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陽轉過頭看著顧墨涵眼裡的柔情和堅定似乎有了力量和信心,和他十指相扣,大步走過去。
病危
何文軒摘下口罩,對麵前的人說:“手術很成功,但是因為頭部受到重創,現在進入加護病房,如果4時之內醒過來就脫離生命危險了,否則……”
他看到顧墨涵和秦舞陽在這裡有一絲驚訝,很快掩飾過去接著說:“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
秦母很冷靜的開口:“謝謝醫生,辛苦了。”
何文軒疲憊的搖搖頭,秦舞陽陪著秦母往加護病房去看秦父。
“你怎麼在這兒啊?”何文軒把身體的重量都靠在牆上,精疲力儘的問。
顧墨涵遞給他一瓶水,“病人是舞陽的父親。情況到底怎麼樣啊?”
何文軒含著水,模糊不清的回答:“我也不好說,病人不年輕了,還得看他的意誌力啊,你還是讓秦舞陽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顧墨涵皺著好看的眉,拍了拍何文軒的肩膀,“快去休息吧!”然後也去了加護病房。
加護病房裡,秦母一改剛才的驚慌失措,現在一臉冷靜的坐在病床前和秦父說話,“老頭子,你要醒過來啊,你不要想就這麼走了,你前半輩子那麼對不起我,後半輩子得好好對我還回來……”
秦舞陽看著父親身上、頭上的繃帶上露著斑斑血跡,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她難受的喘不過起來,淚如泉湧,死命的捂著嘴,不敢讓母親聽到。腦子裡閃過和父親有關的片段。
秦父坐在書房裡,嚴父般的對秦舞陽說:“舞陽,一個女孩子在社會上闖不容易……”
秦父拿著鍋鏟,圍著花格子的圍裙站在廚房門口笑著對她說:“閨女,回來啦……”
……
秦舞陽覺得這些好像都還在眼前,怎麼父親就突然間就要從世界上消失了呢?
顧墨涵交代了人去辦住院手續,輕輕推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走過去拉著秦舞陽的手把她帶出病房,然後扣著秦舞陽的頭把她摁到胸前,輕輕拍打著秦舞陽的後背,任由秦舞陽把他的胸前染濕。他知道秦舞陽現在不需要任何安慰,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無力的,她隻是需要一個肩膀讓她靠一下,然後她就會又是那個堅強倔強的秦舞陽。
秦舞陽哭累了漸漸在顧墨涵的懷裡睡著,顧墨涵把她抱進旁邊的休息室裡,蓋好被子,親了親她紅腫的眼睛,走了出來。
病房裡,秦母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堅強,正在細聲細語的和秦父說話,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被任何人打擾。
顧墨涵走過去輕輕的開口:“伯母,您先回去休息吧,伯父剛做完手術也需要休息,明天早上您再過來陪著伯父。”
秦母慢慢地搖了搖頭:“我就在這兒陪著他,哪兒也不去。”
顧墨涵看著兩隻略帶滄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他的心裡突然很難受,輕輕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