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沒有關係。”
“那你說說，為什麼想離婚？”
傭人今天上來打掃時將臥室的落地窗打開了，她方才沒有注意，這會起風了，窗簾一角被掀起來撲打在玻璃上，淩呈羨站在這間他們纏綿繾綣過的屋子裡，此時卻像個修羅惡煞。
“你要離婚，是不是得給我個理由？”
“與其待在你眼皮子底下讓你心生厭煩，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說的真好，句句在理，也算句句都在為他設身處地的考慮，淩呈羨經過任苒身邊，走到門口將門推上。
他還真不想這些話被彆人聽去，“你要離婚，霍禦銘知道嗎？”
“這是我和你的事，我都說了跟他沒關係。”
“是，你待在我眼前，確實讓我厭煩，讓我不想看到你……”
任苒的後背咻然一僵，有些話她說出來和他說出來，是不一樣的。她有些站不住，但兩腿麻掉了不能動，“既然這樣，你同意了？”
“你先說說，要跟我離婚，你有什麼條件？”
“我沒有條件。”
淩呈羨走到大床邊上，彎腰坐下來，眼睛掃過屋內的每一樣擺設，床頭櫃上還放著他的水杯，他輕搖下頭，明明那樣憤怒，臉上的表情卻帶著笑。“也對，他現在什麼都有了，隻要能把你安然地拉出淩家這個泥潭，自然是什麼都不需要的。”
任苒無力解釋什麼，“離婚協議書，你隨便怎麼寫，我們沒有孩子，所以不存在任何的牽扯。”
淩呈羨幾乎要被這句話給逼瘋掉，他撕開了臉上的偽裝，總算將最真實的表情顯露出來，“想離婚是嗎？你覺得我會答應嗎？任苒，這樣的心思你都敢有？我就是要耗著你，你就算有再多彆的想法，你這輩子也隻能是淩太太，除非你死。”
任苒原本以為他會很爽快地答應，她低估了淩呈羨對她的恨意，放她走和拖著她一輩子相比，實在是太仁慈了。
她形單影隻地站在那裡，修剪整齊的指甲掐著手掌心，外麵傳來敲門聲。
淩呈羨嘴角勾扯出一抹殘忍的笑，“還是，你耐不住寂寞？”
“淩呈羨，我不會跟你一樣。”
“噢？我怎樣？”他反問出聲。
任苒的眼底也早就被鑿開一道痛楚，“我不會跟你一樣，在自己親人重病之際還有心情去外麵找女人。”
空氣瞬間凝滯，外麵的女人方才扭到了腳，腳踝都腫起來了，她將臉貼到門板上，想要聽聽裡麵的聲響，一陣重擊聲卻擊在門上，震得她耳膜幾乎被撕裂。
她捂著耳朵往後退了兩步，裡麵應該是砸了什麼東西。
任苒手指尖輕動下，心有餘悸，方才那個水杯從她耳側擦了過去，摔在門上後又彈向牆壁，這會已經被摔得碎成了好幾塊。
淩呈羨一步步朝她逼近，“難道我爸變成這樣，罪魁禍首不是你嗎？”
“好，”她無力地閉了閉眼睛，“是我，都是我，行了嗎？”
外頭的女人退後時沒站穩，坐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一聲輕響。
淩呈羨快步走了出去，任苒轉身時正好看到他蹲下身，“怎麼了？”
“方才扭到腳了。”
淩呈羨沒說什麼，伸手將她抱了起來。