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諾眼睛放光。
母親對國家的態度一直是能避則避,有種任爾東西南北風,她自不動的感覺。可在他看來,真的是太憋屈了!
槐西族就像一塊肥肉,被人覬覦,誰都想上去咬幾口!雖然大家都咬不動,但是被人用貪婪的目光看著,也極其不爽!他不知道母親是如何忍下來的。但他每次想到這,心裡都會憋著一股氣。
現在看來,母親並沒有忍,她隻是在等待機會。
“路得一步步走,才會穩。你隻能是基石,成不了事,但到趙家第二、第三代,至多不過百十年,槐西族就可無所畏懼。”
陰宥的語氣極其平淡。仿佛談論的並非槐西族以及趙家百年計劃,而是在說雞湯非常好喝。她聲音裡沒有任何起伏,情緒也極其平淡。
小朱和屈飛手裡拿著望遠鏡,看到陰宥和趙一諾一直在吃東西,也沒停下來說什麼,即使說了,也被碗擋住。
屈飛有些著急,“這母子倆到底說了什麼?他們來這,不會就為了吃一頓雞湯吧?”
小朱反駁,“為什麼不能就為了吃一頓雞湯?人家是母子倆,一塊兒吃雞湯,安慰彼此失去至親的悲傷,再正常不過!”
屈飛白了師弟一眼,“他們不僅僅隻是母女倆,他們一個是槐西族老族長,一個是中將!現在相約喝雞湯,還清場了,肯定在商量些什麼!”遮遮掩掩的!
無理取鬨!
小朱癟癟嘴,師兄真是想當然了。
趙謙上將那麼正直,那麼愛國的一個人,他的兒子和妻子,定是沒什麼壞心腸的!
陰宥的確是沒什麼壞心腸,她隻是想換個華國高層而已。
那日仿佛是一條分界線,槐西族的行為越發低調,鮮少出現在“皇者”的視野裡。
小朱和屈飛日複一日地送快遞。後來,他們成為了“皇者”的老前輩,送快遞的事也交予其他新進員工。收快遞的人,也從陰在書、陰在晴,變成了她們的女兒。
直到小朱退休,槐西族和華國一直保持著這種相互試探,相互忌憚,但又互不乾涉的狀態。
小朱沒有實現自己在京城買房、娶妻、安家的願望,屈飛倒是找了關係,調回京城,老婆孩子熱炕頭,雖然工作比在皇者時繁重,時常出差,但他甘之如飴。
原本對長湖鎮,對“皇者”極為嫌棄的小朱,倒是長湖鎮娶妻生子,在國安局做著不像國安局人員的雜事。工資高,工作輕鬆,安穩退休。
又是一年清明,細雨紛飛。小朱也變成了老朱,他拄著拐杖,在小孫兒的攙扶下,拿著一把紅色風信子,來到了青山腳下,上將趙謙的墳前。
趙家已經有人來祭拜過了,墳前還殘留著香燭。
老朱把花放到墳前,看著墓碑上上將年輕時的俊顏,眼中閃過懷念和感激。
趙謙上將興許並不記得他了,但他卻沒法忘記他。
他幼年時,家鄉洪災。母親於渾黃的洪水中,把他托到一棵大樹上,而後被無情的巨浪衝走了。當時湧在心頭的絕望,他至今想起,依舊膽寒。幸而負責抗洪的趙謙上將救了他,也救了母親。
他感激上將,故而每年清明都會到他墳前送上一束風信子。
“咦?這裡已經有一把風信子了!”
老朱的孫子驚訝地叫出聲。
他陪爺爺來給趙謙上將送花五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們前麵,送了花。
老眼昏花的老朱,轉身來到石碑後。他果真在凸出來的墳上,看到了火紅的風信子。
“她,她回來過了!”
老朱顫巍巍地說道。
他知道,這花肯定是那個槐西族老族長送的。
這麼多年下來,他是作為“皇者”最老的員工退休的。
這些年,他已經徹底看出,槐西族在潛伏著,謀劃著什麼了。
起初他並不明白,但等趙一諾的孫子,也就是陰宥的曾曾孫出世,等他慢慢走上政途的時候,他隱隱看出了。
槐西族這是要改天換日!
哈哈哈哈哈,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大笑了一場!
趙家已經氣候,無人能阻擋其問鼎華國!
不愧是當年那個,氣場強得令他喘不過氣來的女人!不愧上將趙謙最心愛的人!不愧是敢跟國家叫板的的槐西族老族長!
華國設立“皇者”監視槐西族,不亞於拔了沉睡獅子的胡須!
那麼一個與世無爭的族群,一旦被激怒,就會露出獠牙,敢把敵人壓在爪下!敢把華國收入囊中。
現在的華國,趙家已經大權在握,“皇者”已經名存實亡。趙家和槐西族聯姻,槐西族已經成為隱藏的皇族。相信再過十多年,整個華國,不是姓趙,就是姓陰。
“走吧,回去吧。”
老朱按下心裡的激動,輕聲對自己的孫子說道。
他攙扶著孫子漸漸遠去。
身後的兩束風信子,紅得勝火!
作者有話要說:寫在最後:
感謝大家的一路陪伴。
這本文,寫寫停停,寫了很久。
我從這本文開始,會去反思,我要怎麼謀篇布局,才能寫得更好。
也許是因為想做得更好,可是能力不足。
每次遇到寫不下去的時候,就不敢上網,不敢看大家的留言,唯恐讓大家失望。
我也的確是讓大家失望了,連載期間斷更了很幾次。
不過,不論如何,終於還是完結了。
但在此,還是要跟大家道聲歉。
給大家帶來了不好的追文體驗,實在對不起。
我以後會更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