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華鐘、霍達案和劉恩還沒找到,倒是抓了一隻怪鳥。
陰宥他們正打算繼續往前搜,就聽到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小聲的哼哼聲。
陰宥的手電筒照了過去,發現是個人,“劉恩?”
隻見劉恩從地上悠悠轉醒,她原本是趴在地上,這一起來,倒是先讓大家看到了她身後的血窟窿了。
“啊——怪鳥,走開,走開——”
劉恩一醒,就感覺到了背部的疼痛,也想起了痛暈前的遭遇,遂尖叫出聲。
陰宥遲疑了一下,手裡的手電筒晃了好幾下,提高聲音說道:“劉恩,沒事了,怪鳥已經被抓住了。”
隨著陰宥的話落下,劉恩身體的顫抖,也停了下來。
她轉過頭,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陰宥,“大隊長?”
陰宥點點頭,“沒事了。我們來救你了。”
劉恩長舒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緊繃的神經耗費了她大量的力氣,這會兒竟然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敏然,你和兩個人,把她先帶回去。”
陰宥把劉恩扶起來交到陰敏然的手裡。
農華鐘和霍達案上山的時間太長了,陰宥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會往哪裡走。這山林太大,想要找兩個人,並不是那麼簡單。
“既然那隻怪鳥能發出神似農華鐘的求救聲,那農華鐘應該也碰上了它。”陰淮擔憂地說道,“看劉恩的傷勢,才那麼一會兒,肉都被啄了幾塊。那兩人可能也是凶多吉少。”
陰淮的猜測也正是大家心裡所想。那怪鳥學的農華鐘的求救聲,有些淒厲,令人心驚。
陰宥帶著大夥往山裡走,大夥邊走還邊呼喚農華鐘和霍達案的名字。可是,走了很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隨著搜查越來越深入深山,大夥的神色愈發慎重。
“不能再往前了。”陰淮突然說道,她指著麵前一個腳印,麵色凝重,“是熊瞎子的腳印。”
陰宥看著陰淮指的那個腳印,眼睛裡的神色隱晦難明,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往回走吧。”
夜晚的深山格外危險,不能為了兩個人而把二十來人置身於危險之中。
下山的時候,大家的臉色都不大好,情緒失落,大夥都沒有說話。
氣氛冷凝,陰淮不斷朝陰宥使眼色,陰宥眉頭小小地蹙了起來,隻能開口說道:“大家再仔細找一找,也可能是我們剛才錯過了。”
村長的麵子,是要給的。於是乎,大家再次呼叫了起來。不過這呼叫聲,卻沒有起先時那麼賣力了。剛才上山的時候,大夥都查得仔細,並沒有錯漏的地方,也沒有發現他們二人的行蹤。
果然,等陰宥他們回到了山腳,也沒找到人。
凝重的氛圍再次蔓延,那兩個鮮活的知青,才剛到青山大隊還不到一天,就出事了,這令大夥心裡都不大得勁。有幾個情緒敏感的,眼睛都紅了。
“都怨那梁紅,不就是幾根柴嗎?至於那麼小氣?況且那柴還不是她撿的呢!”
負責搜索的隊伍中,有人發出了這樣的憤慨。
陰宥看了過去,她的記憶非常好,認出了對方正是白日裡那群用癡迷目光地看著農華鐘的槐西族少女之一。
趙文海手裡提著被網兜網住,並用繩子一圈圈綁住嘴巴的怪鳥,眼中閃過冷光,梁紅那女人做的事情,真是越來越令他厭惡了。想到最近家裡寄來的信,他的劍眉更是淩厲。他是不會和梁紅結婚的!
“救命呀!”
熟悉的呼救聲。雖然非常小聲,雖然非常虛弱,但是還是清晰地傳入了大夥的耳中。
大家麵麵相覷,有誌一同地把目光看向趙文海手中的怪鳥。怪鳥的嘴巴,被綁起來了,血紅色的眼睛警惕地看著眾人。
聲音不是它發出來的。
“是真的農華鐘!”
眾人驚喜,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等找到人的時候,大夥神情驚訝且尷尬。
原來農華鐘和霍達案雙雙掉進陷阱裡了。
這個陷阱就在離托兒所不遠的地方,他們甚至走得還沒有劉恩遠……
農華鐘的腳受傷了,沒法從洞裡爬上來。不過,他身上沒有大夥料想中的鳥啄傷。反而是和他一起掉進陷阱裡的霍達案,昏迷不醒,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血窟窿。此時,霍達案趴在坑底,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看到兩人情況反差如此之巨大,眾人心裡犯了嘀咕。一個隻是扭了腳,一個卻被怪鳥灼傷昏迷不醒……但是此時容不了大家多想,他們得先把人救起來。
麻網也在這時候派上用場了。
農華鐘先把昏迷的霍達案放進麻網裡,由大夥把麻網拉起來。等把霍達案救出去後,農華鐘才被大家救上來。
農華鐘自然是對大家感恩戴德,“謝謝大家。宿舍沒有柴,我和達案上山找柴,沒,沒想到竟然會掉進陷阱裡。我和達案都昏迷了。我直到剛才才醒來,就呼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