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歌轉了視線看著何文軒:“長得像受的人未必是受,長得像攻的人大多是攻,其中戴眼鏡的攻隻有兩種情況,近視或腹黑,當然,也有單純耍帥的可能。”
何文軒扶了一下高挺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反射的光一閃而過,鏡片後的那雙眼睛卻飽含深意地看著柳韻歌,柳韻歌毫無畏懼地回視。
冷清秋一臉膜拜的表情:“姐姐,我太偶你了,你就是我的偶像!”
秦舞陽也笑了,確實,這話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當麵說的。她無意識的一抬眼便看到顧墨涵又在盯著她看,她白了他一眼轉開視線,餘光卻看到顧墨涵的嘴角彎起。
一桌人嘻嘻哈哈地走出了火鍋城,各回各家。秦舞陽順路開車送柳韻歌回家。秦舞陽在柳韻歌的指示下開到了她家樓下。
這是一個比較老的小區,看上去有些破舊,路燈有很多已經壞了,估計治安也不是很好,秦舞陽把車停下,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算了,自己和柳韻歌也不是很熟,有些話說出來會很傷人的。
柳韻歌倒是沒有在意秦舞陽的異樣,和秦舞陽道謝離開。秦舞陽看著柳韻歌的身影,總覺得這個看上去對什麼都無所謂的女孩子身上一定有故事。
秦舞陽發動車子時無意識的一回頭,看到柳韻歌正被幾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圍著。她想也沒想就拔了鑰匙下車衝了過去。秦舞陽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有那麼大的勇氣,事後想起來總是心悸不已。
“你們乾什麼!”秦舞陽大喊一聲。
幾名小青年停止對柳韻歌的推搡,秦舞陽趁機拉過緊皺眉頭的柳韻歌。
一個領頭的男青年看著秦舞陽:“美女,彆多管閒事,這丫頭欠我們的錢,借債還錢,天經地義!”
秦舞陽扭頭看著柳韻歌,她低著頭沒有反駁,秦舞陽就明白了。
“她欠你們多少錢?”
“也沒多少,不多,50萬。”另一個小混混流裡流氣的開口。
秦舞陽倒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拿出錢包從裡麵掏出一張卡:“這卡裡有20萬,你們先拿去,密碼是******,剩下的30萬會儘快給你們,今天就算了吧。”
那個領頭的男子接過卡,半信半疑地思索了半天:“好,就相信你。兄弟們,咱們走。”
說完帶著一群人離開了。
秦舞陽鬆了口氣,幸虧他們隻為財,而不為色。她看著柳韻歌,柳韻歌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是她的手緊緊地握成拳放在身側。
秦舞陽拉住她的手,涼的讓人心疼:“韻歌……”
半晌,柳韻歌的手慢慢鬆開,她抬起頭,眼睛微紅卻帶著微笑:“秦總,謝謝你,錢我會儘快還給你的,剩下的錢您也彆管了。”
秦舞陽看著這個腰板挺直一臉倔強的女孩,咬了咬唇狠了狠心:“錢的事不著急,但是這個地方你還是彆住了,不安全。”
柳韻歌拂去秦舞陽的手,一臉悲傷:“沒什麼不安全的,我住了十幾年了,早就習慣了。”
寒冷的夜晚,燈光很暗,柳韻歌的悲傷直搗秦舞陽的心底。秦舞陽突然覺得這個女孩的無所謂很礙眼,把她心底的怒氣都勾了出來,她指著那幾個小混混走的方向大吼:“柳韻歌,你想過沒有,剛才那群人,現在是為錢,以後呢?會不會為了彆的?你一個女孩應付得過來嗎?你想你以後的生活都毀了是不是?你這麼糟蹋自己是為誰啊?值得嗎?你現在馬上上去收拾東西,我給你十分鐘,快去!”
秦舞陽說完後喘著粗氣,在冬季的夜晚呼出白氣。
柳韻歌似乎沒想過這個看上去溫柔的秦總會發那麼大的火,有些愣住了,然後傻傻地說了句:“哦。”
秦舞陽一揮手:“快去!”柳韻歌轉身上樓了。
秦舞陽坐回車裡平複著怒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發那麼大的火,隻覺得渾身發抖,不受控製。很快柳韻歌拿了一個旅行包坐進車裡,十分鐘的時間也讓她恢複了以往的淡漠和氣場。
秦舞陽邊發動車子邊說:“今晚你先住我家,明天再找房子。”
柳韻歌看著前方:“不用麻煩了,我去酒店住就行了。”
就在秦舞陽準備再次怒吼的時候,柳韻歌開口了:“你就讓我擁有最後的一點驕傲吧!”
秦舞陽隻覺得心酸,她開車到了一家口碑比較好的酒店,下車前柳韻歌看著秦舞陽的眼睛笑著說:“謝謝你,舞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