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高萬國的傷勢,陰定會特地交代,即使是流食,他也不能多吃,必須少食。還有,這幾日儘量不要上廁所。要知道,上廁所,對他的傷,並不友好,更甚者肯呢個還會撕裂得更嚴重。
高萬國臉有些紅,不適害羞,而是被氣紅的。他這麼慘,是因為誰?他遭了這麼個殃,是因為誰?他狠狠地瞪著陰鳳元。
陰鳳元臉色沒變,但心裡卻有些不自在。高萬國傷到的地方太特殊,即使隻是再平常的交談,配上他傷的地方,到底還是有些太過於**。甚至,她還隱隱聽父親說過,若是再偏一點,以後高萬國於子嗣上,就困難了。當然這些話,她是不好意思跟陰定會他們求證的,她全當不知。
“我出去了。”
陰鳳元拿著空碗,出去了,順便還把房門給關上。
即使她知道高萬國不是槐西族男子,也勢必不會像族裡的男子一樣,在意自己的名聲。可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令她不能不恪守著禮儀,跟他保持一段距離。說難聽點,他不避嫌,她也得避嫌。
陰鳳元正準備用缸裡的冷水洗碗的時候,陰定會叫住了她,“廚房裡有熱水,我去給你倒。這大冷天的,彆凍著了。”
陰定會停下手裡研磨藥膏的動作,起身擦了把手,進入廚房裡,給她倒熱水。
陰鳳元站在原地,看著陰定會的背影,不禁露出一個淺笑。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她常跟母親做豆腐,手上有些薄繭,不過因為常年接觸豆腐,倒也軟白。槐西族的男子,做起事情來,大多能讓人如浴春風,特彆是村長的兒子陰定會,更是其中翹楚。不像房裡的某個病患!總是讓她有種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
不,這種衝動是不對的!陰鳳元拍了怕自己的臉蛋,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男子是珍貴的,應該要愛惜。她怎麼能生出想要打男人的想法呢?這不好!
陰定會捧著半盆熱水出來,就看到了陰鳳元抽自己耳刮子,他詫異地詢問:“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打自己了?
陰鳳元搖搖頭,“沒什麼。”
她能說她剛才拿他跟高萬國比較了嗎?那絕對不能的呀!沒看到村長就在她房間的窗邊,盯著這兒嗎?
陰鳳元覺得頭皮發麻,村長防備的眼神太明顯了!她總覺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變身成為一隻狼了,而村長在防狼……
陰宥此時正站在窗邊,看著院子裡陰鳳元從陰定會手裡接過熱水,並迅速後退了幾步,直接蹲下洗碗,沒有再和陰定會有什麼接觸。她滿意地點點頭。
她這便宜兒子據說在村裡是非常受歡迎的,喜歡他的女人不少,想娶他回去的女人更不少。而陰鳳元剛才看著他的背影出神,這不得不令她萬分戒備。
她以前聽陰敏然說,村裡那些喜歡逗逗的女人,在她眼裡就像狼!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一想到這些女人中的某一個,在某一天會把她家的逗逗叼走,她就恨不得把每一個覬覦逗逗的人趕走。
以前,陰宥還不了解陰敏然話裡的意思,但是經過今天,她終於體會到了這種情緒。她看了房門緊閉的西屋一眼,突然就希望,高萬國的傷快痊愈,趕緊離開她家。這樣陰鳳元也就不能在定會麵前晃蕩了。
高萬國在陰宥家裡養傷,陰鳳元自然也在陰宥家中暫時住下了。不過陰宥家裡已經沒有空房了,所以她隻能窩在雜物房裡。
陰宥去看過了,雜物房小,放著各式各樣的雜物,不過在地上放上幾塊板子,再弄上個煤爐,還是能睡人的。陰宥把一個大銅鈴懸掛在陰鳳元睡覺的地方,銅鈴的線頭引到了高萬國床邊。高萬國隻要一拉動繩子,銅鈴就響,陰鳳元即使睡得再沉,也會被吵醒。
陰宥做完這些,就拍拍手,把手裡的灰拍掉。她平穩地說道:“菡菡晚上睡得淺,你和高萬國的動作輕一些。”
陰鳳元點頭。
高萬國看著站在他床邊的兩個女人,心裡總有些違和感。越是接觸,他就越是覺得,這個村子處處透著違和感。
陰鳳元已經二十六歲了,無論在村裡,還是在山下,都算得上是個大齡單身女青年了。陰宥雖然實際年齡三十四歲,但是相貌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陰鳳元眼中對於陰宥明顯的敬畏和順從,真的令人出戲,就像是孩子在教訓大人。可是高萬國卻笑不出來,他可沒忘記那天在這個女村長麵前吐血的經曆。
陰宥見高萬國和陰鳳元都認真地點頭了,也就放心地回房去了。
高萬國和陰鳳元之間的事情,隻要不鬨大,隻要不妨礙到她引入新鮮血脈的計劃,她完全不想乾預。這事他們兩人的私事。她作為機器人的時候,曾經檢索過,兩個陌生人之間,想要產生感情,那麼就讓他們有私事。兩個人的私事,在某種程度上,能促進兩人的感情。
陰周剛從新村處理完建房廢料的事情回來,她跟陰宥彙報完任務的進程後,忍不住詢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的要把他們湊成一對?”
彆人不知道陰宥,但是時刻關注著陰宥的陰周,還是看出了點什麼。她對於自己的發現,大為驚訝。她雖然沒成親,但是眼力勁還是有的,高萬國和陰鳳元,他們倆人看彼此都不順眼,即使真的成親了,將來也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