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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宥神情不變,陰周或許會顧忌梁紅和趙文海,可她一點都不怕他們。
隻要她願意,這兩人隻要走出長湖鎮,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誰都找不到。而京城那些對槐西族有異心的人,也很快會喪命。
陰宥的心猛地跳了兩下,她拍了拍胸口,好了,彆那麼暴躁,那麼暴躁不好,現在是和平世界,不興色和你們打打殺殺的。
陰周把梁紅和趙文海帶到陰宥家裡,趙文海轉身朝梁紅說道:“我和大隊長有些事情要談,你該乾嘛就乾嘛去。”
梁紅的臉青一下,紫一下,趙文海真是太不給她麵子了。她知道趙文海跟她結婚,是被長輩逼的,但她真的是太愛他了,她沒辦法想象下半輩子沒有他,更沒辦法看著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所以明知道他不愛她,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
趙文海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他們結婚後,趙文海對她不再那麼冷淡,雖然也沒有變得溫柔熱情,但她已經非常滿足了,想著時間久了,她總能捂熱這塊冰。
可是前幾天,她從趙文海單位同事那裡聽說趙文海請了假,準備要去青山村。她心情頓時不好了,丈夫要去青山村,她這個妻子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
當初,梁紅離開青山村的時候,就決定,如無意外,永遠不會回去了。可沒想到意外竟然來得那麼快。任憑她怎麼拐彎抹角詢問婆家,任憑她怎麼小心翼翼地跟趙文海探聽,都沒法得知趙文海為什麼會去青山村。她實在是太忌憚陰宥了,故而就算是心裡窩火,也隻能找借口跟著趙文海再次來到了青山村。
趙文海見梁紅還站著沒動,眉頭微微打結,眼神變得更冷了,“你還有事嗎?沒事就快出去。”
趙文海似乎有些生氣了,梁紅見狀狠狠地瞪了陰宥一眼,再溫柔地對趙文海說:“我走,我這就走。你們說的,趕緊說。”
她問過公公婆婆,還親自問過趙文海,可是他們都沒有跟她說文海來青山村有什麼事情。不過,現在看起來,文海的確是有事情,並不是騙她。
梁紅一走,陰周就非常自覺地把門給關了起來。
“你不是說會幫忙解除詛咒的嗎?為什麼爸爸和叔叔他們的身體還會不斷衰弱,甚至醫生都說,他們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趙文海質問陰宥。
堂哥趙拾從青山村回去的時候,帶的是個好消息。他們趙家把他爸爸和叔叔的血液讓黃慧慧帶到了青山村。黃慧慧到達青山村之後,爸爸和叔叔突然感覺到了一直壓迫在心臟處的壓力,消失了,他們的身體恢複到了鼎盛狀態。可是過了不久,爸爸和叔叔先後昏迷住院。
除了趙家,朱家和劉家也出現了相同的情況。
於是乎,趙文海不得不到青山村尋找陰宥,因為大家都是解了詛咒後出事的,或許隻有她才有解決的辦法。
陰宥神情自若,“我的確是解除了他們的詛咒。他們的身體現在出現的問題,並不是我的原因。”
趙文海一眼不眨地看著陰宥的眼睛,他能看得出,陰宥此時並沒有撒謊。
她說的,是真的。
趙文海有些頹然地揪了揪自己的頭發,他的父親和叔叔現在躺在醫院裡,體內的器官正因為不明原因而衰竭,而他卻無能為力。
“算我求你,你肯定知道些什麼吧?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救他們?”
為了爸爸和叔叔,趙文海不得不低頭。
他心裡對陰宥的那點隱秘愛戀,在此刻巋然崩塌。或許從他離開青山村回到京城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已經沒有了可能。他做出了選擇,失去了愛慕她的權利。而現在,他在她麵前,為求父親和叔叔的安全,失去了一個男人的尊嚴。
陰宥看他的眼神,非常冷淡,沒有任何波動,“我並沒有對他們做什麼。他們身上的詛咒也的確是解開了。若真的有事,也隻能說,他們這些年為了壓抑住心臟的疼痛,吃了太多藥。是藥三分毒,要怪就隻能怪他們以前吃的藥太多,沒了詛咒,毒素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了。”
趙文海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他們會痛,隻不過是詛咒的原因,身體並沒有大病,隻要忍忍就過去了,用不著吃藥。”
陰宥平靜地說道,她眼中還帶著幾分微不可見的蔑視。那些人,自己疼,就用藥,而槐西族死去的那些人,他們的痛呢?誰去幫他們緩解?
趙文海沉默,他想起以前每次爸爸和叔叔覺得心痛的時候,家裡人就送他們去醫院,從醫院出來,媽媽和奶奶她們還會忙上忙下地幫他們煎藥、喂藥……家人以為那是為了爸爸和叔叔好,殊不知讓他們吃的藥,原來都是“毒”!
“有什麼辦法嗎?”趙文海的聲音帶著哀求,“或許把詛咒重新還回去?”既然那些“藥毒”被詛咒壓著,那重新詛咒他們,是不是可以再次把“藥毒”再次壓下去?
趙文海以前是個不相信迷信,堅信科學的男人,可是自從遇到陰宥後,他對於科學產生了懷疑。原來世間有很多事情是超出人類想象的,是用科學沒法解釋的。
陰宥靜默,過了很久,才說道:“詛咒可以再給他們上,但他們的身體經過這番折騰,是沒法忍受這股力量了。不過若他們的直係血親願意替他們承受一部分詛咒,那他們的身體就還有恢複的可能性。”
陰宥說這些的時候,陰周背對著趙文海回,翻了一個白眼。
憑村長的言靈力,想要救幾個人不成問題,雖然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是付代價的一方,也可以不是村長本人。不管怎麼樣,都有比村長現在提出的這個方法更好的方案,但村長並沒有說出來。
村長明顯就是不想放過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