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星海昏暗的燈光下,冷清秋一邊喝酒一邊坦白。
原來石磊來豐華的時候很低調,不顯山不漏水的,冷清秋以為他隻是顧墨涵的一個同學,普通人家的孩子。經常和他開玩笑,一起吃飯。後來知道了他的家世,冷清秋就開始躲著他,上班的時候儘量不和他接觸,一下班就開溜。躲了幾個星期石磊受不了,上班時間到她辦公室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拽到公司頂樓向她表白。冷清秋當時就慌了,石磊說不著急,給她時間考慮,每天發短信聯絡感情,今天下班前告訴她晚上要去談生意,誰知道竟然碰上了。
“你說,他那樣的家世,我怎麼配得上?”冷清秋已然喝多了,低著腦袋趴在一條胳膊上。
秦舞陽歎了口氣。彆人攤上這事兒開心還來不及呢,冷清秋卻像驚弓之鳥一般是有理由的。
冷清秋大學時候有一個關係很好的男朋友,後來兩人畢業的時候,她男朋友帶她回家,南方的母親不滿意冷清秋的家世,覺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兒子,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讓兒子和她分手。冷清秋幼年喪父,母親辛辛苦苦把她養大,她對母親很孝順。偏偏那個男人耳根子極軟,母親的幾句話就讓他改變了心意。冷清秋又是清高的性子,一氣之下就分開了。這件事冷清秋後來絕口不提,但是畢竟在一起四年,怎麼可能不傷心。
這些都是後來冷清秋的母親私下裡告訴秦舞陽的。秦舞陽記得當時冷母拉著她的手對她說:“清秋是個苦命的孩子,舞陽啊,你認識那麼多人,以後可得給清秋介紹個好人啊。”秦舞陽滿口答應,卻感到心酸。
原來大大咧咧的冷清秋也是受過傷的。原來,表麵笑得越開心的人,心裡的傷越深。
再後來,冷清秋就不停的相親。
“清秋?清秋?”秦舞陽拍了拍冷清秋,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撥了石磊的電話。
“星海酒吧,失物招領,馬上過來,過期不候。”然後就果斷地掛了電話。
不到十分鐘石磊就趕到了,秦舞陽衝他擺擺手,他馬上走了過來,心疼地看了看冷清秋,問秦舞陽:“她是因為我才喝那麼多嗎?”
秦舞陽一臉閒情逸致:“你覺得呢?”
石磊苦惱地拔了拔頭發:“我喜歡她就給她帶來那麼大的苦惱?”
秦舞陽喝了口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石磊點點頭:“我明白了。”
說完抱起冷清秋準備離開,被秦舞陽攔下。
“石磊,咱們認識也很多年了吧,清秋是我多年的朋友,我有幾句話想告訴你,你願意聽嗎?”
石磊放下冷清秋把她攬在懷裡坐下來:“你說吧。”
秦舞陽看著石磊的眼睛,收起剛才的漫不經心:“石磊,清秋不是你今天帶去吃飯的那些女孩,如果你不是認真的,如果你隻是想玩玩,彆找她,上趕著往您石少床上爬的女人不計其數,您找她們去,清秋玩不起。石磊,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你不能保證你的家庭接受她,你也彆招惹她。她曾經受過這方麵的傷,我不想看著她在一個地方摔倒兩次。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石磊低頭看著冷清秋:“我明白,我是認真的,我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的。”
秦舞陽笑了笑:“很好。送她回去吧。石頭哥哥。”
石磊咧開嘴笑了笑:“彆,彆叫我石頭哥哥。從小我為了哄著顧墨涵那小子叫我一聲‘石頭哥哥’費勁腦筋。後來他倒是叫過,但是他每次笑眯眯地叫我石頭哥哥的時候就意味著我要背黑鍋了。”
秦舞陽擺出燦爛的笑容:“彆在我麵前提他,我跟他不熟,謝謝!”
石磊被她揭穿也不生氣,笑了笑:“走了。”
秦舞陽揮手告彆。
看著石磊抱著冷清秋走出酒吧,秦舞陽在心裡說了句:丫頭,好好珍惜吧,你比我有福氣啊!
秦舞陽又坐了會兒才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