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聽簡母說她沒事後,趙夏豔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簡母臉上又事失落,又事難過。總覺得,好像被兒子兒媳婦嫌棄了。
“你被辭退了!”
換做四個月前,趙夏豔根本不敢想象丈夫一旦事業,家裡會迎來怎樣的動蕩。
現在的社會,隻要超過40歲,就會被很多招聘公司視作超齡,這是一個十分尷尬的年紀,因為這個年紀,不給人出錯的機會。年輕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辭職,可對於這個年紀的中年人來說,正趕上了最燒錢的時候,孩子上學要花錢,老人退休需要花精力照顧,車貸房貸保險就像是一座座大山,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中年失業,意味著你很難造找到一份薪資等同的工作,甚至很有可能,也找不到次一等的工作,如果家庭隻有這麼一個進項,那真隻能的叫人絕望。
這也是為什麼,時常可以看到某中高層管理人員被辭退後一時偏激,在公司頂層一躍而下新聞的原因。
隻因為在這種看似風光的生活背後,隱藏著的是高壓力的生活現狀,不論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完美的鏡像就會破碎。
上一世原身離婚後,也是立馬賣掉了其中一套學區房,才湊齊了應該補償給前妻的那部分房產份額,同時減少了一部分還貸壓力,然後借著往日的人脈重新找了一份工作,日子勉勉強強還算寬裕。
這一世,趙夏豔的甜品店慢慢步入正軌,收入也十分可觀,簡西被辭退雖然依舊對這個家產生了影響,可也沒到需要賣房子的地步。
“你是怎麼想的?”
趙夏豔沒有質問丈夫他為什麼會被公司辭退,因為問了這個問題,就好像是質疑丈夫的工作能力一樣,她隻是平靜地詢問丈夫對未來的規劃。
“工作這麼些年,不是熬夜加班,就是在出差的路上,小超都那麼大了,仔細回想一下,和兒子相處的時間居然都比不上公司裡入職不到一年的小員工,我想著,趁著現在手裡還有點賠償款和存款,休息一段時間,調養一下身體,也能有時間多陪陪你和孩子。”
簡西緩緩說道,“你的蛋糕店剛步入正軌,正是最忙的時候!候,我在家休息一段時間,正好能把家務都承包下來,每天買買菜,做做飯,正好體驗一下前麵十多年,你照顧全家人的生活。”
“老婆,你不會嫌棄我這段時間沒收入吧?”
簡西頗為忐忑地看著趙夏豔問道。
“也好,你確實也該休息休息了。”
當初趙夏豔自己沒收入,自然沒有底氣說這樣的話,可現在她能掙錢了,也有底氣說出自己養家這樣的話了。
丈夫這些年為了升職加薪真的算是拚命了,頭發禿了,腎功能也下降了,都說這個年紀是一些惡疾的高發階段,趙夏豔可不希望丈夫為了錢,把命給搭進去。
尤其這段時間夫妻倆重新找回了熱戀的感覺,一天天好的跟蜜裡調油似的,趙夏豔更舍不得丈夫為了工作搞壞自己的身體了。
家裡的大事,簡宇超有知情權,不過向來插不上話,他隻是默默吃飯,然後聽父母商量這樁大事。
現在他越發懷疑之前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他想多了,或許根本沒有什麼婚外情,那個和爸爸一塊吃飯的女人,隻是什麼合作對象,或是同公司被當成晚輩看待的下屬。
要不然,如果真的包養了一個年輕的女大學生,沒道理現在被辭退了,爸爸不僅沒有露出天塌下來的表情,反而像是盼望許久似的,沒了工作,反而心情都放鬆了。
畢竟年輕漂亮的大姑娘大概率都是衝著他爸的錢和地位來的,要不然,難不成還是圖他爸年紀大,圖他沒頭發?
也就隻有真愛,才會讓對方在知道他爸沒了工作,還準備當家庭主夫的情況下繼續對他不離不棄了。
簡宇超的小腦瓜越想越亂,他狠狠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飯,想著這樣也好,以後相處的時間多了,他爸要是真有什麼不對勁,他能抓住他馬腳的概率也大了,從今往後,他會死死盯住這個老男人的。
簡西被公司辭退並不是一件小事,沒過多久,兩邊的家長也都知道了,在得知簡西不準備找工作,而是想要休息個一年半載,在家洗衣做飯的時候,雙方的家長都來勸了,在他們!們看來,養家是男人的責任,女人能賺錢,那隻是錦上添花的事,現在當了十多年家庭主婦的趙夏豔都開始掙錢了,簡西反而回歸家庭,這在長輩們看來,簡直就是亂了套了。
“女婿啊,不是媽說你,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找工作啊,總不能一直讓豔豔養你,養著這個家吧?”
今天是簡宇超的生日,簡西特地做了一桌好菜,把孩子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給請過來了,但是今天的氛圍顯然是不愉快的,才開席沒多久,趙母就提起了一個不怎麼令人開心的話題。
“親家母,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想當初,這趙家二老對她兒子可是無比滿意的,在簡母看來,身為嶽父嶽母的兩人甚至對自己兒子還有些巴結,隻因為他兒子有本事,給了他們女兒優渥的生活條件,還能幫襯兩人的孩子,誰讓簡西大小也是個公司中高層管理人員,人脈關係就很不一般,幫嶽家解決了很多瑣碎小事。
可自從簡西辭職,趙夏豔開始掙錢後,那邊的態度就開始轉變了,簡母不覺得是自己敏感,她是真的察覺到親家公親家母因為兒女雙方經濟貢獻程度出現變化,對他們的態度也漸漸變得傲慢了。
簡母雖然也不認可自己兒子不找工作,反而在家買菜做飯的行為,可誰讓簡西是她兒子呢,她即便不認可,當著彆人的麵,還是要維護自己兒子的。
“我兒子工作了那麼多年,也該歇歇了,再說了,他也沒閒著啊,每天早中晚三餐都是他做的,豔豔忙著烘培店的事,家裡的臟衣服也都是我兒子洗的,這年頭請個保姆每個月也得花大幾千塊錢呢,怎麼能說我兒子沒貢獻,是靠豔豔養著的呢?”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麼可以清晰地察覺到親家那邊態度的變化了,因為曾經的自己,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們的。
因為她覺得趙夏豔不工作,靠她的兒子養著,所以一直以來都覺得壓了親家一頭,不自覺地,就有了高高在上的傲慢態度。
曾幾何時,她也和親家一樣,將趙夏豔視作一個吃白食的女人,從來沒有認可過她作為全職主婦對家庭的貢獻。
現在隻是因為她的兒子成了被看低的人,她忽然間就能感同身受了。
簡母抿了抿嘴,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直視兒媳婦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