。他還想著林曉婉一定要順順利利地生下孩子,他可不想林曉婉難產之類的,還是想著林曉婉能好。
“算你有眼光。”林曉婉道,“岑家女,可不是你能受得住的。”
“當然,我身份低,哪裡能受得住呢。”柳延慶道,“我比那個千戶還要不如,我懂得的。”
柳延慶又沒有官身,讀書又不咋滴,他也沒有打算去從軍,他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他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厲害,也沒有想這非得去做什麼大事情。
“也幸好大哥娶了昭陽公主,不是娶了她。”柳延慶道,“她先前想要嫁給大哥的。”
“你知道?”林曉婉疑惑。
“聽彆人說的。”柳延慶道,“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必定是說過,才會被人那麼傳。岑家姑娘當初不是還想管著小妹麼,八字還沒有一撇,她就想管了。”
柳延慶認為岑家姑娘就是非常可笑的存在,岑家姑娘算什麼東西,她哪裡有資格管那麼多。
“好在,大哥看不上她,也沒有注意過她。”柳延慶道,“就她這樣的人,瞧瞧,到最後她父親為她說一個千戶,她都還這樣。以後啊,她就更難說到好人家。”
“誰知道呢。”林曉婉不去管岑家女的事情,她跟岑姑娘又不是朋友。
人們就是喜歡八卦,岑家女就是牆倒眾人踩。
京城,岑老夫人想要出岑家,卻被攔著。守在岑家外的士兵沒有讓岑老夫人出去,岑老夫人需要什麼東西,那她就讓人去買。
隻不過岑老夫人不能多動岑家的那些銀錢了,皇帝早已經吩咐,那就是讓府裡的人采買食物。若是岑老爺子夫妻生病,那就去大夫,大夫的錢再另外出,不用岑老爺子夫妻說。
皇帝的意思很明顯,岑家要被抄家了。
秦家人給出確鑿的證據,前前後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岑家的事情就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