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水,柳玉蓮是會遊泳,但是不是特彆厲害的那種。何況,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沒有遊泳,她當然就不可能下水救人。
鹽田本就是在海邊,有人大聲喊叫,柳玉蓮一行人也就聽到了。
好在已經有人下水搭救那個人,那個人被救上來之後,那個人已經奄奄一息。
柳玉蓮在後世看過人救人,就讓旁邊的人實施急救,把那個人嗆進去的水給壓出來。她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她就不去耽誤救援工作。
不是柳玉蓮害怕壞了名聲,而是她真的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她從小到大,不是讀書,就是繡花之類的,做的都是不用大力氣的事情。她在西北也沒有做多粗重的活,都是彆人在做。
很多貴女都是這樣,她們的力氣都比較小。
具體是怎麼壓,柳玉蓮不清楚,她就是讓那些人試一試。
每當這個時候,柳玉蓮就想要是自己沒了係統外掛,她還會什麼。她會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普通的人穿越到古代真的很難活得很好。
那個人很快就吐了水,也就不用讓人嘴對嘴吹氣。
“把他送回家去吧。”柳玉蓮道。
“讓我死。”那個人就這麼說。
其實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不小心落水,而是他故意下水,他不想活了。
“怎麼回事?”柳玉蓮問。
很快就有跟落水的人熟悉的人過來,直接道,“他家裡給他訂的親事又泡湯了。”
“……”柳玉蓮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
附近漁村的人都沒有那麼富貴,他們每天基本都是重複同樣的事情,布網撈魚,曬魚乾。他們沒有耕地,很多人都不願意把家裡的女兒嫁給他們。
漁村的人在岸上還有家,是房屋。還有的漁民在岸上沒有房屋也沒有地,他們就是一輩子在船上生活。這種一直在海上生活的漁民更會被陸地上的人瞧不起,沒有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他們。
漁村的話,窮是窮點,至少岸上有房屋。
柳玉蓮知道一些窮苦百姓不好說親,就是還沒有親眼看到,更沒有看到有人為了親事要死要活的。
那個人已經二十好幾了,家裡窮,說了幾次親都沒有成功。這一次,距離成親就隻有兩天的時間,女方家裡又不同意,這就讓男子十分崩潰。
男子好不容易積攢的幾兩銀子,給出去二兩做聘禮,後來,女方又加價,他也給了。可眼看就要成親,女方竟然反悔,女方要讓男方家裡多拿錢,要麼就是再拿出二兩銀子,跟之前的湊個六,六六大順。不然,男方就彆想成親。
一次兩次的,男子也就知道女方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成親,女方家裡分明就是想從他手裡騙錢。他要讓女方加把錢都給他,他不成親了,奈何女方又不肯給。
這男子一氣之下就不想活了,他還想著要殺了女方家人,最終還是沒有下手。他家裡還有其他人,怕家裡人受累。
“日子總會好的。”柳玉蓮道。
柳玉蓮唏噓啊,在後世的時候,她看過網上的消息,後世也有發生類似的事情,男子提刀直接把女子殺了的。
眼前這個男子為了這一門親事確實付出了不少錢,尋常人家,二兩銀子的聘禮,那已經非常多了。女方家總是讓男方家價錢,這就過了。
不是柳玉蓮不站在女子那邊,而是有時候真的是女方的問題,特彆是這種隨意加錢的。當然,也有男方對不起女方的。
柳玉蓮讓人把這個男子送回去,她不可能去幫著男子去找女方家說話。她頂多就是讓人看著這名男子一點,至於銀子,讓三皇子去要就行了。
三皇子沒有想到柳玉蓮竟然讓他去做這樣的瑣事,他認為這就是幾兩銀子的事情,他直接給女方幾兩銀子,讓那女子嫁過去不就行了麼。怎麼就是去要回銀子,再讓男子另外娶呢。
三皇子不明白,正好何錫元今天也在,三皇子就問何錫元。
“怎麼不是直接娶妻呢?”三皇子看向何錫元。
“不值得吧。”何錫元想那女方家都做出了那樣惡心人的事情,就算他們現在幫著男子娶妻了,女方家依舊能在他們走了之後作妖。
那些人到時候還能去男方家收刮東西,他們的女兒未必就是好的。
何錫元認為這樣的女子還是沒有必要娶的,若是那男子娶了這樣的女子,以後還得遭罪,倒不如在這個時候直接退親。至於那個女子以後能不能嫁給像樣的人家,那就看那個女子的造化。
“怎麼就不值得了,他不就是要娶妻的嗎?”三皇子問。
“品行不端,沒必要。”何錫元瞥了一眼三皇子,“您可以好好想想。”
“……”三皇子表示自己不是很明白,直接娶妻不好麼,給那個男子要回了錢,那個男子不一定就能找到合適的親事啊,“怎麼就是我去?”
“您是皇子。”何錫元道,“權勢大。”
“權勢大?”三皇子不覺得自己手裡的權勢大,他分明就是失勢了。
“皇子,去。”何錫元道,“您強。”
“你還太子表弟呢。”三皇子認為這一件事情不需要自己。
何錫元什麼都沒有說,他就是那麼看著三皇子。
“我去,我去。”三皇子認為還是自己去比較好,至少他在這邊做事情了。要是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那麼他到時候回京也不好說,他來這邊不就是做一些瑣碎的事情麼。
不遠處,柳玉蓮朝著何錫元招招手,他們一會兒就要回去了。
何錫元走向柳玉蓮,沒有去管三皇子一會兒怎麼做。反正那一戶人家不是多好的人家,三皇子應當知道怎麼處理。哪怕三皇子平日裡膽小一點,但是三皇子也是皇家人。
“回去吧。”柳玉蓮道。
“好。”何錫元點頭。
其他人沒有跟著柳玉蓮一塊兒走,他們還打算去附近走走。他們想既然不能用這邊的鹽田,那麼他們就得找合適的地方。他們要找地方,那麼他們就不能一直待在屋子裡,他們得到處走一走。
榮寧郡主有沒有出去找,那都沒有什麼。人家榮寧郡主已經是研究院院正,她還研究出了那麼多東西,其他人才需要有研究成果在手。
“沒有去其他地方走走?”何錫元問。
“他們去找就行了。”柳玉蓮道,“其實我不懂得這些的,頂多就是一點小想法。他們可以弄一塊地方試一試,他們幫著我去試一試。”
這是封建社會,柳玉蓮身份高,她就可以這麼做。她沒有要占據彆人的勞動成果,那些研究人員也可以去做彆的。
柳玉蓮就是讓幾個人盯著,她可以去找懂得曬鹽的人,不一定非得是那些研究人員。她就是這麼想的,沒有必要非得把自己禁錮住。她是研究院的院正不錯,不代表她就得用研究院的人。
“讓人去找懂得曬鹽的人了。”柳玉蓮道,“研究經費分為幾份,他們都可以帶隊做研究,隻要彆瞎浪費就可以。”
柳玉蓮早在來海邊的路上就已經想到這一點,研究不是一言堂,需要相互碰撞。她就是定下一些規矩,讓他們依照規矩做事情就行,他們還是有很大的自由空間。
“你有安排就好。”何錫元道,柳玉蓮先前沒有跟他說這些,她有時候就是說一點沒有說全。何錫元認為這樣也不錯,他沒有必要非得都知道。
西北,石元村,柳延慶最近一段時間沒少下地。柳延慶不想下地,他想在家裡陪著女兒,奈何林曉婉就不讓他待在家裡,他就隻能下地。
“都差不多了吧。”柳延慶走在林曉婉的身邊,田地都翻過,應該可以了。
“什麼差不多,田地裡的活就不少。”林曉婉道,“葡萄也長出來了,也得瞧瞧。”
“……”柳延慶心想:是哦。
“地裡的東西多,又不是讓你都得做完,就是讓你多看看。”林曉婉道,“到時候還是雇人,總不能指望你去挑擔子吧。”
“我不行,扁擔不好,我的肩膀也不好。”柳延慶猛地搖搖頭,他根本就不想去挑擔子,那太難了。
柳延慶之前就嘗試過,他原本以為自己一個大男子挑擔子應該很簡單,可是他怎麼挑都沒挑不起來。這讓他很尷尬,隻能減少擔子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