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九皇子就跟透明人一樣,因此也沒有太多的人關注他的生活,這些年因為帝後決裂,愈發沒有人記得他們曾經的恩愛了。
可能有些人就是能夠共患難,不能共富貴吧。
自簡承佑有記憶起,就不曾看到過父皇和母後恩愛的畫麵,身邊的人更加不會跟他講起這些,以至於簡承佑看到簡西記憶倒退後的態度時,忍不住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他這個父皇就是一個沒牙的獅子,自認為很厲害,其實隻是在一群倀鬼的慫恿下衝著凶猛的老虎學貓叫,自大到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能力,隻以為他是皇帝,就應該無所不能。
每一次父皇出現在雍雎宮中時,都是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與母後爭執,暴躁張狂的樣子,一度是他年幼時的噩夢。
簡承佑從來不曾見過父皇在母後麵前委屈示弱的樣子。
或許也不該說是委屈,簡承佑覺得可能是自己這具身體重病未愈,他分明從那張委屈的麵孔裡看到了極力克製的笑意,以及眼底透露出來的疼惜。
這哪裡是示弱啊,分明就是一個男人因為喜歡一個女人,故意佯裝出來博取憐惜的計謀,就好像是後宮中常見的爭寵把戲,這個男人在母後身上使的手段,和後宮中那些妃嬪為了勾引皇帝使的小心計有什麼區彆呢?
麵對完全換了一個人似得父皇,簡承佑有些不適應,隨之而來的,還有更強烈的憤怒。
他寧可父皇和母後從一開始就是相敬如賓,或者父皇隻是礙於母後身後的鎮北侯府,不得不尊著母後,敬著母後,也不願意他曾經是發自真心地喜歡過母後。
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他可以輕飄飄地收回自己的喜歡,可母後呢,她要怎麼忍受明明曾經那樣深愛她,縱容她的男人忽然間變了麵孔,將曾經給予她的深情給了彆的女人,然後用仇視堤防的態度對待她呢?
那種痛,遠比從來不曾擁有過時疼百倍千倍,叫人每當想起曾經的濃情蜜意,就承受一次鑽心剜骨的疼痛。
到底是誰下的毒,怎麼沒把這個男人給毒死呢?
這已經不是簡承佑腦海中第一次產生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了。
但是顯然,現在的簡承佑還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他的這個渣爹,而且不管簡西多麼無能,他還是一個正統帝皇,除非他做出了讓人實在無法容忍的暴行,或是他突然間得了什麼重病暴斃,不然即便是現在已經掌握了大半權柄的柳英華,也沒辦法在不落人口舌的情況下讓這個皇帝讓位。
朝堂上依舊有一批刻板固執的保皇黨,也有一批妄圖投機取巧的奸佞小人,皇帝一旦出事,必然會被那些人作為鬨事的旗幟高高舉起,柳英華有信心鎮壓這些人,卻不能保證期間的傷亡,那麼多同胞的性命,即便柳英華在邊關看慣了生死,依舊是舍不得的。
從一開始,她的計劃也隻是皇位的平穩過渡,這也是為什麼她一直容忍那個負心的丈夫,和一群不斷挑釁的女人的原因。
“英娘……”
簡西喃喃了一聲,這麼長時間的安靜,他似乎也意識到了周遭環境有些問題。他試探著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然後疼的齜牙咧嘴。
夢裡怎麼會感覺到疼痛呢?
簡西張了張嘴巴,看著明顯蒼老了許多的柳英華,以及周遭許許多多穿著宮服的宮女太監,終於意識到了這可能不是夢。
“這比做夢還可怕。”
大家都老了,可他連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時候出生的時候都不知道。
“英娘,我的腦子好像壞了。”
簡西看著柳英華委屈地說道,“這是我們的孩子吧,來,讓爹抱抱。”
說著,簡西又衝著一旁的七皇子招了招手,露出慈父的微笑。
簡承佑成功的被這個笑容給惡心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幾天可能要出趟遠門看病,權衡一下到底是手術好還是保守觀察比較好,日更一定會保證的,最近調作息估計沒辦法多多更新了,近期目標是從十二點更新調整到十一點更新,希望有一天能夠在十點前更新,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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