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醫生試探。他眼中閃過一抹深思,野獸咬的傷口不可能那麼小,看這傷口的大小,倒有些像人口。但是人怎麼可能有野獸這樣的咬合力,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梁紅眼中神色不斷變幻著,經過一夜的煎熬,她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若把青山村裡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對她也不利。
“被狼咬的。”梁紅找了個借口,“狼那樣的畜生,跟狗一樣攜帶病菌,為了以防萬一,我想要做個血液檢查。”
狼?白醫生在心裡嗤笑。他可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麵的年輕醫生。被狼咬是什麼樣的,他還不至於認不出,這小姑娘想要在他麵前撒謊,到底是太嫩了。但是,為什麼要撒謊呢?有什麼難言之隱?
真是有趣。他感覺到了熟悉的興奮,這是麵對新鮮事物時血液的沸騰。
梁紅並不知道自己的謊言已經被人看出來了,她非常忐忑。她這兩天覺得自己時刻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
白醫生動作輕柔地幫她包紮好了傷口,再溫和地看著她說道:“你要做血液檢查?你這是外傷,用不著。再說了,檢查費可不便宜。”
他一副全然為她考慮的模樣。
梁紅不在乎錢,她現在可能連命都沒有了,錢對她來說,根本沒沒什麼用,再說了,她原本就不缺錢。
白醫生見勸不住,也沒再繼續勸,況且他原本就沒真的想要勸。
“我先給你開單,你去交錢化驗吧。”
白醫生有條有理地給梁紅安排。醫院最近正好從京城弄了一批化驗儀器,已經有條件做血液檢查了。
“那什麼時候能知道結果?”梁紅想要快點知道結果,她著急,特彆著急。
白醫生看了她一會兒,在梁紅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才說道:“你今天下午過來吧。”
他這是真的感興趣了,這位女同誌能主動提出做血液檢查,可見她的背景不一般,至少以前是接觸過血液檢查的,知道血液檢查能檢查出什麼。更重要的是,她這時候提出要做血液檢查,那肯定就意味著咬她的那個東西,不是簡單的東西,不然她也不會如此諱疾避醫。
“謝謝醫生。”
梁紅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能那麼快出結果,她是驚喜的。
白醫生笑得溫文爾雅,“不用謝,這是我的本職,為人民服務嘛,理所應當的。”
梁紅這邊在等結果的時候,陰宥那邊正打算沿著那個晚上發現霍達案、劉恩他們的路線走一遭。
“為什麼要來這?”
趙文海提著裝有怪鳥的鐵籠子,跟在陰宥身後。
陰宥特地找到他,提出要跟他帶著怪鳥一同上山。
“你沒有發現嗎?這怪鳥眼睛的紅色變淡了,而且不到兩天的時間,它見到人的時候,竟然沒有那種凶狠勁了,尖嘴也不像剛開始見到的那樣,泛著銳光了。”
陰宥一邊沿著那天晚上的路線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留意著怪鳥。
趙文海聞言,步伐稍微停了一下。他看著籠子裡被鐵絲綁住嘴的鳥。果真,這鳥雖然還是小豆圓紅眼,可是卻沒有冒凶光,反而還有些可愛。趙文海盯著怪鳥的豆眼,再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真的有一絲絲的蠢萌和可愛……
這鳥這兩天一直由他看管著,他還以為這鳥識時務為俊傑,知道落在他手中,隻能委屈求全。他還以為是他把這鳥馴服了……
“你的意思是,它現在不想吃人肉了?”
趙文海冷著臉,不再看這詭異的鳥。
陰宥點頭,為了那便宜兒子不落人口實,她想要快速解決劉恩他們的問題,遂決定從根源開始查起。因為和怪鳥交過手,她知道怪鳥的凶殘,但是等她今天在趙文海家中再次見到怪鳥的時候,這怪鳥卻不像最初時,有那麼強的攻擊欲了。
“這鳥要不就是吃了什麼東西,使得它能夠慢慢恢複正常。要不就是它體內本來就存在抗體,呃,或者說解藥。”
陰宥結合種種因素分析,得出了這麼一個結果。當然,她更傾向於後麵一個結論。因為趙文海曾經說過,他以前見過的那些怪鳥,並沒有吃生人的毛病。它們即使襲擊了人類,人類也不會變成吃人怪。
陰宥雖然有猜測,但此時並不能完全確定,一切得看梁紅和農華鐘那邊的情況。她覺得梁紅和農華鐘有九成的可能性,並不會像劉恩他們一樣,感染上吃人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