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府,何老夫人先前還讓人給柳玉蓮送過皮草,她得到的好東西,她就喜歡送到柳玉蓮的麵前。她也有送給世子夫人,大孫媳婦,隻不過莫氏得到的沒有那麼多,也沒有那麼好。
莫氏倒也不嫉妒,有什麼好嫉妒的,彆瞧著何老夫人現在對榮寧郡主好。先前,柳家被抄家之後,何老夫人還想著讓何錫元和柳玉蓮解除婚約的。
何老夫人現在對榮寧郡主好,不過就是因為榮寧郡主搭救了何錫辰。榮寧郡主對成國公府有恩,榮寧郡主還當了從一品的研究院院正。
若是自己,自己也對榮寧郡主好。
“應當是去景寧侯府了。”莫氏來到何老夫人這邊,就聽何老夫人說何錫元。
“沒錯,確實應該是去當那邊。”何老夫人道。
“他們感情好。”莫氏笑著道,“那您也就能放心一點。”
“放心什麼,就怕他讀書讀成書呆子,不知道怎麼哄人。”何老夫人道,“還是得嘴巴甜一點,也得真誠一點。”
何老夫人想榮寧郡主在外麵做事情,那麼榮寧郡主必定會認識不少,指不定彆人就對榮寧郡主更好呢。
“很真誠了。”莫氏道,“這世上有幾個男人會追著女人跑的,還跑到西北那樣的地方。”
莫氏認為何錫元和榮寧郡主之間的感情很純粹,他們這樣也挺好的。
“話是這麼說。”何老夫人道,“那不也是因為我要他解除婚約麼。”
何老夫人還記得這一點,她沒有忘記這一點。就算她忘記了,彆人也不可能忘記。
“不說這些,都要過年了。”何老夫人感慨,“等過兩年,等榮寧郡主及笄了,就希望他們能早點成親。”
“是。”莫氏點頭。
西北,岑家最近的日子不好過,他們把藏起來的一點錢蓋了房子,但是他們手裡頭根本就沒有剩下多少錢。大過年的,他們也沒有更多錢去買新衣服,更彆說置辦幾身好看的衣服。
岑姑娘也沒有那麼多衣服穿,就隻能穿著舊衣服。
“娘,這都有味了。”岑姑娘就是覺得這衣服不好看,讓她怎麼走出去。
“什麼有味,你自己多洗洗。”岑三夫人無奈,她總不可能總是幫著女兒洗衣服,兒媳婦也不可能總是幫著女兒洗衣服,還是得靠女兒自己,“多洗洗就好了。”
“天太冷。”岑姑娘不想去碰觸冷水,洗衣服的時候也是太陽出來的時候,她隨便洗洗。她不想洗衣服,奈何家裡的其他人又不幫著她洗衣服,她想讓嫂嫂幫著她洗衣服,可是嫂嫂要洗不少衣服。
一次兩次還可以,岑姑娘總是讓她嫂子幫著她洗衣服,她兄長都不滿意了。她的嫂子又懷了身孕,她嫂子沒有讓她幫著洗衣服就不錯了。
岑家沒有那麼多銀子,他們也不能雇傭婆子給他們洗衣服,就隻能他們自己洗。
岑三夫人跟她的兒媳婦還會做一些繡活賣,隻不過她們的繡活沒有那麼精致。
之前,柳母也是繡活沒有那麼好,她做的繡活不如柳玉蓮,主要是柳玉蓮刺繡賣錢。
千金小姐基本就是會一點繡活,沒有繡娘那麼精通。
好在鄉下的一些人的繡活也不怎麼樣,沒有繡娘那麼厲害。隻不過她們這樣的水平也賺不了大錢,就是賺一些小錢。
至少岑三夫人她們還會點繡活,要是連繡活都不會,那就難。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去抄書賺錢,最近幾年打印的技術又升級了,除非必要,書店都不讓人去抄書賣。真若是找人抄書,那也是看那些書生是否有本事。
有的書店老板就是見一些書生讀書努力,又覺得那些書生的品性好,這才讓那些書生幫著謄抄書本賣。這也算是幫助了那些書生,對那些書生有恩情,等到以後,那些書生若是有出息了,這對書店也好。
正因為這樣,岑家人也無法靠著抄書賺大錢。他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賺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以前花錢的時候也不覺得這有什麼,等到真的窮了,日子不好過了,他們才想到錢有多難賺。
“娘,不燒炭嗎?”岑姑娘受不住家裡的冷,外麵有時候還有風吹進來,那就更冷了。
“燒什麼炭?”岑三夫人道,“家裡沒有那麼多炭,要是冷,就窩著,搓搓手。”
岑三夫人哪裡有那麼多辦法,家裡的人不可能在大冬天一直上山砍柴火。他們之前又沒有做好準備,沒有準備那麼多柴火,那麼他們現在也就沒有那麼多柴火用,就得省著點。
他們才被流放,這是第一年,難免就有準備不足的地方,等到來年,他們就知道要多準備一些東西。
“怎麼能沒有炭呢?”岑姑娘總是有話說。
“不是以前,家裡哪裡有那麼多錢買炭。”岑三夫人道,“你待在家裡,裹著被子,也就不會被凍死了。被子又不是不厚,你自己多裹著就是。”
他們家的被子都是棉被,岑三夫人還知道要買棉被。她到底是當家過的,知道被子比衣服實用許多。被子還能裹著,特彆是冷的時候,他們又沒有出去乾活,就是待在家裡。
岑三夫人看著女兒那樣,她就想著難怪家裡的那些人都想把女兒早點嫁出去,就女兒這樣的性子,很多人都看不上她的女兒。
媒婆都來岑家好幾趟了,岑姑娘不滿意,岑三夫人也不滿意。岑家人還是希望岑姑娘能嫁得好一點,可這哪裡有那麼容易。
等岑家再落魄一點,也許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也就不管上門提親的是誰,就想著誰出的聘金多。
“……”岑姑娘聽了岑三夫人的話後,她十分不爽。
“彆站在那邊,還不快過來幫著摘菜。”岑三夫人道。
家裡有菜還好點,有的人家窮到沒菜吃,這時候去挖野菜都很難挖到,就是吃些番薯之類的。
石元村,柳延慶心情不錯,他們這一次過年有不少東西。他沒有去外麵亂賭,主要是那些賭坊都不讓他去,他就隻能多待在家裡,偶爾再騎著自行車出去玩玩。
天氣冷了,柳延慶也就不多騎著自行車出去,太冷,他怕凍著。
“他們回京了,我們這邊都安靜許多。”柳延慶道,那些人回京,那麼三房和二房的人就不跑到他的麵前讓他帶東西去大房,又或者是其他的事情。
柳延慶想自己沒有多大的能耐,就是想安靜地生活。
“安靜點不好嗎?”林曉婉道。
“好是好。”柳延慶道,“就是感覺缺點什麼。”
“他們回京,你沒回,你就不能看著京城的熱鬨。”林曉婉道。
“對,應該就是這樣。”柳延慶聳肩,“誰不想去京城啊,都希望的。”
柳延慶表示自己擁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他想去京城,想知道那些人在京城都過得如何。奈何他們手裡沒有那麼多錢,他們還是乖乖待在西北吧。
他們待在西北還能過上富足的生活,要是他們去京城,他們的小日子就沒有現在這麼好過。
“放心,我沒有要去京城,真不去。”柳延慶道,“我們去京城能做什麼呢,都做不了什麼事情,就光光坐在那邊吃喝,那得耗費多少錢。回去京城,又有誰願意跟我一塊兒玩。”
柳延慶想曾經的玩伴多半不可能再跟他一起玩,那些人必定想著他已經被侯府分出來,一個個都覺得他的身份沒有那麼高。
很多時候,那些富家公子湊在一塊兒,那也是有利益關係的。
柳延慶都明白,“我就是說說,又不可能真的跑去京城。要是有富婆帶我去京城,我也不敢去,那富婆不一定就養我一輩子啊。”
像林曉婉這樣的妻子多好,明媒正娶,林曉婉總得管他一輩子吧,他們還有孩子呢。
柳延慶就認為待在林曉婉身邊比較好,其他女人都沒有林曉婉這麼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