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
柳延慶表示自己當然有腦子,他怎麼可能沒有腦子。
“要是我沒有腦子,早就拖著你們回京城了,怎麼可能繼續待在這邊。”柳延慶表示自己不但有腦子,自己的腦子還比較好用,“彆以為二房的人對三房的人好,他們就是想著三房的人在前麵擋著。”
柳延慶一直都知道二房的人是什麼樣的性子,彆看二房還教導三房的人開鋪子,那不過就是因為二房的人想要做名聲,二房的人還想著讓三房的人衝在前頭。
隻不過三房的人沒有去參加科考,是二房的人去參加科考。
柳延波才覺得是大房設計陷害他,讓他落榜的。
二房的人也真可笑,大房被抄家再恢複爵位,大房那邊沒有那麼多東西去打點。哪怕景寧侯是侯爺,可彆人也不可能都聽侯府的話。
“二房的人命好,還是考上了秀才。”柳延慶道,“不過秀才也沒有什麼用,要考上舉人才好。就二哥那樣的人,就那麼一點本事,他哪裡可能考上舉人呢。”
柳延慶不相信柳延波能考上,當初,他們也是一起讀書過的。柳延波總是表現得那麼傲氣,實際上,柳延波根本就沒有那麼厲害。
“要是他能考上舉人,他就不可能那麼快進京了。”柳延慶道,“他一定會等著考中舉人,回京,再狠狠地打那些人的臉。他考上舉人,那也沒有什麼用,就他那樣的性子,誰敢多用他呢。”
“你不是還叫他二哥嗎?”林曉婉聽見柳延慶這麼說柳延波,不禁道,“你還說他啊。”
“這就是事實。”柳延慶道,“就算我沒有說,也是這樣的。”
“……”林曉婉沒有反駁,二房的人確實太過注重利益。
“前幾天,隔壁村的,就是那個小女兒跑了,讓大女兒嫁給鰥夫的那個林家。他們的兒子娶妻了,他們的還要大女兒多給東西,被打了出來。”柳延慶臉上帶著笑意,“他們真當誰都會聽他們的話,不是所有人都肯讓妻子把東西帶回娘家的。”
那個林家本身就是因為還不上那個鰥夫的錢,才把被休回來的大女兒送過去的。那個鰥夫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林家還想從那個鰥夫家獲得好處,那怎麼可能呢。
“哦?”林曉婉倒是不知道這一件事情。
“他們就是這樣,天天想著彆人家裡的東西,就想著女兒把婆家的東西都搬回家。”柳延慶道,“我就不想了,要是女兒有孝心要拿來,那就收著。女兒沒給,那也沒什麼。”
“可不就是,你自己有手有腳,你自己去乾活。”林曉婉就是這麼一個態度。
“是。”柳延慶不能說不是。
“你怎麼就盯著他們?”林曉婉疑惑。
“這還用盯著嗎?”柳延慶震驚,“村子裡的人都在說啊。”
“……”林曉婉沉默了,她忘記了,村子裡的人也喜歡八卦。
林曉婉心想隻要柳延慶沒有去做亂七八糟的事情,那就無所謂了。隨便柳延慶怎麼折騰,不欠人錢,不亂賭,那就行了。
“很多人都在說。”柳延慶道,“茶餘飯後的笑料。”
大家都在村子裡,要是不聽聽這些話,不就顯得很無聊麼。
岑家,岑姑娘一點都不習慣那些粗布衣服,那些衣服都很粗糙,也磨皮膚。她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被磨紅了,就想要好一點的衣服。
岑姑娘就去找岑三夫人,卷起袖子讓岑三夫人瞧瞧。
“就這樣的衣服了。”岑三夫人道,“再買,也是差不多的。家裡就這麼一點錢,天又冷了。要是雪天還住在這樣的茅草屋,要人命的。”
岑三夫人沒有想給女兒買衣服,要是她給女兒買衣服,其他人呢。他們現在有衣服穿就先將就一下,他們不再是過去的千金小姐、富家少爺,他們都得適應現在的生活。
“就兩身衣服而已。”岑姑娘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
“什麼叫而已?”岑三夫人被自己的女兒給氣到了,“你沒有當家過,不知道油鹽貴。”
岑三夫人見女兒還委屈,她都無語了。
“當初,讓你定親,讓你嫁人,你不願意,現在怪誰?”岑三夫人道,“現在給你定親,也找不到那麼好的親事。”
“我去找他。”岑姑娘抿唇,如果家裡的人希望她那麼做的話。
“彆去了。”岑三夫人拉著要忘外跑的岑姑娘,“你那麼侮辱人家,人家怎麼可能還娶你。”
岑三夫人不覺得自己的女兒天姿國色,不認為那個千戶還會娶自己的女兒。人家不可能再娶自己的女兒的,那個人就是娶泥腿子家的女兒都不可能娶自己的女兒。
“等過些日子,再給你尋一門親事。”岑三夫人道,“不能當官夫人,就去稍微富裕一點的人家。你到底讀過書,跟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不一樣,有人願意娶你的。”
隻不過他們得降低要求,頂多就是看村子裡富裕的人家,鎮子上稍微富裕一點的人家也能看看。再多的話,那就沒有了。
岑姑娘的名聲不好,難免有人就擔心岑姑娘進門之後就瞎折騰。那麼那一家子被搞得雞飛狗跳,人家也不願意。
因此,岑三夫人還得看哪一戶人家願意娶自己的女兒,要是差不多的話,那就讓女兒嫁過去。
“……”岑姑娘聽到岑三夫人的話,就覺得這些人在敷衍她。
他們總是這樣,岑姑娘都要絕望了。
“也不知道老太太現在如何。”岑三夫人感慨。
京城,岑老夫人自認為過得沒有那麼好,她的年紀大了,根本就很難給她的夫君翻身。岑側妃又是一個姑娘家,岑側妃不好去動。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就很少給岑老爺子翻身。
岑老爺子以前做錯過事情,也做對過事情。有受過岑老爺子恩惠的人就給岑家送來了一個大力的奴仆,讓那個奴仆能伺候岑老爺子,能給岑老爺子翻身什麼的。
隻是一個中風的人躺在床鋪上,這樣的人哪裡可能過得那麼好呢。
屋子內的氣味重,那奴仆也不願意多待在屋子裡,可是賣身契捏在人家的手裡,加上主人家又願意多給他一些月錢,他這才做下來。
“你祖父辛辛苦苦大半輩子,如今就這樣。”岑老夫人憂傷。
岑老夫人不禁想他們就不應該扶持三皇子,不應該想著讓三皇子登基為帝。三皇子根本就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鬥,要不是為了扶持三皇子,他們家也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岑家自己想要高官厚祿,他們自己想要掌控朝堂。出事了,岑老夫人卻還這麼想,三皇子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爭奪皇位。
“……”岑側妃沒有說話,她沒了父親,又被三皇子扔到河邊,她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岑側妃本來以為自己伺候祖父和祖母,那麼她的日子就能好過一點。等她在這邊待了一陣子之後,她就知道什麼東西都要花錢,好在她帶了不少首飾,她隻能典當那些首飾維持生計。
要是那些首飾都沒了呢?
岑側妃不禁開始思考這一個問題,他們不能坐吃山空。
東宮,太子很少去秦側妃那邊,秦側妃本來以為自己是先皇後秦氏的侄女,又是皇帝下旨賜婚的,她就覺得太子應該多重視她一些。
太子偏偏沒有那麼重視秦側妃,這讓秦側妃很難過。
當太子好不容易到秦側妃這邊來一次,秦側妃就開始感慨先皇後秦氏,她企圖用先皇後壓製太子。皇帝那麼重視先皇後,在岑嬪死後,皇帝還直接說岑嬪逼死了先皇後,皇帝沒有給死去的岑嬪麵子。
秦側妃就想著皇帝那麼重視先皇後秦氏,皇帝還賜婚,那麼皇帝一定希望太子對她好,也希望她能早早生下孩子才是。
“若是姑母還在……”
“那你該為先皇後多祈福。”太子打斷秦側妃的話,先皇後不是他的親娘。先皇後是他的嫡母沒錯,但是護著他長大的是他的親娘貴妃。
太子不希望彆人總是在他的耳邊說先皇後,他敬重死去的嫡母,不代表他就願意多聽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