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蓮對嫁妝多少沒有什麼意見,嫁妝多也好,少也罷,她自己手裡頭有不少東西。她又不是那種非得要娘家多給她東西的人,也沒有想著嫂子要貼補她。
當柳玉蓮看到嫁妝單子後,成國公府給的聘禮加上皇家的賞賜,又有景寧侯府準備的。這個嫁妝單子還真長,柳玉蓮看了一眼,她就不想再看。
“很多了。”柳玉蓮道。
“讓你看,你就是這句話,很多了。”柳母輕笑,女兒就沒有想著說其他的話。
“我也用不了這麼多東西。”柳玉蓮道。
“你是還沒有管家過,等你管家了,就知道這些東西真要用起來,其實也沒有多少。”柳母道,“等你們住在公主府,往來送禮,就是你們自己安排,你們得出東西。”
柳母想女兒現在還不知道這些事情多麼耗錢,彆看彆人也有送東西來。但是有的東西也不好一下子就轉手送給彆人,家裡還是得準備不少東西。
在柳玉蓮成親的前十天,甄文澤一家子到了京城。他們到了京城之後,倒也沒有立即就去景寧侯府,景寧侯府的人最近都很忙,他們若是過去了,那也是添亂。
“這宅子……”柳芳就覺得這宅子比他們在西北的宅子還要小,“是不是太小了一些。”
“我們家就這幾個人,哪裡用得著那麼大的宅子。”甄文澤道。
京城的宅子那麼貴,甄文澤還要拿出銀錢去置辦其他的東西,他就沒有打算買太大的宅子。小一點的宅子,住著舒心就可以了。
“這裡是京城。”甄文澤道,“西北那邊東西都便宜不少。”
“好,好,好,知道了。”柳芳道,要是自己多說幾句,這人又該覺得自己在找麻煩。
柳芳感覺自己不容易,但也就隻能這麼過下去。
過了一天,甄文澤夫妻就去看柴姨娘等人。
柴姨娘就是一直想著柳芳要是能進京,那該多好。她念了許久,終於把人念到京城。
“還說你們什麼時候來京城呢。”柴姨娘笑著道,“你們來了,我也就安心。”
“娘。”柳芳看著柴姨娘,她的心情也好,她終於也回京城。要是讓她一直待在西北,她不願意。
柳芳在景寧侯府的時候,她也曾經出去過,看過京城的繁華。那麼她又怎麼可能不想念京城,隻不過因為各種事情耽擱,甄文澤又不願意早早帶她進京,她就隻能等到這個時候。
“你們這一次進京,就沒回去了吧?”柴姨娘問。
“沒有。”柳芳道,“置辦了宅子,就留在京城。”
“好。”柴姨娘聽到這話,內心就舒坦許多,那麼她的孩子就都在京城。
當親娘的都希望孩子都在自己的身邊,都不想孩子遠離自己。
柴姨娘想著女兒待在京城,自己也就不用讓把東西帶去西北。若是讓人帶東西,還得給人家好處費。
“你們去過侯府了嗎?”柴姨娘問。
“還沒有去。”柳芳回答,“等給小妹添妝的時候去,要是現在去,指不定又不讓進門。”
“也行,那就等添妝的時候。”柴姨娘道。
柴姨娘不敢讓柳芳現在就去景寧侯府,她也有些害怕那些人。青姨娘他們不就被殺雞儆猴了麼,柴姨娘不敢去,她和柳芳頂多就是在柳延遠這邊窩裡橫,他們懂得害怕。
而青姨娘和柳玉琴之前根本就不懂得害怕,這兩個人還敢多折騰。
柴姨娘認為柳玉琴作到那個地步也是活該,她們這些人就沒有收獲那麼多東西。柳芳的嫁妝就少,而柳玉琴再嫁的時候竟然還想讓侯府出錢,那又怎麼可能。
“要是柳玉琴回京,你彆跟她走近。”柴姨娘道,“她的兄弟都不願意跟她走近。”
柴姨娘知道柳延波和蘇秋雅兩個人根本就不喜歡跟柳玉琴多接觸,柳玉琴把親兄弟的情分都給折騰沒了。
“誰跟她走近啊。”柳芳道,“她都跟侯府斷親了,她這樣的人……還算我姐姐嗎?”
柳芳跟柳玉琴之間的感情可沒有那麼好,她們這些庶出的姐妹在侯府的時候,有幾個人的關係是真的好的。那都是假的,都是做做表麵功夫。
那時候,她們不想讓侯爺覺得她們之間的感情不好,也不想讓嫡母多說她們。嫡母不喜歡她們爭吵,嫡母都是罰她們,一起罰的,誰也逃不過。
柳芳就是慶幸侯府的人回京城早,她還沒有做更多的事情。就她的性子,她也不可能做那麼多愚蠢的事情。
“你不想當她是你姐姐,就不算。”柴姨娘道,“不過你二哥夫妻還是有點能耐的。”
柴姨娘認可柳延波和蘇秋雅的能力,三房的人還有過去學習一些東西。至少柳延波和蘇秋雅沒有說不讓三房的人去學習,蘇秋雅也有教導三房的人。
那都是做生意要用到的東西,蘇秋雅還願意教導,這說明蘇秋雅這個人還可以。
柴姨娘就是看見又利益,她才覺得蘇秋雅好。要是蘇秋雅不教導三房的人,柴姨娘必定認為蘇秋雅是一個小氣的人,也不想跟蘇秋雅多接觸。
在青姨娘和柳玉琴離開京城之後,柴姨娘去二房那邊的次數就少了。柴姨娘自認為自己的輩分高,她哪裡好多跟蘇秋雅說話,馮關靜去就行。
“嗯。”柳芳道,“知道了。”
柳芳也覺得是這樣,柳延波和蘇秋雅還可以一點。她以前就覺得柳玉琴不好,柳玉琴總覺得她更得寵一點,柳玉琴對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好。
同樣都是庶女,柳玉琴憑什麼覺得她更加厲害呢。
柳芳厭惡柳玉琴,可即便如此,柳玉琴是在侯府被抄家之前嫁的,柳玉琴就有不少嫁妝,而自己的嫁妝就沒有那麼多。柳芳想要是柳玉琴的嫁妝是自己的就好了,自己那麼一點嫁妝,真真是不夠瞧的。
“過幾天,你去添妝的時候,也少說幾句。”柴姨娘道,“柳玉蓮現在是榮寧公主,她的身份貴重,脾氣也見長了。”
柴姨娘沒有多見柳玉蓮,可她就是覺得柳玉蓮的脾氣一定沒有那麼好。要是柳玉蓮的脾氣好,那麼柳玉琴現在就不會這樣。
“嗯。”柳芳點頭,“夫君也說了,讓我彆多開口。我啊,現在哪裡敢去說那些話。你們不知道,岑家那個出嫁的姑娘還放火燒榮寧祠,她差點就被送去官府,就是她婆家補了錢,火又不大,這才算了。”
即便這樣,岑姑娘的名聲更臭了。連帶岑姑娘的婆家都沒有討得多大的好,彆人說到他們家,都是指指點點的,說他們沒有規矩。
“她真蠢。”柳芳道,“竟然自己跑去做這樣的事情,她要發瘋,也不該這麼說,這是要惹眾怒的。”
柳芳還想岑姑娘嫁的人家真沒有多好,比自己嫁的還差。柳芳就覺得慶幸,幸好柳家又起來,幸好自己沒有把自己折騰到岑姑娘那個地步。
如今,柳芳已經明白景寧侯府的人對她多麼容忍。
那些人當初隻是不見她和甄文澤,不要他們的東西。但是柳芳還是侯府千金,甄文澤也不敢對柳芳太差。
“這些年過去,我也不是當初的我。”柳芳道,“不能做的愚蠢的事情,我知道。我還有孩子,孩子到時候也要上學,我們還想著孩子能去好一些的學院呢。”
柳芳認為女兒沒有必要去多好的學院,女兒到時候就是嫁人。可他們來到京城,那就不能顯得太過落魄,該支棱起來的還是得支棱起來。
“是這樣。”柴姨娘道,“你們大姐的女兒去了南麓女子學院。”
“不是去研究院的學堂嗎?”柳芳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