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宥小聲地在陰德雅耳邊說道。
陰德雅大吃一驚,她看了眼剛才村長說的那對母子。她剛才看到的那個母親,麵容和善,看起來溫柔大方,身上的衣裳也乾淨整潔,怎麼可能是人販子?但是陰德雅是相信村長的,村長若說是人販子,那人肯定就是人販子了。
王姐和德雅離得近,她也聽到了陰宥的話。她驚得嘴巴都忘記合上了,不敢置信地看著陰宥。
陰德雅聽話地去找乘務員了,王姐著實好奇,忍住心裡隱隱的害怕,往陰宥身邊湊:“那個,你是不是看錯了?為什麼會覺得那女人是人販子?”那母子怎麼看都沒什麼問題呀。而且那個母親還挺疼孩子的,從上車到現在一直抱著孩子,不敢鬆手,精神也沒鬆懈。
陰宥淡然地看了王姐一眼,王姐一個激靈,拉開了和陰宥的距離。
火車哢嚓哢嚓不斷往前跑,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到京城了。沒一會兒,等陰德雅回來的時候,她身邊就跟著兩個穿著製服的強壯車警。
“同誌,是你舉報車上有人販子的?”
其中一個警察大聲地問道,把剛從夢鄉中清醒過來,準備下車的乘客們嚇了一跳。
人人販子?大夥吃了一驚,停下手中的動作,往這邊聚。
陰宥點了點頭,瑩白的手指指向了那對奇怪的母子。
“就是她,她是人販子。那孩子不是她的。”
陰宥指著剛想要離開座位的那個抱著孩子的母親說道。
那女人慌一下,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她抱著孩子,故作憤怒地說道:“什麼人販子,這是我的孩子!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
她這麼激動,這麼大聲,可是懷裡的孩子竟然沒什麼反應,哼唧都沒哼唧一聲。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周圍的乘客就覺得不對勁了。
“你說這孩子是你的?可這孩子看著最多就剛出生兩三個月,你可不像是剛生了孩子的人。”陰宥目光如炬,這女人的身材消瘦,更剛生了孩子的婦人不一樣。即使夥食再不好,剛生產的女人,也不可能一點肥肉都沒有。
周圍的乘客,特彆是剛才還幫那女人說話的乘客們,這下子都噤聲了。車上有孩子的人不少,自然知道女人產後是什麼樣的。
“看著的確不像生過孩子的。”
“該不會真的是人販子吧?”
“她身上也沒有奶香味,鐵定就是人販子了。”
“那姑娘的眼神真好,我就坐她旁邊,竟沒發現什麼。”
……
隨著周圍乘客的議論,抱著孩子的女人臉色越發難看。
“同誌,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兩個乘警上前,他們一左一右地站在女人旁邊,防止她逃跑。她懷裡的孩子,被一個女乘務員給抱了過去。她剛開始並不想把孩子讓出去,但是被乘警這麼攔著,她沒有辦法,隻能無力地看著孩子被抱走。
女人的臉色愈發難看,她破口怒斥:“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放開我,不放開我,我下車定要你們好看!”她的眼睛冒著光,似乎胸有成竹,毫不畏懼。
乘警被這麼多人民群眾看著,即使心裡因為對方底氣十足的樣子而有些忌憚,但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同誌,請跟你我們走一趟。”
這對母子被乘警帶走了,車廂裡也恢複了平靜,但是大家看陰宥的目光都帶上了些敬佩,不過在敬佩中也有不少同情。
“那女人不會是有什麼關係吧?竟然撂狠話。”王姐有些擔憂。
此時,王姐的丈夫也因為這場喧鬨而醒了,他吧嗒吧嗒地拍了拍自己的褲子,“京城這麼大個地方,出了站,就各奔東西了,那女人即使有什麼關係也找不到人。而且這可是京城,公安警察最厲害的地方,她也不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